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我一人扮演一個組織!
“我要……血……”
“我要……鮮血……”
厚厚的黑色窗簾密不透光,何星羽的房間位于二樓的盡頭,不會有人不經過允許而進入,也就昭示了一些隱秘也很難被人發現。
此時的他正面對著掛在牆上的畫卷,眼底流轉著令人心驚的痴迷。
不知什麼材質的畫卷早已打開,一個俊美到妖異的男子正似笑非笑,一雙墨綠色仿若密林深處的獸瞳顯露無疑,濃黑的長卷發被隨意束起。
光裸的上半身肌肉線條流暢完美,勁瘦的窄腰上纏繞著一條手臂粗的暗色巨蟒!
男子慵懶地盤坐在地,一條長腿曲起,手臂搭在膝蓋上,身軀微微向後,一只手支在紅色的地面作為支撐。
黑與紅的潑墨造就了壓抑翻涌的背景,細小的紅色碎塊灑落在他的四周,巨蟒的頭靠在男子的肩膀,異常乖順,但那望向畫外的眼神,又是冰冷且無情的。
血腥、野性、妖異……種種因素構成了這幅充滿魔力的畫作。
令人本能恐懼的同時,又忍不住為馴服了巨蟒的畫中之人的姿態俘獲。
此時,這幅畫正散發著點點黑色微光,喑啞如毒蛇吐信的聲音在何星羽的耳邊反復響起。
“給我……鮮血……”
這詭異的一幕卻無法讓何星羽害怕,他熟練地從一旁拿過小刀,毫不猶豫劃過自己的掌心,眉頭都沒皺一下。
在洶涌而出的血液即將滴落時,花卷上,黑色濃霧匯聚而出,一只冰涼修長的手握住了何星羽的手腕。
然後便是淡淡的血液吮吸聲。
畫中之人走出畫卷,妖異的男子死死握住何星羽的手腕,獸瞳愉悅地眯起。
何星羽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唇落在自己的手心,傷口的疼痛早已被細密的麻癢取代,讓這位白白淨淨的小少爺從頭紅到了腳。
無論幾次……果然,他還是忍不住害羞……
男子似乎已經進食完畢,猩紅的舌尖將唇角的一絲血跡卷入口中,滿足地嘆息了一聲。
轉身便要回到畫中,頗有種用完就丟,提褲子走人的人渣即視感。
不,應該說是蛇渣,因為……
他可不是人類那種脆弱的生物啊。
不過他們的血液確實非常美味就是了。
“你……叫什麼名字?”
何星羽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握緊手心,在對方要回到畫中的時候,將這句想了無數遍的話問出了口。
然後就緊張地站在了原地,眼神期待又渴望。
他是在與好友興起逛地攤的時候,發現了這幅畫的。
當時這幅畫被放在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匣子里,那個小販的攤位上大多都是這樣的匣子。
就像是花錢開盲盒一樣,最後匣子里面開出什麼都是運氣。
他和好友都不差錢,看起來還挺有意思,便準備買兩個當個樂子。
誰知,當時的他和好友第一個選的都是這個匣子。
後來好友讓給了他,因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以至于到現在,何星羽無比感激當時的好友。
如果不是對方的話快自己一步,那麼當時對于挑選匣子持無所謂態度的自己,估計會將匣子讓出去。
那麼……
也就不會遇見他了。
“……你問我的名字?”
妖異男子單手叉腰,長卷發並未讓他的面容柔和,反而更顯凌厲。
狹長的眉眼慵懶一挑,陰柔嘶啞的聲音如同毒蛇低語。
五天來,這是何星羽某種意義上第一次與男子正面交流。
往常都是在男子要鮮血的時候才會說話,然後吸完自己的血後干脆利落地轉身就回到了畫中。
到時,那雙墨綠色狹長的獸瞳就會微微閉合,姿態也會更加放松。
“是、是的……”
何星羽踩在毛絨絨地毯上的腳趾不安地蜷了蜷,害怕被拒絕。
“我叫何星羽……你呢?”
男子望著眼前明明害怕卻還是執著地詢問自己姓名的人類,看在對方安安分分為自己了幾天血液的份兒上,告訴也無妨。
但很可惜,他沒有名字,只有代號。
一個與他極為不符卻又格外貼切的代號。
畫師。
不過沒關系,名字這種東西,現場起一個就行了。
“白染,你可以叫我白染大人。”
在潔白的畫紙上,肆意染上色彩。
白染覺得自己這個名字起的非常好。
何星羽在心里默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只覺得滿心歡喜。
莫名其妙看了兩眼傻笑的何星羽,白染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別的地方。
“你家里還有別人?”
剛才因為剛喝飽的緣故有些放松,現在平靜下來後他幾乎是馬上就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只略微一猜測,白染就知道氣息的主人是誰了。
紅煙,還有黑白雙子中的小黑。
殷紅的舌尖舔舐了下唇瓣。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何星羽雖然有點不解,但還是乖乖回答道,“現在只有我和我的姐姐在家。”
“很好。”
他看見名為白染的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方下一句話,卻讓他渾身發涼。
“我要你的姐姐。”
轟隆——
仿佛有驚雷在何星羽的腦海中炸響,讓他的眼前一陣眩暈。
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紅潤的臉頰一瞬間變得有些發白。
“為、為什麼……?”
他的第一想法是難道何娜比自己還好嗎?
有什麼是何娜能做的,自己不能嗎?
白染難道在什麼時候見過何娜嗎?
一連串的疑問不斷冒出來,讓何星羽幾乎無法正常思考。
“這些就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了。”
白染撫摸著手臂上縮小了不少的巨蟒身軀,順滑冰涼的鱗片讓他愜意地眯起眼。
半點不在意听到自己說的話後,何星羽那一瞬間脆弱的申請。
區區一個血液者的情緒,根本不值得自己在意。
你會在意一個食物的心情嗎?
何星羽低垂著頭,手指拽著衣角,上好布料的衣服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過了好久,在白染已經沒有耐心的時候才說了一個字。
“……好。”
“我會把她帶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