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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
與這奼紫嫣紅人聲鼎沸的場面不同,後院無人的角落里,一女子身子佝僂,發絲凌亂,雙手已經被水泡的發白,細看之下,這便是往日京城第一美人墨蘭心。
“現下已經沒有人點你伺候了,你要不做些粗活,難不成要東家養你這種閑人嗎?快一點洗,今日姑娘們的這些衣服洗不干淨,你就別想吃飯真是浪費糧食!”
孫媽媽的罵聲縈繞的耳邊,墨蘭心不敢反抗,她的眼淚都流干了,從前還有恩客要自己伺候,後來漸漸的都玩膩了,以至于現在只能做些粗活。
墨傾兒進來就看見這樣一幅畫面,沒有同情,沒有厭惡,于她來說墨蘭心早已經死了,她對自己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二小姐,你來了”
“婉姨,路過進來看看”
“快請上樓,真是稀客,這醉仙樓開業到現在,你都沒來過呢,也是,這種地方也不適合二小姐來。”
“確實多有不便”
“墨傾兒!墨傾兒是你,真的是你!你為什麼要害我啊…我好苦啊…”
墨蘭心看見是墨傾兒,馬上丟下手里的衣服,跑了過來,攔住墨傾兒就哭,好在這是後院,要是在前面大廳,不得又要讓人圍觀了。
“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是你,都是你逼的,不,不不不,傾…傾兒,求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可是你的姐姐啊!我知道錯了,不應該搶你的東西,太子我還給你,我不要了,還有還有從前搶你的東西都還給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嗚嗚嗚…”
“這都是你應得的,賣身契也是你自己簽的,無人勉強你,所以你不必求我。”
“那…那我現在後悔,對,我後悔了行不行,你能不能大發慈悲…放了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這就受不了了嗎?那年你推我下荷塘的時候,可有想過會有今天?”
“那是,是無心之失,我…那…不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失手,傾兒,咱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啊!姐姐為從前犯的錯給你道歉,給你…給你磕頭…好不好,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以後我保證不再出現在你面前,我躲的遠遠的,傾兒!”
看著幾近發狂的墨蘭心,墨傾兒的心里沒有絲毫同情,她的眼神淡漠,就好像在看一只流浪狗一般,抬腳走近她,低下頭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見的聲音道。
“可是你的無心之失,卻已經讓她命喪黃泉!”
墨蘭心的瞳孔突然放大,直愣愣的抬起頭看著墨傾兒,臉上出現了慌亂,她說墨傾兒已經命喪黃泉,那她是誰?她不是墨傾兒嗎?所…所以她才不如從前一樣被自己欺負嗎?墨蘭心越想越害怕…
“二小姐,上樓吧”
“嗯”
墨傾兒上到二層的拐角,回頭看了墨蘭心一眼,給了她一個深不可測的笑,更是讓墨蘭心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是…不是…不……她死了,死了,早就死了……”
“念念叨叨什麼?快去干活”
孫媽媽手里的鞭子又抽了過來,墨蘭心的手臂馬上皮開肉綻,還不等下一鞭子落下,趕忙跑去干活。
“二小姐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婉姨娘給墨傾兒到了一杯茶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墨興思還在大牢里,墨淮川一直就沒讓人放出來,看看你這邊可有什麼想法?”
“嗯,我也去打听過了,這不是想著等他出來嘛,他不出來有什麼想法也都沒用。”
“有沒有想過就在大牢里弄他”
“二小姐有辦法?”
“沒有啊,可是有人有就行了,這事我會處理,辦好了我會讓人通知你,你要怎麼做,我就不管了,能幫你的就這些了”
婉姨娘立馬起身跪了下來,眼眶含淚。
“婉姨,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二小姐于我有恩啊,若不是二小姐,我這條命怕是早就沒了,若不是二小姐,我溪兒的仇也不能得報!都是二小姐給予我的一切,我一個女人家,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小姐的,這條命以後就是二小姐的了,二小姐有事情就請盡管吩咐,我一定為二小姐赴湯蹈火!”
“快起來吧,婉姨的心意我都懂,你幫我看管著醉仙樓就已經是在幫我了!”
“其他事,我也可以,只要二小姐需要,我都願意的。”
“好”
又與婉姨娘聊了一會兒,墨傾兒才從後門離開,走的時候婉姨娘給了墨傾兒一盒子點心,說是樓里的廚子做的,味道甚好,讓她嘗嘗,她也沒推辭,想著拿回去給綠荷!
又跟孤鶩轉了幾家鋪子,最後在榮伯這里看一下午賬本,最近京城人多,加上他們的店鋪新穎,口碑很好,所以進賬著實不少,墨傾兒不知道多少銀子才算多,只是看著這每天的進賬,她心里就高興,直到酉時兩人才趕著馬車,晃晃悠悠回府。
夜色沉寂,皓月隨雲流動,忽明忽暗。
“小姐,有殺氣!”
馬車外孤鶩的聲音傳來,墨傾兒也打起了精神!
“不是沖著我們來的吧?”
“應該不是,有打斗聲,就在前面拐彎處。”
“嗯,那就當做沒看見。”
“是”
墨傾兒掀開簾子往前面看了一眼,只一眼,她的心就莫名慌了起來!難不成前面打斗的人自己認識?
“孤鶩,把馬車停在這里,你去探一探。”
“小姐,還是回去吧,你的安全要緊。”
“看一眼,不認識的話咱們就走。”
“是”
黑夜里,孤鶩躍起上了屋頂,快速向打斗的地方奔去,墨傾兒坐在馬車里,百無聊賴的等著,好在不多時,孤鶩就回來了。
“小姐,小姐是墨將軍?”
馬車的門瞬間就從里面打開了。
“是哥哥?快走,哥哥受傷了沒有?”
“太黑了,沒有細看”
兩人丟下馬車就走,只片刻就看見了一群黑衣人圍著北鳶士兵在打斗,她一眼就看見了最里面的墨靖言,而且還發現他的胳膊好像受傷了。
“孤鶩,上,不要手下留情,都弄死!”
“是,小姐小心”
墨傾兒生氣了,這是京城,自己的哥哥是朝廷大臣,居然有人當街行刺,她掏出搶立馬就開始了回擊,突然加入的人瞬間就讓局勢發生轉變,被壓制的北鳶士兵也有了信心。
“哥哥”
“傾兒,你怎麼來了?”
“你受傷了!”
“不礙事”
“哥哥且歇著,我去殺了他們”
墨傾兒的雙眼都要噴出火了,墨靖言都沒攔住,她就沖進了戰斗,掏出匕首,動作行雲流水,幾乎瞬間就割斷了兩個殺手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