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果然聰明。”
裘羅德夸了秦笑川一句，說︰“龍國有句話，叫做︰大隱隱于市。只有與底層垃圾生活在一起，才能讓自己也變成垃圾，而不會被人懷疑。”
秦笑川哼道︰“當我听說監獄里分等級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我之前的想法可能是錯誤的。裘羅德不太可能在高級監區，而是極有可能藏身在e監區。”
“裘羅德又是如何進入監獄的？在監獄里，他又是如何保障自身安全的？他可是三級會的會長，身份高貴，不能有一點閃失。”
“所以，肯定有人待在他身邊，對他進行保護。同時，監獄的高級管理人員也極有可能有三級會的人，方便隨時為裘羅德提供便利。”
裘羅德點著頭，非常認可秦笑川的分析。
秦笑川繼續說︰“所以，我在進入監獄的時候，向刑鎖提了一嘴裘羅德。我在看他的反應和後續動作。結果，他將我分到了108監室。”
“為什麼是108監室，而不是其他監室？剛開始，我的想法是，他就是讓人盯著我、監視我。”
“隨後，我又特意提了黃金的事情，算是給我上了一層保障。三級會要想東山再起，必須要拿到黃金。所以，他們暫時不會對我動手。”
裘羅德再次點頭︰“將自己的籌碼展現給敵人，讓敵人不敢動你，既聰明又膽大，不愧是龍國軍人。”
白久扭回頭，對著秦笑川豎了個大拇指，自豪地說︰“跟我們川哥斗，你們三級會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川哥，那絕對是南波萬!”
事到如今，裘羅德不得不承認，他輸了，輸的很徹底。
他看向秦笑川，等著秦笑川的下文。
秦笑川也不掃興，徑直說︰“其實，我對你第一次起疑，就是你拒絕我的幫忙。”
“你的幫忙？”
“對。我說過，要幫你減刑。當時，你是怎麼做的？”
“我同意了。”
“不！一開始，你並沒有同意，你拒絕了我的好意。”
“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有問題嗎？”裘羅德不解地問道。
秦笑川沒回答，而是問向白久︰“小白，同樣的事情，你該是什麼反應？”
“我當然是高興、激動、興奮啊！”
白久熱情洋溢地喊道︰“我一個犯人，最大的願望就是出獄。尤其是，我的孫女還在外面。我肯定會馬上同意的，我絕對是迫不及待的。”
秦笑川看向裘羅德，淡笑道︰“這才是一個人的正常反應。”
秦笑川譏諷道︰“你高高在上，將人類分為三級，把最底層的百姓稱為奴隸。所以，你連正常人的反應都不會了嗎？”
“當然了，也有犯人是不想出去的。原因也不少。比如，欠債。比如，仇人追殺。比如，家庭關系破裂。”
“但是，你根本不具備不出去的理由。而且，你還有一個被人欺負過的孫女。按常理來說，你巴不得早點減刑，早點出去才對。”
裘羅德回道︰“我承認，這一點我做的不夠好。但是，理由還是不夠充分。”
秦笑川又問︰“你還記得，我是怎麼給你減刑的嗎？”
“當然記得。”裘羅德回道︰“你讓我向馬修安康提供裘羅德的情報，他給我減刑了一年。”
“這就是問題所在！”
“哪里有問題？”
“你是如何向馬修安康描述裘羅德的？”
“呃……米國人，60歲左右，身材瘦弱……哦，對了，他還長相猥瑣。”
“你當時為什麼沒說後半句？”
“後半句？”
“對。長相猥瑣這個特點，你為什麼沒告訴馬修安康？”
秦笑川挑了挑眉，輕笑道︰“還是說，你告訴了馬修安康，他給忘了？”
不等裘羅德答話，秦笑川說︰“不管是誰忘了，你和馬修安康都有問題。後來，我分析了一下，便猜測是你根本就沒告訴馬修安康。為什麼？”
“你會說自己長相猥瑣嗎？不會的！你可是堂堂三級會的會長，自以為高人一等，血統純正，貌似潘安，風流倜儻……”
秦笑川嗤笑一聲︰“這麼重要的長相特點，你為什麼偏偏給忘了？”
裘羅德臉色陰沉，無言以對。
當時，他就是故意沒告訴馬修安康的。
自己是會長，會跟下屬說自己長相猥瑣嗎？
顯然不會。
況且，他是一個高傲、高貴的人，是絕對不會羞辱自己的。
他也沒覺得這條信息有多麼重要。
他也不認為會讓秦笑川產生懷疑。
但是，偏偏讓秦笑川產生了懷疑。
秦笑川微眯雙眼，不急不緩地說︰“你有沒有想過，‘長相猥瑣’這四個字，是我胡編的？我其實是在試探你或者在試探馬修安康。”
裘羅德抬起手指，捏了捏眉心，有些懊悔地說︰“是我疏忽了。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更加縝密。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你就確定我是裘羅德了？”
“當然不是。”秦笑川搖頭︰“我只是對你產生了懷疑，還無法確定你是不是裘羅德。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我的懷疑加重了。”
“我第二次要求馬修安康為你減刑的時候，他直接拒絕了。你知道我和他談了什麼條件嗎？是一百億米金的黃金！”
“而且，你就是一個普通囚犯，對他而言，沒任何價值。他是監獄長，想給你減刑，其實是很簡單的。”
秦笑川挑眉問道︰“可是，他為什麼拒絕？除非，你對他而言，有某種特殊價值。由此，我就猜測，他和你之間有著某種聯系。”
裘羅德苦笑搖頭︰“真是防不勝防。尤其是，面對你這種聰明人。要想做到萬無一失，簡直太難了。”
秦笑川哼道︰“你出獄後，我讓你聯系了白久。”
“其實，白久的主要工作不是看護倉庫鑰匙，而是調查你的身份。”
“另外，我也往外打了幾個電話。到最後，我已經確認你就是裘羅德了。”
裘羅德不解地說︰“馬修安康一直監視你，也監視你的朋友……”
“我知道。所以，向外傳遞情報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朋友。”
“到底是誰？”
“我這邊，用的是苗倫。葉流甦到底用誰，我不關心。只要我不關心，你們也就無法通過我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竟然是苗倫！”裘羅德恍然大悟。
但是，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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