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魅千妖!
金秀珠嘴角含笑,目光從在場的人身上一個個打量過去,最後落在陸猴兒身上。
“諸位的身手可真是不錯。”她拍手贊嘆,“我們光明會大隱于世,千百年來降魔闢邪,只為守護所有人類同胞。會中上下一心,求才若渴,只要諸位加入我們光明會,秀珠在這里保證,大家一定會前途無量。”
陸猴兒听到光明會的時候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震驚,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哦了一聲,說“原來是個棒子。”
又一臉好奇地問“這臉蛋不是整的吧?”
當金秀珠報出她名號的時候,周永省一直就覺得這名字很耳熟,但他又想不起曾經認識這樣一個人。這會兒听陸猴兒一說棒子,才猛然醒悟過來,原來眼前這女人是個韓國人!而且還說這麼一口流利的漢語。他之前之所以覺得名字耳熟,是因為看的一些韓國電影電視劇里經常有女人叫金秀珠這名字。
周永恪也似乎有些了然。唯獨梁丘余卻是一臉懵逼,不知道棒子到底怎麼了。
那金秀珠听到陸猴兒如此說,卻並沒有生氣,而是嬌嗔了一聲“歐巴,你好討厭哦!”聲音拖著柔媚的鼻音,一股子小女生撒嬌的媚態。
梁丘余只覺得渾身一陣發麻,心想怎麼會有女人這麼說話,但又覺得這說話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魅力,直膩到他骨子里去。他雖然心里知道這女人八成就是他的仇家,但就是忍不住反復想她剛才說話的樣子。
那邊的周永省和周永恪也是漲紅了臉,只覺得這女人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他們又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平白的一陣耳紅心跳。
三個年輕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著這個嬌俏的白衣女子走,只見她踱著步子走到陸猴兒身邊,看著他一身傷痕,不停有血從傷口滲出,不由憐惜地嘆了口氣,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子,將藥粉小心地灑到傷口上,又伸出白得透明一般的手指輕輕地替他在傷口上抹勻。
周永省三人只覺得呼吸一陣粗重,心砰砰亂跳,眼楮一眨不眨盯著女孩子的手看,一瞬間只覺得要是受傷躺在那里的是自己該多好啊。
陸猴兒突然間發出一陣慘叫,痛得身子在地上打起滾來。那些撒過藥粉的傷口上嗤嗤地冒出白煙,就像是被火燒著了似的。
金秀珠輕輕掩住嘴,好像很吃驚地說“歐巴,你怎麼了?”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楮,似乎剛才的事情跟她沒有半分關系。
陸猴兒渾身跟被火灼燒一樣,哪里還能說得出半句話,只是在地上拼命打滾。
周永省三人嚇得面如土色,只覺得這女人也太喜怒無常,簡直就是個魔鬼。但一看到她那嬌怯單純的模樣,又覺得心里怎麼也恨不起來。
那女子拍了拍手,再也不看陸猴兒一眼,轉身往回走。經過兜住周永省他們幾個的大網的時候,梁丘余突然大叫起來“有本事就把我放下來,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金秀珠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與她的目光一對,沒來由心里一陣慌張,那沒說完的半句話就硬生生給吞回了肚子。
“長得倒是挺俊的,可惜沒什麼用。”女子雙手背在身後,自顧就踱著步子離開了。
她走到那停放著青銅巨棺的高台下,說“喬先生,看得如何了?”聲音清亮甜美,活脫脫一個單純乖巧的鄰家妹子。
話音剛落,就從青銅巨棺背後鑽出一個胖胖的矮子,嘴角留著兩撇胡須,看著像只肥肥的土撥鼠,上來就點頭哈腰,連說不敢當。
彎腰站到女子身前,陪著笑說“這棺上封了九根青龍鎮煞釘,這可是難得的寶物啊,小的在這里先恭喜大人了!”
“本來有青龍真煞釘鎮著,是很難開棺的,但听說百年前有同道中人進過這地宮,並且還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從這青銅棺上起下了一根。如今只剩了九根,終究是有了缺憾,就好處理多了。大約再有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周永恪一見那胖子的模樣,就想起來這人他見過,是幾位爺爺請來的其中一位倒斗高手,沒想到現在投靠了那女人。
金秀珠顯然十分滿意,對著那胖子嬌媚一笑“喬先生真是手段高明,以後在我光明會中一定會大放異彩。”
那胖子連說不敢當不敢當,都是大人領導有方。
金秀珠妙目一轉,看了一眼高台上堆砌如山的骸骨,不由微微蹙了蹙雙眉“這些是怎麼回事?”
那喬胖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說八成是一些陪葬的人,不過這說法連他自己也有些不相信。這些骸骨確實來的有些古怪,但一時間之間他也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金秀珠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那胖子見沒事了,連忙又跑回去繼續搗鼓那青銅巨棺。
周永省等三人被吊在網上,蕩來蕩去,只覺得頭昏腦脹。梁丘余沉默了一會兒,又扯著嗓子叫了幾聲,要下去跟他們決斗。
但那白衣女子卻始終再沒理他,只是雙手背在身後,在墓室內踱起了步子,細長的眉毛微微蹙著,也不知在想什麼。她穿著一雙長筒皮靴,落在石板上發出輕微的扣扣聲。
陸猴兒慘叫著在地上不知滾了幾圈,終于是安靜下來,趴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金秀珠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踱起步子。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不一會兒跑進來一個黑衣勁裝的男人,離金秀珠很遠就埋頭行禮“大人,我們在一個墓室中發現個怪人。”
他的話音剛落,又是一串腳步聲,進來兩個黑衣人,用鐵鏈套著一個整個身子都縫在皮套里的人。
那人又繼續匯報“我們發現他的時候,這人正坐在地上抱著一堆……一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正在大哭。我們的人上去,他也不理,只是嘴里喊著什麼‘魚娘,魚娘’,像……像是個瘋子。”
金秀珠嗯了一聲,打量著那個整個人都縫在皮套里的怪人,只見他低垂著腦袋,手里還緊緊捧著一撮黑灰,只是喃喃地念著什麼。
而一見到這人,網里那三人卻差點叫了出來。原來這被抓進來的皮套怪人正是昌平先生。但他們不明白昌平先生口中念的“魚娘”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