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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黑化強十倍，洗白弱三分，在陸聖認知里，顧天啟的實力是僅次于暗主的存在。
他本就是排名第三的戰神，又自願墮落成為異教徒，接受了暗黑之力的洗滌，實力比原來還要深不可測。
就算是那時候，緋紅、呂破雲和晏子青狀態還在巔峰，踫上顧天啟也很難佔到什麼便宜。
而現在，陸聖身邊又只有一個排名第十的楊猗……
真不是陸聖覺得楊猗不強。
實在是對手有點兒太難纏了……
顧天啟矗立在鐘樓上，跟陸聖和楊猗遙遙相望，面帶一抹笑意，緩緩收回了剛出鞘的長劍。
隨後，他在樓頂輕輕一跳，身影瞬間消失。
下一秒，他出現在了距離陸聖二人僅有千米不到的平地上，把長劍斜抱在懷中。
饕餮真身壓低了身子，如臨大敵，雙目緊鎖顧天啟。
陸聖幾乎是下意識地召喚出了所有飛劍，保證自己第一時間就能施展全力，不至于被顧天啟一個照面就給秒殺——
真要是被秒，丟臉不說，最後命都要不明不白地沒了。
陸聖和楊猗二人的全神戒備，反倒是讓顧天啟笑意更深了。
他沒有出劍的動作，陰惻惻的目光在陸聖和楊猗之間來回掃了一遍，最終，落在了陸聖身邊的一柄飛劍上。
他注視的那把飛劍，自然是屬于過他的王權劍。
身為王權劍曾經的主人，顧天啟知道，這把劍過去是多麼的破碎不堪。
而現在，經由劍匣的長期溫養，王權劍雖然只是一把史詩器，還沒能重回巔峰，變回傳說器，可劍身的裂痕已經明顯少了很多，氣勢不減當年。
顧天啟目光柔和幾分，像是見到自己的老戰友重傷痊愈了一樣。
那種眼神轉瞬即逝，而後他略帶譏諷地玩味道︰“看來，我的劍在你手里，倒是被保管的不錯。”
“可惜，它還不是傳說器，不然你今天可是給我送來了一個天大的驚喜。”
話中意思，並不難理解。
饕餮真身對于顧天啟警惕萬分，但此時開口說話，聲音倒是充滿自信︰“顧前輩，王權劍曾經歸您所有不假。”
“但在您叛出龍國，成為暗黑的傀儡之後，這把劍就跟您沒有任何關系了。”
“王權劍，現在屬于陸聖。”
楊猗說話之後，顧天啟這才把臉轉向他。
“饕餮真身，你就是接替我位置的那個狂龍，楊猗？”
“呵，”顧天啟又搖頭一笑，“不過是個剛成為戰神的後輩，如何成為一位合格的戰神，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你現在跟我叫板，是想讓龍國再去選一個戰神嗎？”
最後一個字說完，一股壓力從顧天啟身上釋放而來。
頓時，以他為中心，地面寸寸開裂，像是被一把把無形的劍劈砍過一樣。
陸聖感覺周身【九龍甲】遭到攻擊，一條蛟龍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爆開了。
這技能，殺人于無形，不愧出自顧天啟之手。
他技能一出，一般的四轉高手怕是都要被秒殺一大片了。
陸聖瞥了眼旁邊的楊猗，發現他也在顧天啟的技能攻擊範圍內。
不過，變成饕餮的楊猗屬性驚人，硬抗顧天啟的這一技能之後，身上僅有毛發像是被風吹拂過一樣，完全沒受到什麼傷害。
他面對顧天啟的威脅，不卑不亢︰“身為戰神，我確實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不過第一課——忠于國家，忠于百姓，我卻爛熟于心！”
“顧前輩，我雖是後輩，但在很多方面，自認做得比你更好。”
“您身為前浪，尤其是一個危險的前浪，現在也該死在沙灘上了。”
“好一個忠于國家忠于百姓！哈哈哈……”顧天啟被楊猗陰陽一句，倒是不見怒意，反而笑得更加大聲了。
他慢悠悠地拔劍，刺眼的銳光在劍刃不斷流轉︰
“那你就到下面，去繼續保護你的國家和百姓好了，我可不是你這種後浪就能撼動的！”
顧天啟終于把長劍全都拔出，提在手中，劍尖垂地。
他開始邁步朝陸聖和楊猗這里走來，一步步速度很慢，壓迫感層層遞增。
饕餮真身低吼著炸開毛發，做好隨時進攻的準備。
就在顧天啟剛邁出第三步的時候，忽然異變傳來！
—— 嚓！！
一聲爆響，聲音像是被億萬個擴音器無限放大，震得人五內翻騰！
整個長南範圍都劇烈顫抖起來……
周圍樓房承受不了如此猛烈的震感，宛如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倒下。
陸聖定了定神，抬頭看向天空——他非常清楚，剛才的聲響，分明就是有什麼東西猛擊頭頂的白骨囚牢，而制造出來的。
當抬頭後，陸聖不覺睜大了雙眼，這比剛才那聲巨響還要讓他震撼。
原本漆黑的天幕，出現了一條巨大的缺口！
透過缺口，陸聖可以看到白骨囚牢外的天空，那里仿佛天地倒轉、時空錯了位。
……或許是一片海市蜃樓？
天上，一座巍峨陡峭的高山懸掛，山肩處雲海滾滾翻涌，而在山頂，一個小小的涼亭，小到幾乎很難看清。
這一幕，讓楊猗身上的緊繃感頓時散去。
反倒是顧天啟臉上笑容不見，一抹凝重取而代之。
“這是……”陸聖低聲詢問楊猗。
“這？”楊猗一笑，鄭重道，“這是咱們龍國最堅硬的屏障之一。”
“你小子就好好看著吧，同樣都是戰神，但是‘二神’跟普通戰神之間，亦有區別！”
楊猗的話音未落，陸聖就瞧見那海市蜃樓的山頂涼亭上，一個身影輕盈地躍起，直朝著長南鐘樓這里飛來。
那身影無比虛幻，似雲似霧，讓人看不清容貌和身形。
她就這麼從天空飛落，穿過白骨囚牢被打開的缺口，伴隨一股清風落地，來到了距離顧天啟僅有十米之遙的位置，擋在了對方面前。
陸聖只能看出，這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對方身材清瘦，身穿青白長袍，皎然若仙。她腳尖一沾地，仿佛把身邊的景物都染成了水墨色調。
這氣質，也就陸聖能勉強與之一較高下了。
“久違了，開天戰神……”
模糊的身影中傳來聲音 ，果然是一個女人。
不過這聲音跟她的身影一樣，虛虛實實，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