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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菲雅——莎菲雅——
這是哪里……
刺骨的寒風襲來,莎菲雅瞬間清醒,此時的她身處冰原之上。
“轟隆——”
不對,不是冰原,她抬頭望去,冰霜的盡頭竟是巍峨的火山,此時滾滾岩漿正順流而下。
怎麼回事,這里是哪?怎麼會有這種地方?
風雪越來越大,莎菲雅環抱雙臂,茫然地前行。
忽然,她看見一個人影,在漫天飛雪中猶如一座燈塔。
他是誰?
莎菲雅好奇地走近一些,可就在這時,大地顫動,岩漿洶涌而來,猶如洪水猛獸。
“永恆契約斯卡蒂,雪靈復甦,冰河時代!”面對勢不可擋的熔岩,男人舉起手中的長劍,隨即刺向大地。
“聖劍奧古斯都!”莎菲雅一眼認出,男人手中的劍與尼祿手中的聖劍一模一樣!
他是誰,帝國的聖劍為什麼在他手中?
不等莎菲雅多想,寒冰與熔岩踫撞,大地幾乎撕裂,天空為之震撼,最終寒冰佔了上風,怒號的火山轉眼被凝結為寂靜的雪山。
“好強,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魔法師?”莎菲雅震撼不已,在她的認知中,魔法師受魔力限制,會盡可能壓縮破壞力,從未見過有人能一招改天換地。
“當然存在,魔法是沒有極限的。”不知何時,一個小女孩從莎菲雅身邊走過,停在前方。
“你又是誰?”
“魔法沒有極限,霍德爾同樣沒有。”女孩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說道。
“可惜,它因布耶爾的詛咒而沉睡。”
“布耶爾,你自以為的守護奪走了人類的可能。”
“你到底是誰!”莎菲雅大聲質問,對方說的什麼她听不懂。
女孩緩緩回頭,稚嫩又冷清的容貌令莎菲雅停滯。
“你是……啊!!!”
莎菲雅從夢中驚醒,嚇了溫蒂和米婭一大跳。
“莎菲雅我和你有仇嗎!”米婭腦袋挨了一下,氣鼓鼓的。
仔細想想,確實有仇。
“莎菲雅你怎麼了?流了這麼多冷汗。”溫蒂為莎菲雅擦汗,關切不已。
“沒事,做了噩夢。”
時間已經到了早上,太陽當空,零一大清早就出門了,村里卡諾正為村民們展示改進過的農具。
“這個犁太棒了,不用牛拉就能耕地!”
“卡諾先生你太厲害了,這個水車都不需要操作就能自動運水。”
“還有這鐵鍋炒菜,太棒了。”
卡諾被一群人圍著夸獎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其實沒什麼,都是我的一個朋友教的。”
一個小孩子驚呼,“卡諾哥哥,你這個朋友是昨天故事里的那個嗎?”
“是啊,說起來他還是你們領主的未婚夫呢。”
“啊?”一眾居民都懵了,笑容凝固。
屋內的溫蒂、莎菲雅、米婭︰……
村民們你看我我看你的,有人冷著臉不說話,也有人哀嘆可惜了。
總之,沒有人感激公主。
正如女僕說的那樣,平民們對尸位素餐的貴族沒有好感,特別是莎菲雅這種惡名在外的公主。
莎菲雅靜靜凝望這一幕,溫蒂拍了拍她的肩膀。
“時間會證明一切。”
外面卡諾自知說錯了話,想解釋卻不知從哪開始。
就在這時,草叢里 的,眾人一齊望去,心生警惕。
一個鼻青臉腫的豬頭男從中鑽出,逗得幾個小孩哈哈大笑。
“啊。”豬頭男又被一只小腳丫子踩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好不悲慘。
“零,他是誰?”卡諾小跑過來,踩人的正是零,只見她面無表情,淡淡地解釋,
“他想搶我的蘑菇。”
腳下的豬頭男苦悶不已,他只是看零好欺負就打個劫,結果反被暴打一頓,這山下的小女孩都這麼可怕嗎?
