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我一人扮演一個組織!
“這條胳膊看起來不錯。”
花店的外面,變成了傀儡的人們靜默的排著長隊。
大門打開著,里面花架之類的擺設全部清空,最中間放著一張手術床,白潯躺在上面,睜著眼楮一動不動。
其他傀儡們安靜的站在周圍,004守在門口,目光如炬,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楮。
傀夢和傀術也是如此。
傀師托著失去了血色的胳膊,斷口處一滴血都沒有。
終于,像是找到了符合心意的肢體,移開視線,對著白潯道,“就這個吧。”
白潯緩慢的眨了下眼。
說罷,傀師以手為刀,紅光閃過。
猩紅的血液瞬間噴濺而出!
但已經失去了痛覺的白潯卻是毫無反應,就像被切斷的不是他的胳膊一樣。
傀師欣賞了一下傷口的形狀,隨手將白潯斷的胳膊踢到一旁,另一手迅速將手上托著的胳膊按在傷口處。
新的胳膊與斷口在紅光的幫助下毫無排異反應的連接在一起。
“動一下。”
白潯听到後先是動了動五根手指,然後是小臂,最後將自己的新胳膊舉起來,握拳朝著空中打了兩下。
“很好。”
听著破空聲,傀師滿意點頭。
不用吩咐,就有一個傀儡上前將白潯掉在地板上的胳膊撿起來,走到後院銷毀。
花店有個後門,空蕩蕩的後院,不僅堆滿了白潯被換下來的肢體器官,也放了十幾具缺胳膊少腿或是沒肝沒肺的如同傀儡。
走過來的傀儡把白潯的胳膊扔掉,看都不看這些“同類”一眼。
或者說,他並不承認這些東西的質量能跟自己比。
他們可是連核心晶體都沒有。
視線再次轉到店內,白潯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感覺身體更輕了,五感也更加敏銳。
換到他身上的四肢不都是來自同一個人,但在裝上的那一刻,大腦內的核心晶體自動運轉,將被換的部位調到最佳適配度。
所以,哪怕白潯全身除了眼楮和心髒的部位都被換過,也不影響他行動和戰斗。
反而讓他變得更強了。
“真好啊……”
傀師的眼神難得溫柔,溫涼的手掌托著白潯的下巴,拇指摩挲臉頰。
白潯乖順的站著,不自覺依賴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乖孩子。”
透過白潯的眼楮,他好似看見了當初的自己。
那時,他剛被換過眼楮,蒙著白布,什麼也看不見。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被撫摸的臉頰,還有傀儡師滿意的嘆息。
“多麼美好的氛圍啊,怎麼就總有人要來破壞呢?”
“……主人?”
004回頭,疑惑的看著傀師。
“有人過來了!速度非常快!”
“注意警戒!”
傀術和傀夢同時進入了戰斗狀態,店內听見提醒的傀儡們也是如此。
而外面排著隊的,依舊是一動不動。
004的能力要比傀術傀夢兩個差一些,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感受到了那股氣息。
來者靈力很強,比自己強很多!
傀儡不會後退,盡管知道自己敵不過,也只會一次次的撲上去。
“傀師!你究竟要做什麼!?”
小白循著傀師的靈力氣息追來,在想起了全部記憶後,他的能力也得到了提升,估計小黑的能力也恢復了吧。
收回拉遠的思緒,同屬于一個組織,傀師的氣息他自然是熟悉的,更何況對方的氣息就像是黑夜中與螢火蟲放在一起的大燈泡般顯眼。
“……他就是罪魁禍首?”
隱十一背著劉勇一路跑來,臉不紅氣不喘,就是有點虛,靈力消耗太大了。
劉勇在看見周圍木然的人群時,先是驚疑不定,視線移向店內看清男人的樣貌時,忍不住驚呼出聲。
“居然是你!?”
“哦?”
傀師不緊不慢的走出店外,唇角彎起的弧度一直不曾變化過,就連說話都是溫文爾雅的。
“是你呀,警察先生。”
劉勇可算是記住了人不可貌相這個詞!
隱十一懟了他一下,“你認識?”
當然認識!
“東街發生命案時,這個人來過警局,還是我接待的他!”
劉勇一想起來,就恨不得穿回去狠狠捶死當時的自己!
傀師沒有理會他的懊惱,而是對著小白微微頷首。
“好久不見,小白。”
小白緊抿著唇,放棄了直接動手的打算。
傀師不在乎這些人的性命,他卻不能。
哪怕被操控了意識,但這些人跟被傀師改造過的不一樣,他們還沒有徹底變成傀儡。
“該慶幸你的眼光很好,看不上這些人嗎?”
“還有,說什麼好久不見,你怕是已經‘見’過我不止一次了吧。”
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傀師身旁警惕的傀術。
小白可是知道,傀師能夠借助改造傀儡的眼楮,能看見傀儡所看的一切。
怪不得他覺得傀術眼熟,也沒有脈搏,體溫也不正常。
傀師好整以暇笑了一聲,“別這麼扎我的心,我是怕你發生危險,出于同伴情才讓傀術去看了你億眼。”
“現在看到你沒事還活蹦亂跳的,我可真開心。”
說完,還紳士般地鞠了一躬,伸手往店里一引,“要進來喝一杯嗎?”
小白似笑非笑,“坐在手術台上喝?”
“……”
那倒不是。
深吸一口氣,“傀師,你到底想做什麼,需要把一城的人變成傀儡!?”
夢城不大,但也有幾百萬的人口,說是東西南北四街,每個街其實準確來說應該是區。
傀師像是不解一樣揚了揚眉,溫潤的面容帶了些許的傲氣。
“當然是創造最完美的傀儡。”
“所以就要用這一城人的命來為你的執念當踏腳石嗎!?”
小白眸光似劍,低聲厲喝。
“傀師!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氣氛陷入沉默。
隱十一和劉勇在周圍幾十雙眼楮的注視下渾身緊繃,說不出話。
密集恐懼癥犯了。
想象一下,幾十個人,男女老少都有,表情都像是復制黏貼一樣木然,眼楮眨都不眨的直直盯著你。
那種驚悚感,難以形容。
“那你說,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呢?”
聲音輕柔,一吹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