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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顧家。
佟映芳正在為大女兒的事煩心。
這天正是訂購的婚紗送到家里試穿的日子,設計師助理、試衣員、造型師等等一大幫子人到顧家服務,家里氣氛也熱鬧不少,自然就傳出一些消息來。
設計師助理私下里跟佟映芳透露,“太太,您家的大小姐請皇家設計師訂做的婚紗,前不久也跟著航空物流一起寄過來的,當時我們去取我們訂的購物單時,都看到了。”
“整整一個大貨櫃都是霍家的。航空站那邊是有霍氏的專人在那里接應的。”
佟映芳听聞,也微微驚訝了一下。
“啊,差點忘了,咱們港區交通基礎建設的主要投建機構都是霍家。太太您家的女兒真是一個比一個嫁得好呢!”
佟映芳應著笑,可心里左右有點不是滋味兒。
她也知道外人是怎麼看他們家的,覺得他們太偏心小女兒,對那麼優秀的長女冷待了。現在“死而復生”回來,不但不就之前的“死亡通知書”予以解釋說明,又帶回一堆男女桃色八卦,更是連父母的家都不回,明顯就是對家里不滿的表態。
這些話沒少傳,沒鬧大,也是男女八卦更吸引人。但關注的人一直都有,甚至最近霍家控評之後,聊多角戀的新聞少了,又有人開始拿他們的家庭教育、親子關系做文章,私下q她的太太可真不少。
其中有說和的,也有挑事兒的,拉拉雜雜,讓佟映芳很是煩躁。
兩人的交談,剛好被路過的小女佣听到,立即報告給了顧雪薔。
顧雪薔氣得一把扯斷了珍珠手鏈。
小女佣嚇了一跳,忙去撿,一邊說,“小姐,這可是老古董啊。一串少說幾百萬的,你這……”
旁邊的造型師听到後,也嚇了一跳。出于職業敏感,當初也關注過顧家的“訂婚宴”,想起了那套用頂級珍珠打造的“珠聯璧合”,心下震動不已。
這,顧家竟然把霍家送給顧大小姐的聘禮,當成婚禮頭面給了顧二小姐穿戴?這,這是啥奇葩操作?回頭顧大小姐知道,不會再鬧出個什麼“死亡”事件吧?
顧雪薔已經妒了眼,哪顧得旁人眼光,罵了句,“賤人!”
小女佣忙把外人給請了出去,小聲提醒,“小姐,那個,霍家發來的那張婚禮儀程的信函,你……真不打算給太太先生了嗎?這個,萬一要是霍家人提起,那,那……”
顧雪薔眼眸如刀子刮來,小女佣瞬間失了聲。
她惡狠狠地道,“霍家人從頭到尾都看不起我們,他們眼里只有我大姐。既然如此,婚禮儀程表沒收到就是沒收到,有錯也是他們有錯。嫁女這麼大的事,他們理應親自登門與父親和母親商量,發一張函就了事兒了,想得美。”
“別人給他們家臉面,可不代表我們家就必須給。”
小女佣嘴上附和拍馬,心里卻冷哼著︰你們一家三口都不顧大小姐的死活,大小姐遇難的時候你們連問一句都沒有,死訊傳來沒一個人去大陸收尸。正常家人也不帶這樣薄情的,又不是窮得收不起尸、買不起棺材。自己不念骨肉親情,還怨怪別人對自己不敬,真當自己臉大啊!呸!
等到婚紗禮服都試完後,設計師助理又趁機續個業務機會。
“太太,要是您大女兒婚禮當天需要什麼幫忙,找不著人手的,可以隨時給咱們打電話。咱們老板當初也是承接過霍家主席好幾次求婚典禮的,都是熟人好辦事兒。”
等人一走,顧雪薔就把助理的資料都撕了扔垃圾桶。
佟映芳嘆氣勸慰。
顧雪薔有些歇斯底里地尖叫,“媽媽,她說這種話是在詛咒我沒有好下場啊!誰不知道霍家的主席是個鑽石王老五,這麼多年都沒結婚,一直風流在外。求什麼婚啊,她就是在瞎說,咒我也要被人鴿,沒人娶。”
佟映芳愣了愣,她根本沒往這方面想,只是覺得長女一直不跟家里聯系,委實是有些鬧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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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歇了一日的顧雪芙又強撐起精神,籌備婚禮。
就發現了一筆奇怪的開銷,價值千萬,是打給羊城的三個玩具加工廠的。
她問了問孫念詩,孫念詩表示也不知情,只知道從父親那里拿到單子時,也奇怪過。問過父親,霍宙東也表示不知情,但錢是真的花掉了。
顧雪芙略一琢磨,猜到八成是霍宙禮那個男人搞的事情。
又是一陣心煩,反酸,難受。
她喝了口咖啡,更覺得不舒服,又換了杯清水。
出了房間,去後院向海的露台敞敞氣,誰知剛走到窗門前幾步,一股海風拂來,之前一直覺得很舒服的氣息,突然感覺海風里的腥氣濃重,燻得她一陣心悶難受。
“太太~~~”
好在小女佣看到,忙扶住了她。
顧雪芙甩甩頭,醒過神來,眨了眨眼,“我有點不舒服,你讓阿朗準備一下,去華醫館看看。”
她回來港區也有半個月了,偶時會覺得得精神不濟。
一直覺得是因為霍宙禮離開身邊,又回到了自己不喜的地方,要跟一些不喜的人來往,還要負責繁瑣的婚禮事宜,才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
稍後,被搭了兩手脈,醫師確定道,“是孕脈。太太氣血虛了些,脈相弱,倒是不易察,應該有6周多。”
6周多,就是一個半月,剛好在霍宙禮離開前那幾次。
難怪她總覺得最近氣弱,情緒也不太好,那天應付完葉觀瀾後就覺得疲累得很,一個人睡覺時就莫名覺得特別委屈,心里是有些怨男人不在身邊的,怪他那幾個月天天相擁而眠把給她慣出沒人抱著就睡不好的習慣了。
這情緒反反復復的,有幾晚還失眠了。
在人前,她又不好表現,知道大家都很關心她,有點風吹草動的,管家一報告,羅老和霍芸都會來電詢問,她也習慣報喜不報憂,不想讓長輩操心。
“我,真的懷孕了嗎?”
現在突然知道這一切波動,都是因為肚子里已經有顆小豆芽了,突然覺得整個心境都不一樣了。
顧雪芙壓抑著情緒,力圖鎮定地認真問。
醫師笑容和藹,口氣沉穩有力道,“是的,四太,恭喜你有寶寶了。現在你去查個血,再做個尿檢。出一份確切的報告,可以跟家人們分享一下。”
“啊,那好,您給我開單子吧!”這也是顧雪芙在內地看病時,養成的習慣了。
醫師怔了一下,道,“不用開單子,我讓護士帶您過去就行。”
這里可是霍氏的私立醫院,在自家醫院里看病,哪需要開什麼單子。只是所有的資料,會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出來,歸檔保密。
顧雪芙是太高興了,哪記得這些小細節,就乖乖跟著護士去做檢查。
中醫是好,一脈定乾坤。
不過光靠嘴說,那種正式感還是不夠的,得有現代醫學的單子在,白底黑字地拍出來,才更有真實感。
待顧雪芙一走,醫師就給霍氏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