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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狄人派來的使者到達現在的北鳶地界後,墨靖言先是以剛接管本城為由並未見他們,而是兩天後才帶著段俞舟和偽裝成侍衛的墨卿兒與其見面,對方是一位年齡不小的長者,帶著三位年輕人,老者白發蒼蒼,眼楮卻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個精明的老頭。
“北鳶國三軍真是令我等刮目相看丫”
“這是自然,即是來談和就不必說這些虛的了,談談你們的誠意吧”
墨靖言並沒有因為他年長就自降身份,他喜歡單刀直入,既然是來談和的,說這些話沒有任何意義。
“是,此次前來便是商議此事,北鳶國若退兵,東狄願每年上供金銀,馬匹,以及美女,或者北鳶其他需要的。”
“就這些?”
“東狄面積不大,物產也沒北鳶國豐富,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
“我北鳶國就缺你們這三瓜兩棗嗎?你們這誠意也太沒誠意了”
段俞舟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話也毫不客氣,完全不把使者放在眼里。
“這不是在商量嘛,我東狄只是小國,北鳶國家大業大不會欺負咱們吧”
“欺負?不是東狄人三番五次在邊關招惹,何故會有今天?現在說什麼欺負,合著好人壞人全是你們說了算唄!”
“有人在邊關處生事嗎?都是誤會,誤會!”
“誤不誤會現在已經這樣了,這樣吧,談和可以,條件我們來開,能行就簽署協議,不行咱們繼續打,半個月五座城池,按這個速度的話,不用兩個月,東狄就要在這滄州大陸上消失,墨將軍,您覺得呢?”
“甚好!這幾日三軍也休整的差不多了,隨時可以繼續出征”
“墨將軍稍安勿躁,不如先說說北鳶的條件,我們也好商議商議”
墨靖言側頭看了看墨傾兒,這丫頭是個有主意的,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墨靖言也想听听她的意思,看懂哥哥的意思,墨傾兒沉思的片刻開口道“第一,除開已經被北鳶攻下的五座城池,再送三座,第二,每年上供東狄國庫五成金銀,馬匹,珠寶等等,第三,成為北鳶附屬國!以上如有一條失言,所有條件馬上失效,北鳶國必踏平東狄”
使者這才注意到看似瘦弱的侍衛,長相秀氣,卻有一股堅韌的眼神,輕飄飄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他說的看似只有三條,卻掐死東狄未來的一切,光是國庫的五成就已經讓一個國家毫無東山再起的機會,墨傾兒說完整個屋子都安靜了,段俞舟和墨靖言也沒想到這丫頭開的條件會這麼絕,差點就要笑出聲來,這東狄從此怕是只能夾著尾巴存活了。
“這…這位是…”
“她是誰不重要,她說的就是我北鳶國的意思,使者做決定便好”
墨靖言不喜歡這磨磨唧唧的老頭,反正條件已經說了,是和是打就看他們怎麼決定了。
“是,只是這條件…是否過了一點…”
“行,那就不用談了,來人,送客”
墨靖言起身準備離開,既然沒有談的意思,又何必浪費時間。
“將軍稍等,老夫沒有不談的意思,這樣吧,三天時間,這麼大的事,還是要商議商議再決定”
“三天後見,送客”
使者轉身就變了臉色,這哪里是談和,就是來給人摧殘蹂躪的,北鳶國不知道得了什麼厲害的武器,現下仗著這武器不把人放在眼里,太囂張了,可是又能怎麼辦呢,只能趕回去商量,讓他們的王做主。
“小妮子,我說你可是真狠啊,這跟滅了他們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至少他們還存在”
“我是看出來了,絕對不能惹你,不過你這可是在為你哥哥報仇吧”
“算是吧,他們要沒傷哥哥,也落不了這樣的下場”
“傻丫頭,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這怎麼是多呢,再多也不夠”
“咱們什麼時候回京啊,這邊關什麼也沒有,吃的也不合胃口,本世子都瘦了”
“你要隨哥哥的軍營回京,三天後談妥了,我就帶人先離開”
“你要自己走,不可以,你也跟著我一起回京”
墨傾兒來的時候自己還受著傷,現在離開決不能讓她自己走,墨靖言一萬個不放心。
“哥哥,我是偷跑出來的,而且你也不可能帶著妹妹出征,被人知道又會怎麼議論,最主要我帶的人和我的武器不能暴露,哥哥放心,我帶五十人一起走,肯定不會有危險”
“墨兄,你怕是忘記了還有一個王爺呢”
顧念修日日找墨傾兒,即使什麼都不說,也要在她身邊,她若是離開,顧念修還能讓她自己走嗎?
“有他才更不放心”
“哥哥”
“你跟他到底怎麼回事?皇家人最是無情,後院的眾多女人也會讓你疲于應付,日後哥哥必給你找個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心一意對你,你不要與他糾纏不清”
“哥哥,我還沒及笄呢,為之尚早”
“明年就及笄了”
三人還沒聊完,就听到外面侍衛在給顧念修行禮,沒一會兒人就走了進來,休息了幾日,臉色好了不少,一身天青藍衣袍干淨利落,襯的膚色嫩白,這皮膚比不少姑娘家都要白皙,一進屋便坐到了墨傾兒身邊。
“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事情談的如何?”
“條件已經說了,現在就等他們的商議結果”
“嗯,傾兒,不如隨我先回京城吧”
“不要,王爺自己走吧”
“你不走,我如何離開”
“臣女還能左右王爺的去向不成”
“當然”
“哼!”
不想跟他廢話,已經說服自己不與他糾纏了,他再怎麼樣都沒用,墨傾兒起身離開,顧念修也想追上去。
“傾兒”
“王爺”
已經邁出步子的顧念修被墨靖言叫住了,顧念修轉身,這是墨傾兒的親哥哥,顧念修多多少少還是要給面子的,若是別人哪有讓他停住腳步的可能。
“何事?”
“臣不知令妹與王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令妹拒絕,還往王爺高抬貴手,畢竟令妹還未及笄”
這是什麼意思?墨靖言嫌他老了嗎?可是自己不是同他差不多大嗎?段俞舟也驚訝了,這墨靖言怎麼說話這麼直接,我能不能笑啊?堂堂攝政王被人嫌棄!
“墨將軍何意?”
“這些日子我看見的都是傾兒的拒絕,希望王爺莫要強迫于她”
“多慮了,本王與傾兒是誤會,若本王要強迫會千里迢迢追到這里嗎?她來邊關之前去過我府里,見到了懷思郡主,鬧了誤會,現在不信本王,等回京一切就有了解釋,至于墨兄說的她還未及笄,本王于她是心儀,並不是貪戀情色,不會有強迫,更不會有越軌之事”
“恕我直言,作為她的哥哥,我並不想她嫁入高門大戶,整日與人勾心斗角爭奪寵愛,那怕是平常人家只要一心一意對她,我也願意”
“你又如何知道本王對她不會一心一意?”
“皇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鶯鶯燕燕?”
“本王就是,及笄禮之後本王就會娶她,從此王府只她一人,除了她,王府不會再進任何女子”
“王爺當真?”
“以我顧念修的性命起誓,如若失言,二位盡管來殺了本王”
“希望王爺記得今日的話”
“定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