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川也不賣關子，如實說︰“你在搓澡的時候，搓澡工會給你搓胳膊、手腕。為了工作方便，搓澡工會摘下你的手牌。”
一瞬間，葉平安恍然大悟，直呼一聲︰“我靠！明白了明白了，我什麼都明白了。你們究竟是什麼腦子，竟然想到了這個辦法？媽呀，佩服佩服！”
秦笑川繼續說︰“你的手牌摘下來之後，會放在置物架上。那個時候，肖刀也會摘下手牌，故意和你的放在一起。這個動作，是沒人注意的。”
“但是，肖刀沒有馬上搓澡。他裝作有事的樣子，順手拿起手牌走人了。但是，他拿的是你的手牌。”
“你說，他會干什麼？他會很自然地打開你的櫃子……”
“等會！”葉平安喊住了秦笑川，抓住了一個漏洞，問道︰“肖刀拿走了幾個手牌？”
“為了不讓搓澡工起疑，他只拿走了一個手牌，那就是你的。”
“也就是說，他只能打開我的櫃子？”
“對。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肖刀如果只能打開我的櫃子，他又是如何拿到竊听器的？他是光著身子進入浴池的，根本沒地方提前藏竊听器。”
“誰說要藏在身上了？”
“那藏在哪里？”葉平安想不明白。
秦笑川笑道︰“衣櫃頂上、換衣凳、垃圾桶、洗手池……能藏竊听器的地方太多了。誰說一定要從櫃子里拿出來？”
听到秦笑川所說，葉平安這才恍然大悟。
以前，他太小看秦笑川了。
現在來看，他是真幼稚。
葉平安已經沒什麼可以隱藏的，苦笑道︰“所以，你什麼都知道了。你既然知道我在騙你，可是，你為什麼不揭穿我呢？”
秦笑川回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和陶朗如何表演罷了。”
“所以，你之所以不玩了，根本不是礦場發生了問題，而是故意的？”葉平安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是。”秦笑川沒有隱瞞。
葉平安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只覺得胸口異常憋悶。
他這次，真是遇到高手了。
秦笑川輕笑一聲，說︰“你臉上的傷，不是摔的，而是被陶朗打的。這，也是你該付出的代價。”
葉平安長嘆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身體像是一灘爛泥一般。
秦笑川將一瓶水扔給葉平安，問道︰“你之所以每次都能挑到好石頭，應該不是靠真本事吧？”
葉平安一臉無奈，苦笑連連︰“我的確有些本事，但是，絕對沒有那麼神。我要是真那麼牛逼，也就不至于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其實，陶朗提前讓人在石頭上做好了標記。”
“陶朗能看出石頭的好壞？”
“他自然看不出。但是，他有專業的鑒定師和設備。所以，大部分情況下，他選好的石頭都不會出問題的。”
“怎麼做標記？”
“在石頭上用特殊顏色噴涂一下，但是，標記很小。要是不仔細找，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
“所以，這就是你讓我起疑的一個地方。”秦笑川補充一句︰“你每次都讓我賺錢，本身就很有問題。”
葉平安不服氣地說︰“可是，我早就樹立好了自己的人設。我在這個行業打拼那麼多年……”
秦笑川打斷葉平安，說︰“但是，與你的身份不符。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話，你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葉平安垂頭喪氣，不再說話。
秦笑川敲了敲桌面，不急不慢地說︰“現在，你可以說說你和陶朗之間的事情了。”
葉平安皺著眉頭，反倒是變得有些輕松︰“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那我就說說。”
葉平安抬頭，看向秦笑川，說︰“早些年，我的確很有本領的。我在賭石區玩，賺錢的概率在70以上。那個時候，我真以為自己很牛逼。”
“通過賭石，前前後後，我攢了大概一百多萬資金。我給我大哥換了一輛新的摩托車，又讓家里重新裝修了，還給父母買了各種好吃的。”
“那個時候，我一度以為我找到了人生的奮斗方向。在我的計劃中，不出一年，我就能達到千萬資金。”
葉平安突然嗤笑連連︰“直到，我倒在光陽9號面前，我才知道，我是多麼幼稚。”
秦笑川好奇地問道︰“光陽9號是什麼意思？”
葉平安解釋道︰“光陽翡翠市場有幾塊知名的原石，都被標注了序號。光陽9號，是一塊價值2千萬的原石。”
“據陶朗說，那塊石頭的品質非常好，極有可能開出價值過億的翡翠。市場上那麼多賭石人，沒人有膽量敢動。”
“我那個時候，已經靠賭石攢了3百多萬。所以，非常心動。”
秦笑川提醒道︰“你就沒想過，這是一個圈套？”
葉平安連連嘆氣︰“那個時候，我早已經被沖昏了頭腦，以為自己就是市場最牛逼的。所以，我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多次鑒定過光陽9號。”
“經過我的推測，那塊石頭不一定能開出過億的價值，但是，超過五千萬是沒任何問題的。”
接下來的事情，秦笑川已經猜到了。
他便似笑非笑地說︰“你用自己的錢，並借了陶朗的錢，買下了那塊石頭。對嗎？”
葉平安點頭︰“當時，我全部資金是330萬。我又借了100多萬，並且，又貸款了100多萬。剩下的錢，我就是找陶朗借的。”
“當然了，他一開始是不借給我的，並勸我慎重，不要上癮。他還苦口婆心的跟我說，不要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
秦笑川冷哼道︰“所以，你就用他對付你的把戲，來對付我？”
“對不起，秦老板，我也是無奈。”
葉平安沮喪地說︰“當時，我真以為陶朗是為我好。但是，他越是勸說，我就越是心癢癢，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終于有一天，我下定了決心，必須開了光陽9號。所以，我不斷的去找陶朗，去談借錢的事情。”
“經過幾次求情，他才同意了。當然，利息也是很高的。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在乎利息。因為，只要開了光陽9號，我不但能還清所有的債務，還能大賺一筆。”
秦笑川嗤笑一聲︰“而陶朗早就挖好了坑，只等著你往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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