“你是哪來的?”米婭蹲下身,不善地審視此人。
豬頭男本想打哈哈,可感受到凜冽的目光一哆嗦,
“曾經我沒有選擇,現在我想做好人。”
原來他是冬日國的逃兵,因為軍隊潰散逃往南方,跨越黑龍山脈後誤打誤撞加入了納爾山的強盜,今天是他第一次搶劫。
這貨為了保命,把知道的事全說了,比如,山上一共五十多個強盜,一個巫師。
叛逆之刃的眾人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我剛才打听過了,納爾山的強盜確實是個禍患。”維吉爾嚼著面包說道。
卡諾點頭,“最近就是他們下山打劫的時間,我們不能一走了之。”
米婭面露難色,“可是我們和小夜說好了的,盡快在穆恩會合。”
溫蒂開口道︰“沒關系,我們速戰速決。”
于是六位魔法師在豬頭男的帶路下前往強盜的老窩。
來到山腳下時,維吉爾忽然叫停,
“等等,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米婭拉住繩子,于是另一端的豬頭男摔了一跤。
維吉爾沒有做聲,緩緩走向前,微微閉眼聆听萬物。
良久,他開口道︰“太安靜了,沒有鳥叫也沒有蟲鳴。”
“廢話,現在剛到春天,哪來那麼多聲音?”米婭不滿地嚷嚷。
溫蒂提議道︰“要不,派傀儡上山探路?”
“好辦法。”
于是零拿出了自己的小鳥傀儡,外形與真正的小鳥無二。
小鳥飛進山林,眾人就待在原地等待。
“你在想什麼?”溫蒂見了下莎菲雅,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默不作聲。
“啊?”莎菲雅回過神,抬眼看了看溫蒂。
“沒什麼。”
莎菲雅的思緒停留在昨晚的夢境,霍德爾初代皇帝的強大令人震撼,可作為後代,比起他的逆天魔力,霍德爾皇室為何全是平庸之輩?因為布耶爾的詛咒?
布耶爾,是阿加雷斯始祖之一的大賢者嗎?她為什麼要詛咒霍德爾?
莎菲雅盯著自己凝脂般的手腕,雪白的肌膚下血液在流動,如河流一般,誰能想到奔騰的河流會被詛咒。
假如詛咒解除,霍德爾是否會出現第二個初代皇帝?那個人會是自己嗎?
縴細的手指漸漸合攏,攥緊成拳。
“小鳥,被吃了。”零淒然喃喃。
“靠,真有問題?”
不一會兒地面一陣搖晃,山林中一個巨影若隱若現。
“快跑,巫師發怒了!”那個豬頭男掉頭就跑,被米婭拉住繩子。
“你瞧不起誰,我們可是霍德爾的魔法師!”
米婭嚷嚷的功夫,卡諾已拿出魔法書,喚出飛刃。
“一股腐臭味。”
嚓——
大樹應聲而倒,來者通體翠綠,面容畸形,頭頂觸角,三對復眼惡心又猙獰,口器分為四瓣吐出一物,發出陣陣蟲鳴,似乎在嘶吼。
被吐出來的正是零放出的小鳥。
“好惡心!”米婭生理不適,退了兩步,同樣溫蒂和莎菲雅也退了退。
“滋——”
人形螳螂雙臂甩出一對鐮刀,疾步殺向眾人。
“赫菲斯托鋼鐵王座。”卡諾抓住雙刀迎向蟲人,維吉爾在後方開始吟唱。
“天音繆斯,戰爭樂章,力之前奏!”
卡諾的雙刀與人形螳螂踫在一起,在維吉爾魔法的加持下卡諾力量增強百分之五十,與敵人不相上下。
刀光閃爍,兩者的刀鋒接連劃過,這次卡諾落了下風,被人形螳螂凌厲的攻勢擊退。
隨即人形螳螂雙刀一齊重斬,卡諾轉攻為守,接住攻擊的同時雙臂傳出 嚓聲。
卡諾顫顫巍巍地後退,人形螳螂正要乘勝追擊,突然行動一滯,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了它。
復眼一動,看到了魔力源頭,溫蒂。
溫蒂使出束縛之風,勉強牽制住人形螳螂的行動,但她堅持不了太久。
“莎菲雅,快用水之束縛!”
溫蒂的呼喊沒能得到回應,莎菲雅又走神了。
“莎菲雅!”
“溫蒂小心!”米婭失聲驚呼,樹叢中飛出一大群蟲子,爭先恐後飛向溫蒂,而溫蒂為了控制人形螳螂無法動彈。
關鍵時刻米婭想也沒想擋在溫蒂身前,雙手合攏,
“炎之守護。”
火牆阻擋了蟲群,可溫蒂堅持不住了,被緩過勁的人形螳螂反過來扔飛。
“溫蒂!”
事發突然,卡諾暴怒,雙刀合並成巨劍斬下,一時間竟壓制住螳螂的雙刀。
溫蒂飛出去後滾了一段距離,身上狼狽不堪,見莎菲雅下意識趕來抬手叫住了她。
“別管我,保護維吉爾!”
