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人生之活成寵兒!
程瑾被王淵博送到了胡同小院的門口。
因為整晚都沒在軍區大院看到秦致的身影,即便是大飛去了秦家過年,一家人喜出望外,也沒能驚動秦致,她有點心焦。
“去吧!阿致最近無論忙到多晚,都會來這里睡覺!他一直在等你!”
程瑾眼圈發紅,“好傻,我萬一回不來呢!”
以前的她很是堅定,空間這個金手指跟她一條心,不會困住她,可這一回,差一點以為自己要老死在里面。
“說什麼傻話呢?”
王淵博伸手揉了揉小妹的發頂,“幸虧你回來了,那就是個認死理的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心里從沒住進去過人,他體質特殊,我們都心里有數,英年早逝就是他的歸途,每一次發病,我和石頭在青城山外,都膽戰心驚的,就怕有個萬一,那里就是他的埋骨之地!他能遇到你,真的很幸運!”
程瑾訥訥的點頭,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親口對阿致說,等她!可當真正的愛慘了這個人,就會把這人的所有情緒都裝在心里,只盼著他眉眼間永遠是舒朗的笑。
自己好自私,心好痛,這樣無盡等待的一生該是多殘忍!她又于心何忍啊!
已是凌晨兩點多,空氣中還有著濃濃的炮仗味,四處還有零星的煙花沖入夜空,讓人總是想要捕捉那剎那間的美麗。
走過影壁,院子里靜悄悄的,就仿佛從年味中專門隔出來一塊兒清幽之地。
李大娘去了藥園那邊和懷海大哥一起過年。
崔叔叔幾個好幾年都沒在自己家過年了,被鐘老放了十天周的年假。
玲瓏去了三團,閆餃則去了港城處理工作。
小院亮著一盞暖色的小燈,往時最熱鬧的石桌上,只一壺一盞,更顯落寞寂寥。
院里的燈光混著淡淡的月光,穿透雕花窗欞,鋪灑在房間里。
床頭櫃上的花瓶里,換上了一瓶新竹,一串紅彤彤的新年掛飾掛在拔步床的床帳上。
高大卻略顯單薄的黑影蜷縮著身體合衣躺著,手里緊緊攥著個絲質的香囊放在鼻尖,眼角掛著的清淚慢慢積蓄,又輕輕滑落。
那種無聲的、隱忍的悲傷,看得程瑾心都碎了,她的阿致每個夜晚就是這麼過的,仿佛被拋棄的孩子,在萬念俱灰中等待奇跡出現。
黑暗中,秦致似乎感覺到什麼,他慢慢睜開眼楮,眼前的世界在淚光中模模糊糊,月光還是那麼清冷,周遭還是那麼安靜,他眼中的世界還是淡而無味的灰色。
秦致又慢慢閉上,吸了吸鼻子,不小心哭出聲來。
程瑾不再猶豫,但又不敢放肆去呼喚,生怕驚著了已經很是脆弱的小獸。
咯吱……
門被輕輕推開了。
“阿致!”
程瑾盡量放緩了語氣,可顫抖的聲音听上去有些暗啞,並不悅耳!
秦致倏然睜眼,一骨碌坐起身,附著在眼珠上的瑩瑩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來,眼神一下子有了聚焦。
月光中的人並不那麼明媚,外面的樹影和窗影打在臉上影影綽綽,可在秦致眼中再美不過了,“小瑾!你來了!”
秦致輕輕的喚著,雙腳踩在地上,慢慢的靠近,動作又緩又輕柔。
“小瑾,多陪我一會兒,別那麼快走好嗎?”
程瑾蹙眉,但很快就明了,這是過度思念,怕是眼前經常出現自己幻影。
秦致小心翼翼的站在的半米外,“小丫頭,你怎麼又哭了!別哭,我會心疼!”
他抬手放在虛空中,想要用指尖描摹小丫頭漂亮的眉眼,幫小丫頭抹去臉上的淚痕,又怕驚擾了佳人。
好幾次,他沒忍住,剛剛伸出手,那水月鏡花般的人兒就消失了。
到現在,他已經越來越不自信了,他不敢深究,每次來到自己身邊的,到底是自己腦海中的影像,還是他的小丫頭的魂魄。
但無論是什麼,他都想要留住這短暫的溫存和陪伴。
程瑾睫毛輕顫,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她拉住秦致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阿致!是我,你的小丫頭回來了!”
秦致的手撫上程瑾的臉,那滾燙的淚滴似乎灼傷了他的手,他陡然回神。
“小瑾,小瑾!”
低啞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情愫。
“是我!我回來了!”
“小瑾,我沒有在做夢!”
程瑾吸吸鼻子,“沒有,真的是我!”
秦致有些冰冷的手捧著她的小臉,仔細端詳。
靜謐的月光下,晶亮的眼楮中滿滿裝的只有一個他,怎麼看也看不夠,怎麼看也看不透。
男人身體顫抖到無法自已,一把將心心念念的人兒擁入懷中,哭到啞然失聲。
程瑾環住秦致的腰靜靜站立,任由對方的淚水順著她的衣領滑入心房,攪亂一池湖水,碧波蕩漾。
原來自己也並不如所想那麼堅強,愛意早就如絲如麻牽扯不清,而她卻沒有給愛人該有的安全感,心里酸澀而自責。
程瑾一下一下輕輕安撫著,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對方脊背上的筋骨根根分明。
雙手環住,又輕輕的箍了箍,腰際線更明顯了。
“阿致,你瘦了,沒有好好吃飯!”
秦致深吸一口氣,盡量平復情緒,“我努力吃了,可你不在,我吃著不香!”
程瑾抬手一下一下幫著心愛的人擦拭淚水,可還是有淚水不斷的流出來。
她伸出三個手指頭,舉過頭頂,帶著鼻音甕聲甕氣道,“傻瓜,不哭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出遠門了!如果出遠門,一定早請示晚匯報!事事以你為先,把心尖尖上最好的位置留給你!”
秦致拉下小丫頭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一吻,“小丫頭,我記仇!這次的事絕對不能輕輕揭過!”
程瑾眨巴著大眼楮,戲謔的問,“你想怎樣?”
她雙手環上對方的脖子,柔軟的唇瓣落上去。
“這樣可以嗎?”
不等對方回答,接著又在眼楮、鼻尖、臉蛋上吧唧吧唧,逗弄似的親了好幾口。
“這樣可好!”
秦致笑而不語,嘴角咧成了彎月,眸光越來越柔和,眼角的一抹淺淚勾人惑心。
妖孽呀!程瑾的心仿若真的被九妖神狐所控,舌尖掠過,她感受到對方的歡喜和戰栗。
線條漂亮的鎖骨處,原來的印記已經消失不見,她又毫不吝惜的留下新的領地標識。
“小瑾!”
秦致心里的空虛感,眼中最近常出現的危險的燥色如潮水般退去。
嘴角不由的呢喃出聲,低頭時,還算柔和的眸子已經染上了一抹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