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人生之活成寵兒!
幾人住在當地最豪華的酒店的總統套房,翟久凌名下的產業。
酒店在這個小縣城簡直是鶴立雞群,從窗戶望下去,還沒有完全暗下去的天,到處灰蒙蒙的,遠處的大煙囪滾滾的冒著黑氣。
房屋低矮破舊,街道狹窄,到處都是煙塵,道路黑的發亮,走一圈下來,穿在棉鞋里的襪腰都沾染著碳渣,鼻孔都是黑的。
守著一城的資源,老百姓的日子仍然不好過,只能通過下苦力換取基本生存,資本從來不會眷顧窮人。
“都看了兩三天了,實在沒什麼可看的!”
玲瓏干脆將所有的窗簾都拉上,隔絕了一切,打開房間里的豪華吊燈,窗外窗內完完全全的兩個世界,灰暗與璀璨。
柳縣是個小地方,可當地煤老板出手闊綽,揮金如土,這里需要這樣一個高檔的銷金庫。
比起京市的皇冠假日酒店,這邊的裝修更土豪,主打一個看得見的富貴,到處都是金燦燦的,里面的氛圍極大的滿足了那些沒什麼文化、戴著大金表、大金鏈子到處招搖的煤老板。
想一想蘭芝大酒店的星空穹頂,程瑾覺得翟久凌此人,還真是幾句話難以形容的,最後總結了幾個字,“你哥很牛,雅俗共賞!”
總統套房除去會客廳還有三間臥室,幾人住著正好。
此時,大家正圍著茶幾席地而坐,路瑤左右開弓,吃得滿嘴流油。
“老翟,夠意思!你這娘家人,認了可真不虧!”
翟華嚴伸手接過一塊炖的軟爛的羊排。
“你也吃,剛才光顧著說話了!”
本來沒什麼胃口,可路瑤這不講究的吃法,簡直勾的他食欲大震,咬上一口,確實比平時吃的都香。
“好吃吧!酒店的廚子真心不錯!本來過年吃到哪都是肉,我以為自己得膩的吃不下,結果剛把我饞的,這香味直沖我腦門,肥而不膩,味道還賊賽,簡直一絕,你哥生意做的真挺用心!”
楊其恆也被說饞了,干脆也下手抓了一塊,比剛才在桌上吃的更香,還多加了一點辣味,“好吃呢!師父、玲瓏哥都吃!”
實在吃不下的程瑾最終也沒經住誘惑,抱著羊肋條啃起來。
“我佩服的人不多,老大算一個,我哥可是我從小仰慕到大的!”
哈哈哈……
“路瑤,吃點好吃的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樣,不過你夸我哥比夸我自己還讓我高興!”
那種我有哥哥我驕傲的小傲嬌表情,在翟華嚴臉上想不看見都難。
不過僅僅高興了一瞬,面上又難掩失落。
都知道他家庭復雜,這是又想到啥傷心事了,幾人眨眨眼楮。
“都覺得我應該和我哥爭家產爭的頭破血流,尤其是稍微懂點事了,母親這邊的人就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打壓我哥,我心里堵得慌,我哥的確是個狠人,可年紀那麼小的他,不狠怎麼活,他從來沒對我狠過,所有的人都不信。”
“這麼多年,就是因為這份猜忌,我哥的日子不好過,他從不和我親近,也從沒欺負過我,受再重的傷也不在我跟前提,反倒是我母親那邊的人越來越過分!”
看出翟華嚴心里憋悶,晚上那個表舅還是影響到他心情了,幾個人一邊吃,一邊默默無聞的當起了樹洞,偶爾附和兩聲。
“要不是家庭原因,我哥當年也得是個高考狀元,他成績極好,拿過很多次奧賽獎,可惜高三沒上完就被逼出國,哪怕這樣,他兩年讀完了國外四年的課程,還帶回來一堆生意經,早早就獨立出去,我哥的商業王國可是他一磚一瓦自己拼起來的,沒跟父親要一分錢,什麼翟家、董家,我都不服,我只服我哥!”
程瑾腦袋閃現出翟久凌偶爾帶出來的孤狼感,應該是寂寞的吧!不過現在有寧姐姐在,苦盡甘來了。
俗話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他們這個爹也夠無良的,在長子最需要他保護的年齡,從未站出來維護過,任由長子自生自滅,只有這個單純的傻弟弟對哥哥一直不設防,成為哥哥渴望親情的那幾年里唯一的一道光,卻是不敢親近的光。
這就是翟華嚴的可貴,但凡換一個腦袋復雜點的、野心大一點的、更或者蠢一點的,估計早就被那個狠人玩死了。
“老翟,你很好!”
路瑤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大油手,拿過醒酒器,里面醒著剛剛訛來的紅酒。
“來來來,小酌一杯,我們老翟真心是個純良的好人!認識你,我三生有幸!”
路瑤盤腿坐的時間長了,腳麻了,直接跪在地毯上,給翟華嚴抱拳作了個揖。
“瑤哥,我也三生有幸認識了大家!還真是禍兮福兮,要是新生開學典禮那天,我沒在大禮堂受傷,就認識不了你們了,那這一輩子得多無聊!”
“還真是,我們緣分不淺呢!”
路瑤給每個人面前的高腳杯都倒了點酒,幾個少年也沒放過,都給了一小口的量。
“喝酒要從娃娃抓起,好不容易沒家長管,都嘗嘗!”
白明凱和楊其恆也很興奮,完全不在意,說他倆是娃娃。
自從出了門,他倆就把自己當大人看,被委以重任,參與的是大案子,師父還完全信任他們,如今喝酒都有自己的份,這端起的哪是酒杯呀!是成長的尊嚴。
“來,舉杯,干了這杯酒,敬我們不淺的緣分,一輩子的朋友!”
酒杯叮當作響,紅色的酒水在大肚杯中轉了個圈,又很有氣勢的劃入了幾人的喉嚨。
“咳咳……這是什麼味呀!”
“一點甜味都沒有,還酸唧唧的,比我師父釀的果酒差遠了!”
“哈哈,我們真是牛角牡丹,3000多塊錢的紅酒,對我們而言,不如這盤肉來的實惠!”
哈哈哈……
笑鬧過後,整個小鎮空曠的街道上多出幾條人影。
翟華嚴留守,其他人喬裝打扮後,分頭去了這兩天踩好點的幾個私人煤窯。
劉喜喬是個一臉憨厚的陝北農村兵,接到任務時還未返程。
直接買了張火車票往柳縣來,從上火車就開始裝跛子,腦子還不夠靈光。
很快就被拉人頭的皮條盯上了,下了火車,連同另外兩個半大男孩子一起迷暈,被賣到了黑煤窯。
此時的劉喜喬後背縱橫交錯了很多鞭傷,跟他一起來的那兩個男孩更是遍體鱗傷,大冬天,只一床又硬又濕的被子裹著,嘴唇干裂,有一個還發起了高熱,嘴里還不停的含著媽媽。
房間里臭氣燻天,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20多個人蜷縮在破草席上,大多數都是殘障人士。
房門從外面反鎖著,直到明天早晨上工,才允許被放出去。
20多個人,不知多久沒洗刷過了,頭發髒的都粘在一起,拉尿也在房間的桶里,這種混合氣味簡直比外面的公共廁所還要命。
“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跑了!”
睡夢中的少年嘴里不斷的發出囈語,剛剛15歲的年齡,不愛學習,和好友偷跑出來打工,誰知落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