莎菲雅回過頭才發現,蟲群改變目標攻擊維吉爾。
“深海之主尼普頓,驚濤駭浪,水之波動!”莎菲雅施法,一股水流以維吉爾為中心擴散,蟲群全部被波及,紛紛墜落。
零見狀扔出一枚凝霜彈,一聲炸響,蟲子剛掙扎起身便卡頓起來,最後成了冰雕。
“天音繆斯,戰爭樂章,速之變奏。”
卡諾被人形螳螂擊退,後者嗖的一下正要斬殺,卡諾卻是以同等的速度閃開。
“鋼龍手。”巨劍分解聚集在卡諾的右前臂,變化為臂鎧。
卡諾一抬手,人形螳螂當空斬下的一刀硬生生被捏住。
人形螳螂另一刀斬下時,卡諾怒喝,隨即 嚓一聲,螳螂的手刀竟被折斷。
人形螳螂鳴叫著揮刀,這雜亂無章的刀法被卡諾輕松避開,後退些許後鋼龍手分解流向卡諾手掌匯聚為一桿鋼槍。
“戰爭克星!”
卡諾全力投出這一槍,人形螳螂想跑卻被一股水流纏住,莎菲雅沒有閑著,瞅準時機發動魔法。
“你跑不掉了!”
鋼槍飛出,寒芒所指銳不可當,瞬息之間貫穿人形螳螂的胸口。
血如泉涌,竟是人類般的猩紅血液!
“他是誰?”擊殺敵人的卡諾在呆愣片刻後問出了這個問題。
零來到人形螳螂的尸體前瞅了瞅,“他是人類。”
“什麼!”
溫蒂已經被米婭扶起來,莎菲雅走過去看著二人欲言又止。
米婭甩臉冷哼,沒給莎菲雅好臉色,溫蒂卻是強顏歡笑,“我沒事。”
莎菲雅微微點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干脆不再開口。
“你們快來看。”維吉爾蹲在人形螳螂的尸體前,面色凝重。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溫蒂和米婭湊過來,卻見維吉爾緩緩開口,
“他是人類,被人用魔法融合了螳螂。”維吉爾撬開翠綠的昆蟲外殼,暴露出的是人類的血肉。
“噦——”米婭跑去嘔吐了。
溫蒂強忍著惡心,問道︰“是誰做的?山上的巫師嗎?”
“可能吧,山上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復雜。”
維吉爾抬頭,左瞧右瞧,“那個小強盜呢?”
……
同一時間,小夜帶領部隊行軍至霍德爾邊境,赫利烏斯河上游南岸的無主之地,西風城。
這里沒有政治沒有戰爭,只有交易,當初為了雅赫摩斯地區的發展小夜經常光顧這座商業城市,因為獨特的地理環境,這里聚集了不少周邊國家的商隊,也是打探情報的好地方。
小夜來到此處是為了領取部隊的軍糧,早在昨天他訂購的糧食便運到了這里。
令小夜意外的是,他在城外看到了霍德爾的軍隊。
根據規定,軍隊只能在城外駐扎,但這支小隊傷痕累累,有的甚至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可不管領頭的軍官再怎麼交涉,城門守衛也絕不放行。
現在來看,即使進城找醫生也來不及了。
“米爾,救人。”
“是。”听到小夜的吩咐,米爾沒有多問,帶隊過去。
麗莎使出魔法緩解了那些重傷士兵,雖然沒醒,但他們的命好歹算保住了。
那幫士兵紛紛下跪感恩戴德,小夜戴著墨鏡過去問話,一問才知他們是黑龍山脈西側石墨鎮的駐軍,三天前他們遭遇獸人的襲擊,死傷慘重,就剩這麼點人逃到此處。
“獸人?怎麼可能?弗萊姆是干什麼吃的?”小夜剛問候完弗萊姆皇族的祖宗十八代,便回想起,弗萊姆一直都這個樣啊。
他們為了惡心霍德爾,故意放獸人進入霍德爾境內,只不過黑龍山脈地形崎嶇,西北更是群山跌宕,不適合大規模行軍,荒山野嶺的,即便是狼騎兵也做不到脫離補給跨越。
除非獸人派出了飛行部隊。
回到營地後小夜叫來卡洛斯,把這個事和他說了。
“統帥,能繞道弗萊姆突襲石墨鎮的只有飛行部隊,可沒有補給點要怎麼大規模突襲?”
“等等,飛行部隊的坐騎有問題,卡洛斯你帶人再去問問。”
“是。”
“希望是我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