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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虎年輕,傷勢好的很快,不到三天,就已經結疤了。
只是他的心情還是很失落,盡管周茉每次見到他都開導他,他還是高興不起來。
這種心情周茉也能理解,下崗失業了啊,總是會有些惆悵的。
不過,她並不覺得袁小虎離開緝事司是件壞事,畢竟那個地方不受人待見,離開了更自由,難道不好嗎?
袁小虎第n次嘆氣的時候,周芩趴在他的大腿上說,“嘆氣會把幸福精靈嚇跑的哦!”
“什麼是幸福精靈?”
袁小虎看著周芩閃閃發光的大眼楮好奇的問。
周芩糯糯的回答說,“幸福精靈是一種很小很小的仙女,她喜歡善良的人,最喜歡看到人們開心,快樂,但是有人嘆氣的話,就會嚇到她,幸福精靈一飛走,就再也不會回來啦!”
他听著周芩天真的童言童語,忍不住笑道,“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二姐姐告訴我的。”
周芩笑著說,“二姐姐有好多好多故事,比姨娘講的還有趣。”
袁小虎听的直樂,“那你給我講一個唄!”
“好呀好呀,我給你講個糖果屋的故事吧!”
周芩一板一眼的講述道,“從前有個致仕了的官員回到故鄉娶了一個惡毒的繼室,那個繼室對前頭娘子的兩個孩子很不好,天天不給他們飯飯吃,還要他們去很遠的山上去種地……”
“那個女妖想把哥哥吃掉,可是哥哥很聰明,每次都用吃剩下的骨頭騙那個女妖,女妖見哥哥一直長不胖,就等不及了,立刻去燒火,妹妹趁她去看水開沒開的時候,把她推倒在大鍋里。”
“女妖被開水燙死了,妹妹救出哥哥,兩人帶著很多財寶一起逃下了山。”
周芩講的零零散散,不過故事的大概意思是講明白了。
袁小虎覺得這個故事漏洞百出,不過既然是哄小孩子的睡前故事,他覺得沒必要那麼認真。
午間,周茉叫袁小虎一起吃飯。
袁小虎很愧疚,“無功不受祿,我怎麼能白吃你們的飯菜呢。”
“你要是不想白吃的話,以後幫我趕車吧,我正好缺個車夫,就怕你不肯。”
周茉笑著調侃。
袁小虎干脆的答應下來,“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哪里輪得到我挑三揀四的。”
“你不介意的話,明天就能來上工,不過工錢可沒你以前那麼高了,一個月五百文怎麼樣?包吃住,包四季衣裳。”
周茉的條件很優厚,在外面請人,最多一個月三百文,包春秋兩季衣裳就很厚道了,四季衣裳是不要想的。
袁小虎一听她的條件,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就這樣吧,我干了!”
“這活可苦呢,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只管跟我說。”
周茉給他了一雙棉手套,這樣冬季里趕車就不會凍手了。
袁小虎感動的不行。
第二天,最後一批軍隊從塢堡經過,袁小虎告訴周茉,大軍到齊了,過不了幾天就會打起來。
周茉心里一陣唏噓,快過年了呀。
她們在塢堡滯留了大半個月,現在已經臘月十九了,再過幾天就是小年,這場戰事一打起來,不知道有多少個家庭要破碎!
周茉沒心情調侃,回到屋里跟粉絲聊天。
她前腳走,後腳就有小二來敲袁小虎的房門。
袁小虎很謹慎,一听到緝事司番子慣常用的暗號,眉頭微微一蹙,他打開房門,小二就笑著說,“有人給你了個包袱。”
他接過包袱,發現是自己留在營房里的換洗衣服。
他不甘心的問,“那人沒跟你說,大人什麼時候叫我回去嗎?”
小二看到門外沒人,小心翼翼的說,“大人的意思是讓你跟著周姑娘,尤其是她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每天必須通報一次。”
“為什麼?”
袁小虎心里很抗拒這個命令,他不滿的說,“周姑娘就在塢堡里,每天見的就我們這幾個人,還怎麼通報?”
“反正頭兒是這麼吩咐的,你照做就是了,否則緝事司的規矩你是知道的,真要有什麼情況知情不報,那後果,你自己掂量吧!”
小二說完走了。
袁小虎郁悶的扯自己的頭發,他不相信周茉身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只覺得是裴衍愛而不得,故意磋磨周茉。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絕不出賣周茉,要通報也撿最不摸不著頭腦的,雞毛蒜皮的事情通報。
天黑的時候,小二借口來送水,詢問周茉今天的一舉一動。
袁小虎便把周芩講的那個故事給小二講述了一遍。
當然,講述的時候,他在里面加了許多細節,比如那官員有多仁慈,那女妖有多惡毒,那個繼室有多可惡!
然後等小二再傳話的時候,故事就變成了,“前朝的一位重臣因為不想改弦更張,帶著家眷辭官歸隱,沒想到才回鄉沒多久,夫人就去世了,留下一對兒女孤苦無依,只要又續上一房,只是續弦厭惡前頭生的兒女,只想弄死二人,自己與老爺快活度日……”
“那繼室想吃小兒心肝,就把倆個孩子騙至山中,可是沒想到山中有異人,救下這兄妹二人,又教授他們學醫……”
等這個故事被裴衍听完後,男主角就變成了前朝太醫院院丞周御龍,他的正妻裴氏早亡,繼室因為苛死前房子女被判了刮刑。
死掉的周氏兄妹剛好暗合周茉的身份。
裴衍這時候才放下心來,總算是把周茉的來歷給圓上了,剩下的就是補齊線索。
他眯起眼楮,在心里暗暗道,我總算是把你的來歷給編出來了,以後再不怕人盤查了。
他打開牛黃解毒丸的小竹筒,倒出兩粒擱在嘴里吞下肚。
過了片刻,嗓子果然沒之前那麼痛了,感覺舒服了許多。
這藥是真的很有效啊!
一想到周茉不計前嫌給他送藥,他就覺得再揪著周茉哥哥的事情不放,就太不近人情了。
“暫時放你一馬吧,只要你不太招人眼,這件事情,我就當不知道好了。”
裴衍心情大好,連帶著都水司犯了錯的小吏也得到了寬恕。
指揮使大人大發慈悲的把他放了出去,不過,以後得更加用心工作,才好將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