凶獸媽媽飛升後,留下我禍害四方!
又是一天清晨,縣衙的雜役早早起來清掃院子,今天的天特別黑,幾乎看不清遠處的東西。雜役嘆息了一聲,心想是不是又要等到中午才能見到太陽。
突然,一陣涼風吹過,他的臉上似乎落下了什麼濕濕的東西,他抬手在臉上一摸拉,然後一看掌心,是水!水!
“啊!”的一聲尖叫,雜役一路大喊著“下雨了!不好了!城內下雨了!”,一邊朝縣令大人的居室跑去!
縣衙議事廳,縣衙一眾官吏都聚集在這里,整個廳中愁雲慘淡,氣氛壓抑。
只見位于上首的縣令大人問道“裴縣尉,外出求救的事可有進展?”
裴縣尉愁苦著一張臉,搖搖頭答道“離城五里地就已無法寸進,咱們這里都是山地,特別容易積水,也只有小舟能行出去一段,但縣城以外的地方大雨不停,小舟一會兒的功夫就落滿了水,壓得馬上就得沉了底。外出求救一事怕是根本行不通了。”
眾人一時無語。
半晌,周典史方遲疑著道“晉寧縣主可是在咱們這里……,听說縣主的夫婿可是咱們崇山郡的郡守大人,就算是為了縣主,郡守大人那邊也得派人來主動接應咱們吧?”
縣令大人點點頭,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希望,但願郡守大人那邊有高人,能想出辦法通行吧。”說是這麼說,但他心下也是不抱什麼希望的,天災面前,人力有限。只是他身為一縣之長,不得不給大家一點希望。
又沖李主簿問道“李主簿,縣里的百姓可都動員好了?”
李主簿回道“縣令大人放心,我已命人挨家挨戶動員,每戶至少出一個壯丁,五個麻袋,一把鐵鍬,並且給他們排了班輪值,女人也沒閑著,縣里儲存的麻袋肯定是不夠的,已令女人們用家里的舊布舊衣縫制了起來。”
縣令滿意的點點頭,目光又轉到縣丞那里,“王縣丞,咱們縣的糧倉和器械庫還能支應多久?”
王縣丞一張老臉比裴縣尉還要愁苦,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期期艾艾的回道“器械還好,畢竟李主簿從百姓那里征集了一些,但是糧倉……,大人,之前縣里就糧價哄漲,為了平抑,已經開倉放了兩次糧了,如今,如今實是沒剩多少庫存了,若是全縣城的人吃,怕是也吃不了多久了……”
縣令大人喝問一聲“多久是多少時間?!”
王縣丞顫顫巍巍比出一個手指,眾人嚇了一跳,這莫不是就一天了?!只見他跟著開口道“十,十天!”
眾人都吁出一口氣,白了王縣丞一眼,十天!比什麼一根手指嘛,手指頭不夠用的話,不會兩只手都伸出來嘛!我們不笑話你!
縣令接下來一一給眾人布置了任務,動員縣中大戶捐糧,派人往城外積水處看看是否有魚蝦之類能食用之物,調派人手往四個城門外加固防洪牆等等,然後揮揮手讓眾人下去忙,自己則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曾動彈。
這縣里何止晉寧縣主一個貴人,有些事兒只有他自己和心腹知道,隱居的御廚柳老算一個,還有前幾天來到縣城的百里大人……
縣令苦笑一聲,這位大人,才是真正的貴人,出不得事啊……
還有這全縣城的百姓,都壓在他的頭上,這幾天下來他怕是都老了十歲吧?顧不得再瞎想,抬頭問隱在角落處的幕僚“子羽,最近可還有災民入城?”
幕僚搖搖頭,“不曾,自百里大人帶來那一批災民之後,再無災民入城。”事實上,他們縣城統共也就那一波災民來過。
縣令心里一沉,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說明只有暴雨剛開始的前兩三天人們還有逃命的機會,到了後面,只怕是洪水已成勢,道路已斷!
縣令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百姓們,他的百姓們!怕是多數都已遇了難,即便是洪水退去也是十室九空了吧……。
都是他這個縣令無能,護不住自己的子民,縣令不禁紅了眼眶,啞著聲音問道
“百里大人怎麼樣了?他可有辦法?”
幕僚垂首,不忍看自家大人的模樣,輕聲回道“百里大人一直昏迷不醒。”
縣令無力的揮揮手,讓幕僚也下去了。
呵呵,他現在還能有什麼指望,難道他最後的子民也要消失于這場洪災中了嗎?呵,貴人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昏迷,一個要死第二次!
第二次?縣令突然心中一動,晉寧縣主可是在洪水中死過一次的人,那麼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呢?還有她入住的第二天,縣城莫名的雨就停了,在一眾大雨包圍中居然出了太陽,讓他們能苟延殘喘到現在。
這……這是不是意味著……?
不由得,他心中升起了一點希望。
哪怕,這希望很可笑。
晉寧縣主很焦急,雨又開始下了,可是掹羽卻還在柳老那邊學藝,那邊離北城門較近,萬一洪水從外面沖進來,只怕難以幸免。退一萬步說,就算外面的洪水不來,光是老天爺下雨,也是坐落在縣城中心的縣衙更安全一些,畢竟這里的地勢最高,被水淹的概率低一些,至不濟也能多撐一陣。
她原地轉了幾圈,抬頭定了定神,吩咐白瓷道
“現在馬上去給陳管事傳話,去柳府那邊把掹羽和柳老一起接過來!”
“是!”白瓷也知事態緊急,二話不說就直接出門找陳管事去了。
“嬤嬤,你說,我們這次還能活著回去嗎?”晉寧縣主的臉上,滿是只有不在人前時才會顯露的脆弱。
“怎麼不能,縣主您忘了您掉到河里都能生還,福氣大著呢!您可是貴人,閻羅殿都不敢收您呢!”銀嬤嬤滿是心疼的說道。
“呵,看嬤嬤說的,什麼貴人不貴人的,那都是羽丫頭救了我”。晉寧縣主笑嗔著斜了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