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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猶豫了。
女兒重要,臉面重要,但江山社稷應該更重要。
半個時辰後,皇帝先送元軟回坤寧宮,等元軟睡下,皇帝找到皇後道︰“皇後,二女兒能否听到小九的心聲?”
皇後懶懶地撐著下巴︰“她可以。宮中十周歲以下的皇子公主都听不到心聲。十歲以上的除開兩人外,其他人都能听見心聲……臣妾對這些人也已經下過封口令。至于宮妃,還有許多小公主都沒見過,暫不能統計。”
原本皇後想說一句,听不見心聲的兩位皇子公主好像都對小國師表露過惡意,但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她又將這話給咽了回去。
皇帝握住皇後的手︰“你一直是朕的賢內助,辛苦了。另外,朕有一事想與皇後好好商量一下。”
然後,皇帝將今天朝堂上的事說了一遍,尤其是朝臣們想借用選駙馬宴會來觸發國運任務。
皇後微微蹙眉,讓小國運參與二公主的選婿?大夏朝臣還在隔壁偷听?那自家女兒的隱私可怎麼辦?
“陛下,臣妾有異議。”涉及到自家閨女的終身大事,皇後忍不住坐直了身體,“小國師縱然法力無邊,但她才九個月大,一旦開始吃瓜,是不分好壞的……”社死。
等等……不分好歹的爆料。
皇後忽然想到一個關鍵︰選女婿最怕選到爛人。
但大夏哪個爛人的爛瓜能逃得過神器系統的雙眼,這不比她派人去調查要全面靠譜得多麼。最重要的是,小國師心善,是沒被世俗規矩污染的謫仙人。她參與進來,只會單純為女兒好,不會出于什麼政治目的選女婿,讓女兒受委屈。
思及此,皇後的眼楮越來越亮,話音一轉︰“陛下聖明,臣妾想著,送佛送上西,不如直接讓小國師替二公主定下駙馬!”
這回換皇帝瞳孔地震了。
“什麼?”皇後態度轉變過快,一時令皇帝都有些懷疑自己听錯了。
一會後,皇帝才道︰“皇後的意思是,直接讓小九給小二定下駙馬?不經過朕了?”
皇後點頭︰“是的,陛下。”
皇帝差點氣笑了︰“荒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後這意思把朕擺在何處?”
皇後又懶懶地躺回去,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假,但這世間也有天作之合,方是良緣的說法。小九是大夏的國運,就是大夏的天,她賜婚小二,等同于天在賜婚小二。不比……”陛下有牌面?!
當然,因為怕死,這話皇後沒說出口,但皇帝已經領悟到皇後的潛台詞,臉上寫滿了無語。
皇帝︰“皇後,你真決定讓小九決定小二的良緣?”
皇後起身給皇帝捏了捏肩膀,打了個哈欠︰“陛下,臣妾相信女兒也會懂臣妾的良苦用心。”
皇帝思考了一會,等他準備再與皇後商議兩句時,發現皇後又睡著了。
皇帝︰……
最終他同意了。
……
元軟還不知道大夏宮廷為了她爭論一場。
她在宮中過了一段時間快活日子,即將邁向十一個月。
這日,她一早醒來,就被皇後與二公主抱著貼貼,然後被二公主搶先一步,抱著坐上了二人抬轎。
元軟還有些沒睡醒,就看見二公主鬼鬼祟祟地塞給她一對極為珍貴的翡翠手鐲,並且雙手合十拜了拜,壓低聲音道︰“求求小國師保佑,給我選一個我心儀的對象!求求了!”
元軟︰?
她看著對方如此虔誠,第一次覺得玉手鐲不好接手!小國師這個尊稱受之有愧!
然而令元軟沒想到的是,二公主突兀的行為只是開胃菜。
下了馬車,元軟就被皇後的動作與話給驚呆了。
皇後給了她一個花環,同樣也雙手合十地拜了拜︰“希望能沾沾小國師的福運,為我二女兒挑選一位合心意的夫婿。”
說完,她對抱著小公主的宮女說︰“這一個花環,小公主想要交給誰,你就地給誰!絕對不能亂遞,因為這就是未來的駙馬。”
听不見心聲的宮女們臉都懵逼了,啥?沒听錯吧,選駙馬這麼兒戲嗎?
宮女躊躇地接過花環,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皇後娘娘,您的意思是……小公主地給誰,奴婢就給誰?還,還需要看一看誰嗎?”
宮女已經做好暗中作弊的準備了。
然而皇後卻搖了搖頭,淡定道︰“全部由九兒做決定。除了九兒的話,你不需要听任何人的。”
宮女戰戰兢兢,真的嗎娘娘?她不會是充當棋子,陷入什麼險惡的宮斗了吧。
元軟也是一臉懵逼︰?
不是!皇後娘娘你是認真的嗎?!
真就全部任由我隨便丟啊!二公主的後半生幸福就這麼草率地交給我啦?!
她忍不住和系統吐槽︰
【一個花環,隨便我丟?我的天,萬一那宮女誤會我的意思,不慎丟給太監可怎麼辦啊!】
二公主忽然有些不淡定了,她連忙看向皇後。
皇後眼角也抽搐了一下,然後她立刻選了一個平日里最有眼力見且投壺游戲第一的宮女,接替之前拿花環的宮女。
系統︰【是啊,阿軟,古人真的不是一般的迷信啊!就因為你是國師就這麼信你。也幸虧她們信的是你!你貨真價實!你靠譜啊!】
皇後听到這微微頷首,她也這麼覺得。
這時,三人來到了御花園口。
還未走進去,就听見里面響起了一些絲竹聲,以及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
不是聲控的元軟都被嗓音給甦了一把,她瞬間抬起的小腦袋,左右張望。
皇後注意到,隨著元軟精神起來,御花園後方的灌木叢似乎晃動了下,小橋後面的假山也似乎人影竄動。
她嘴角一抽,難為這些大臣能在御花園找出這麼偏僻的藏身之處。
這時,三人繞過回廊走了進去。
里面或坐,或站了差不多三四十個俊美郎君。
他們見皇後、公主與元軟進來,紛紛起身,溫文爾雅地行禮。
等他們重新站好,元軟仔細一看,好家伙,各個身材挺拔,起碼一米八,一眼看過去,每一個的五官都很不錯,甚至稱得上帥得各有特色。
元軟︰【哇呀。這麼多里面挑選一個,緊張!忐忑!我得好好選。統兒,瓜來!瓜通通來。】
系統︰【好咧!】
皇後與二公主對視一眼,輕輕吁了口氣。
能听到心聲的郎君、朝臣心下一緊,嚴陣以待︰既想小國師能看中自己,又怕小國師爆自己的大瓜。滿心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