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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芙覺得,住院這幾天,她把十幾年沒流的眼淚都流光光了。
有人可能會覺得,眼淚是懦弱、是丟人,最好私藏。
其實眼淚像是一場洗禮。
顧雪芙被洗了幾場後,再想起那些往事時,突然覺得沒有那麼怨憤不甘,委屈糾葛了。
像是雨過天晴,陰霾退卻。
看到桌上的書時,她拿起來一看。
《佛言禪語》
之前听說陶淨宇是寺廟里長大的孤兒,跟霍宙禮還是師兄弟,她還將信將疑的,沒想到突然就給人送一本這樣的書。
心靈雞湯,不就等于毒雞湯嘛!
這些年,這些所謂勵志,修心,自我提升的東西,都是精神娛樂的一種罷了。
呸!
她才不想當神叨子,那男人的絮絮叨叨太煩人了。
做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不好嘛,學什麼佛言禪語裝逼格,難道他真想出家,遠離紅塵?!
想到這里,顧雪芙心頭一沉,有些慌了。
她拿起手機想打給霍宙禮,一翻聯系人里沒有這家伙,只得打給陶淨宇。
電話一通,她就急問,“小淘,你的霍師兄不會真入了佛教,六根清淨,是個不婚不育,要把下半生都獻給佛主的俗家弟子?”
陶淨宇才剛醒,還有些迷糊呢,一听這話,猛醒了神兒。
“這,沒有沒有,嫂子你別誤會。”
“可他為啥要扔一本《佛言禪語》給我?他不會是在暗示我啥嘛?”
要是這時候霍宙禮看到顧雪芙這樣兒,就會很困惑︰為啥她能輕松地跟別人快言快語,多無顧忌,對自己就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哭哭啼啼,也不願意心平氣和地好好溝通?
陶淨宇噗嗤一聲笑,“呀,他也送了你一本啊!”
顧雪芙感覺突然嗅到了關鍵點。
就听小伙子說,“那本書是泯山寺里一個師兄寫的,寫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才通過霍師兄拉關系,找到出版社幫忙給出了。就是我那個有文學夢的師兄沒啥名氣,這書也沒銷量,他也沒拿到稿費。”
“書只印了幾千本,都被霍師兄買下來了。他車上就常年帶著一打,要是踫到‘有緣人’,看人家有煩惱啦,就送一本。嘖,就那個啥,你懂的嘛!”
“這事兒,我們住持管這叫,回饋社會,普及佛家智慧,造福人民生活,廣結善緣。”
“呸!”
嘴上不屑,顧雪芙還是被陶淨宇的幽默打趣逗樂了。
又翻了下書,看到扉頁上,有簽名︰贈予師弟,x年x月x日。謝贈,師弟霍宙禮,x年x月x日。
兩種字體,一個秀逸清俊,另一個狂狷鋒利。
顧雪芙看著那力透紙背的簽字,心頭發熱,像被燙到,迅速往後翻了下,發現了被折角的頁。
她打開拆角頁,上面是一首很有名的佛詩。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略一思索,顧雪芙又氣呼呼地把書扔掉了。
那男人是在教育她,煩惱都是自找的,想開點兒就海闊天空了?!
呸!
他分明是在暗示她自己懦弱、自欺,自厭自棄,哪像他內核強大,情緒穩定,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呵!
從頭到腳,從表到骨子里,都是一副過來人婊的老司機樣兒。
討厭。
誰需要他教育了,她就不听。
好為人師,卑鄙可恥!
門在這時被人推開了。
霍宙禮手中提著一大袋子的食盒,水氣在塑料袋上凝起一層霧氣和水珠,淡淡的食物香氣迎面而來。
他今天穿著普通的白t,微微貼身的款式,恰到好處的勾勒出臂上、胸膛的肌肉線條,一條深色牛仔褲,雙腿筆直修長。渾身透露著一種松馳感,若是他懷里再抱一束鮮花,估計會被醫院禁止進入︰太帥了,帥得讓病人當場休克。
顧雪芙發現自己也很沒骨氣地,被男人帥呆了足足好幾秒,都舍不得脫離花痴狀態。
為了挽回一點點顏面,她又作起來。
“我沒味口,不想吃東西。”
話剛說完,肚子“咕嗚”一聲空鳴,相當響亮,這臉打得著實快狠準。
“我現在想要個筆記本,把死亡通知書打出來發出去,連著當地有名的狗仔刊、網娛大v,通通人手一份。”
“我要整個港圈兒都知道,全國都得爆一爆。”
“我差點兒就死一輪了,不報復他們一把,我都吃不下飯。”
霍宙禮倒是沒太意外的樣子,他八風不動地將餐盒擺好,看著顧雪芙美眸不停收縮,緊扣得像小蚌的嘴兒不停地抿呀抿,明明想吃得不得了,偏還死死壓抑的樣子。
他眼底蓄著笑,顧雪芙板著臉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兒,就沒發現。
霍宙禮試著問,“你這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一定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報復別人?”
“值得嗎?”
顧雪芙抬起眼,口氣又變得固執起來,“我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要什麼臉。這麼多年了,我就任性這一次,地球還不轉了!”
霍宙禮笑了,“如果是為了地球自轉,我幫你。”
他這張立體感十足的建模臉,不笑的時候,濃眉大眼,周正大氣,給人一種穩重踏實的感覺。
這會兒他宛爾一笑,便如清風拂面,那種溫柔蕩漾的偏愛感更懾人心魂。
恰好小護士進來收溫度計,一看到人,就跟霍宙禮打了聲招呼,問候一聲“霍老板,你來得可真早啊”。
霍宙禮面上笑容未褪,淡淡回一句“嗯,早上好”。
完全禮節性的寒暄,沒有半絲兒其他的,顧雪芙突然就覺得這畫面好礙眼呀,想把所有異性從他身邊趕走,清潔溜溜,讓他待在只有她一個人的地方,眼里只看著她一個人。
這感覺來得突然,又迅猛,顧雪芙一怔,心情又不美了。
“霍宙禮,你不用幫忙,我自己能搞定。”
霍宙禮真沒想到,這女人說是風就是雨,翻臉不認人,要敝個干淨。
他看著人,目光都不由收窄,問,“你在跟我嘔什麼氣?”
顧雪芙想了一秒,揚起下巴,“我要的男人必須三從四得,你一條都沒做到,我決定不要你了。”
這話一落,男人微躬的身形拉直,眉間都添了一道褶痕。
他聲音明顯失了些溫度,“你認真的?”
顧雪芙嘴硬到底,“當然。我考慮了一整個晚上。”
她說得理直氣壯,連半絲兒猶豫都沒有,火上添油地加一句。
“比珍珠還真!”
顧雪芙覺得,霍宙禮為人師、婊,內核強大,情緒穩定,她這點作作,在他那兒應該是毛毛雨,不算啥。
霍宙禮把手上的塑料盒子重重一放,里面的小豬豬包包彈了彈,全都擠在透明塑料盒上有點變形,但絲毫不影響顧雪芙一看就想吃的蓬勃食欲。
可她突然不敢伸手了。
男人這會兒的面無表情,像西伯利亞提前到來的北風,冷得可怕。
“我知道了,打擾了!”
說完,男人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一去,不復返。
到一日後,容路堅持讓顧雪芙出院,霍宙禮也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