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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這一周內，你有看到薛佳佳身上長疙瘩嗎？有听見她說身上又癢又疼嗎？”
傅圓想了想，“沒有。”
“那不就對了嘛。你們倆現在就去找那個雲南學妹。蠱是她給的，她最清楚那到底是什麼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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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雲南學妹住在這條街的另外一棟樓房里，董飛燕和傅圓找到她住的房間。
敲門，開門。
一個瘦瘦黑黑的、戴厚眼鏡的女生出現在門口，很詫異地看著二人。
“飛燕學姐？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董飛燕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麼急躁︰“小琴，你上次給我的那個蠱，是不是給錯了？薛佳佳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全身長疙瘩，她像是瘋了一樣，拿著菜刀追著傅圓砍。你說實話吧，是不是那蠱有問題？”
羅小琴一听到是跟蠱有關的事情，便神色緊張地往走廊左右望了望，隨後將兩人讓進了屋子里，關上了房門。
她思索片刻後，淡定道︰“蠱沒有問題。那個蠱不過是用幾種帶毒的昆蟲制成的，人的皮膚接觸以後會起疙瘩，幾天以後也就下去了。說是蠱，其實就是一種輕微的毒罷了。”
傅圓急得要哭，“真的嗎？真的只是普通的毒藥嗎？可薛佳佳身上沒有起疙瘩，她像是瘋了一般拿刀砍我，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小琴你說實話，是不是你故意……”
“我怎麼知道！”
不等傅圓把話說完，羅小琴突然打斷她，臉上有一層怒氣和不耐煩，“精神病人會拿刀砍人，蓄意殺人的凶手也會拿刀砍人，憑什麼就說跟我的蠱有關系？說不定她就是瘋了、發癲了！”
沒想到羅小琴會突然發飆，傅圓和董飛燕都愣住了。
【這麼大反應，肯定是她搞的鬼！】
【面由心生，你們看這姑娘的長相，我感覺有一股邪氣。】
【什麼邪氣，那叫一身正氣。知三當三的女人活該被人下蠱。】
【這姑娘怎麼聯系？我也想找人下蠱。】
【我也想，那些欺負我的人憑什麼過得好？有會下蠱的人請聯系我，報酬豐厚。】
一提到薛佳佳這個名字，羅小琴的情緒就變得很激動，連直播間的看客們都看出來了，沈星自然不會漏掉這麼重要的信息。
她特別觀察了一下畫面中的羅小琴，發現此時她的情緒熱度分布正快速往上半身和頭部集中，呈現出一種很刺眼的紅色和金色，這代表此刻的她非常憤怒。
這是一種不尋常的憤怒。
她凝視著羅小琴，很快心里就有了答案。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不慌不忙地說，“傅圓，別急，讓我來跟羅小琴說吧。”
“嗯，好。”傅圓趕緊把鏡頭對準羅小琴。
“羅小琴，你多大了？”
“二十歲，怎麼了？”
“二十歲，那你應該讀大二才對，怎麼才上大一呢？”
羅小琴愣了一下，把目光轉到別處，“我復讀過一年，比別人晚一年上大學。”
“不對，準確地說那不是復讀，而是留級，你讀了兩個高三，而害你留級的人正是薛佳佳。”
“你、你怎麼知道？”羅小琴一臉震驚。
“你給董飛燕的蠱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蠱，而是一種很凶，很惡毒的蠱，中蠱者會神志不清、憤怒凶狠，濫殺無辜。你想看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你恨薛佳佳，非常恨，所以你才會借董飛燕之手把她變成殺人惡魔。”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羅小琴激動地大叫起來。
面對羅小琴的否認，沈星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直視著她的眼楮。
沈星的眼神堅定而凌厲，羅小琴感到自己已無處遁形，連撒謊的言辭都想不出來，索性豁出去了，理直氣壯道︰“是，我是恨薛佳佳，非常恨，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
“我的高中就像生活在地獄里一樣。就因為我長得黑、長得丑，她就聯合班里其他女生孤立我，霸凌我。
“她找校外的男生來堵我，她說看我發抖的樣子她很開心，那些人打我、猥褻我，還搶我的錢。她還、她還把我的日記本拿到班里去念，嘲笑我暗戀班長，那天，所有人都在笑我……
“我割腕自殺過，沒有死成，回到學校後，薛佳佳說什麼？她說‘你死了我上哪找樂子去？’
“我真的……真的在學校待不下去了，高考前半年，我休學了。我等薛佳佳畢業後才敢重新回學校讀書，參加高考。
“原本我以為考上大學後就能開啟新的人生，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竟然和薛佳佳上了同一所大學。
“我害怕跟她撞見，于是我就從學生宿舍搬了出來，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住。既然老天爺讓我又遇見了她，那我就不能錯過報仇的機會，于是我找村里的神婆學了制蠱術。
“當我知道董飛燕跟薛佳佳有矛盾後，我就利用了這一點。我給董飛燕的蠱其實是癲蠱，它能讓人笑罵無常，思維混亂，做出許多為人不齒的荒唐事。我就想讓薛佳佳也嘗嘗被人恥笑、被人排擠、沒有朋友的滋味。
“至于她拿刀砍人，除非她自己喝了酒，讓毒性激增，神經錯亂，否則我的蠱是不會產生那種作用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的，但你不能冤枉我，我是受害者！”
羅小琴激越的吼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此刻，直播間里鴉雀無聲，屏幕內外的所有人都被鎮住了。
半晌，才有觀眾開始在評論區發言。
【突然覺得不應該拆穿，就讓那種人遭報應不好嗎？】
【兄弟，她本人可以遭報應，但不能波及身邊無辜的人吧？】
【小妹妹，你的人生都已經翻新篇了，何必還活在恨意中呢？】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支持以暴制暴！】
【小妹妹你賣蠱嗎？我也想報復當年霸凌我的人。我已經三十多歲了，還是忘不掉那些人曾經對我做的事。】
【跟我的經歷好像，我就是高三被霸凌、休學，連高考都沒有去參加，一生的軌跡都被改變了。】
【我一整個呆住了……連小說都不敢這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