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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了，明天再說！”
袁小虎閉上眼楮，再不說一句話。
那人真的傻眼兒了，他沒想到袁小虎竟然是真的對他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不死心地說，“要是我告訴你，太子已經下了死命令，要周縣令全家的人頭呢？這個消息能換那壺酒嗎？”
袁小虎的雙目一睜，眼里滿是殺氣。
他板著臉從睡袋中站起來，把酒壺塞到那人手里，“你最好說清楚，否則我讓你怎麼喝下去，怎麼吐出來。”
那人干渴得不行，掙扎著坐起身，抱著酒壺靠著柵欄就是一通猛灌。
喝了幾口酒之後，他的精神也放松下來，苦笑著說，“我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可我又能怎麼樣？太子的命令誰能反抗？”
又灌了一口酒，喃喃道，“鴆毒是都水司的小吏送進來的，因為柳大夫看著煎藥，不好下手，所以柳大夫盛藥的時候，我故意把他的碗撞掉在地上，換了個事先泡過毒藥的碗。”
“哼，說的倒是輕巧，泡毒碗的人是誰？這樣細密的活不會是你干的，把那人招出來，我跟裴大人求情，只死你一個，不會連累你的家人。”
袁小虎的話還沒說完，那人的嘴角已經流出了一抹黑血。
原來他要酒喝，就是為了把毒藥順下去。
看著那人倒下，袁小虎無奈地呸了一口，用左手拍打木門道，“來人啊，有人死了！”
獄卒打著哈欠過來查看，確定那人死得不能再死了，才問袁小虎道，“他有沒有說什麼？”
“呵呵，他只說了是太子要殺裴大人，再沒攀扯別人。”
袁小虎說完，徑自去睡了。
獄卒打開牢門，把那人的尸體拖走。
沒過多久，十幾個死士沖進轉運司，其中幾個人往牢房沖過來。
可惜，他們剛剛沖到牢房門口，就被里面埋伏的人用弓箭射殺。
袁小虎听到了外面的慘叫聲，可他根本沒動，繼續閉著眼楮呼呼大睡。
他知道裴衍已經警惕起來，想要暗殺他，根本沒那麼容易。
……
第二天早上，周茉來給袁小虎送飯，關心地問，“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還好，周圍沒有關犯人，我睡得很安穩。”
袁小虎樸實地笑著，“你不用再給我送飯來了，這不是什麼好地方，別嚇著你。”
周茉不屑道，“我才沒那麼膽小，昨晚外面熱鬧得很，死了十幾個人，院子里的血跡都還沒清理干淨呢，相比之下，這牢房里倒是比外面安全些。”
袁小虎訕訕地笑了，他對周茉說，“周姑娘，我昨晚听到一個消息。”
嗯？
周茉疑惑地抬頭看著他，“什麼消息？”
“太子下了命令，要周縣令全家的人頭。”
袁小虎嚴肅道，“ 估摸著是沖著你來的，太子如今視裴大人為眼中釘肉中刺，居然收買司里的人來下毒，恐怕周家那邊更是危險啊。”
周茉知道太子追殺周縣令一家，主要的目的是想殺死自己。
因為她拿出來的那些藥太惹眼了，秦王一而再，再而三的立下大功，已經嚴重威脅到太子的地位，殺了裴衍是斷了秦王的左膀右臂，殺了自己，是斷了秦王的財源，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更多，更難防範。
“昨晚來的那些人不過是些小角色，真正讓人防不勝防的，可能還在後面。”
袁小虎提醒周茉道，“你可一定要小心，不管是吃的喝的，都要親力親為，千萬不能假手他人。”
“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的。”
周茉想了想，拿出一支測量水質的水質筆給袁小虎說，“這是一支檢測筆，以後喝水的時候，測一下再喝，數值50以下的可以正常飲用，高過50就別喝了。”
袁小虎拿著一支非金非玉的綠色管子，往一旁的碗里一插，結果筆管上方就顯示出來一個120的數值。
這說明這碗水是不能喝的。
他感覺很神奇，“這種東西是誰做出來的？簡直太好用了。”
“我老鄉給的，你放心吧，想要害我，不是那麼容易的。”
周茉等袁小虎吃完飯，收拾了碗筷告辭道，“你好好養著，等裴大人的情況穩定下來，咱們就回去。”
“好！”
袁小虎面色陰郁，他拿著水質檢測筆心道，那個面憨心黑的，肯定不會這麼快好起來。
……
周茉從牢里一出來，柳一刀就苦著臉求過來，“師父啊，快去看看裴大人吧，他又發病了。”
“發燒了？量體溫了嗎？現在是多少度？”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柳一刀懵逼地回答說，“他不是發燒，是嗓子不舒服。”
周茉的腳步頓時一停，“嗓子不舒服找我有什麼用？你給他開點金銀花，羅漢果，胖大海之類熬水喝不就完了，發燒了再來叫我！”
柳一刀其實是怕裴衍發脾氣，他希望周茉陪他一起去看診。
周茉對他很無語，無奈之下，只好跟他一起去到裴衍的屋里。
裴衍的嗓子如火燒一般，雖然他吃了藥已經好多了，可一說話還是難受得不行。
人一不舒服，脾氣就躁，再一听說周茉給袁小虎送飯去了，那股心火是怎麼壓都壓不住。
周茉剛到屋前，一只茶杯就從里面飛出來，在她面前摔了個粉碎。
柳一刀嚇得臉色慘白，大聲叫道，“大人，周姑娘來了。”
“進來！”
這聲音，像極了破掉的大鐘，還帶回音的那種。
周茉打了個寒戰，進到屋里發現裴衍的下巴上起了一層胡茬子，看上去很憔悴。
她沒話找話說，“量體溫了嗎？”
裴衍搖搖頭，微微抬了抬手臂，那意思是讓她來測量。
真無語！
這怎麼感覺像是在撒嬌一樣？
她又問，“昨天用的體溫計呢？”
裴衍一听，趕緊去找，最後，在枕頭下面翻了出來。
周茉甩了甩體溫計，給他夾在腋窩下。
裴衍這時候老實了很多，也沒亂發脾氣了。
柳一刀在一旁手足無措，只好問周茉治嗓子的藥，要怎麼開方子？
周茉說了幾種清熱解毒的主藥，然後讓他根據情況，自己斟酌用量。
等了片刻，周茉取出體溫計一瞧，裴衍體溫在37度左右，屬于溫燒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