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人生之活成寵兒!
眾人驚呆了,離雪崩平息,僅僅過去了十分鐘,好像一切都完成。
“他們全都活著!”
“這完全不可思議!”
只是有一個忙著跑路崴了腳,一個被傾瀉而下的大雪砸斷了肋骨,還有一個鎖骨骨折,再就是輕微腦震蕩,都沒有生命危險。
所有人上一刻還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輕松,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旁邊的老外們拿起腳下的滑雪單板,狠命挖了兩下,很費勁,但也不是不行,可這麼大的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周梁走過去,演示給眾人看,瀟灑利落,把雪花鏟的漫天飛舞。
眾老外驚呆了,嘴巴張的老大。
“哦!你們太厲害了!”
“華國人有功夫,我們做不到!”
老外一把抱住周梁,“朋友,可以教我幾招嗎?不不不,我可能學不會,可以打給我看看嗎?看看就行!”
小四眼從旁翻譯。
“在這里!好像有點不合適!”
“當然不是,去酒店,喬拉德那里有漂亮的宴會廳,我請你們喝酒!你們請我看功夫,可以嗎?”
老外眼中的熱切都凝成了實質,周梁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家頭兒。
李鏡山這兩天接觸了很多外國人,這些人熱情單純,直來直去,心里並沒有多少彎彎繞,對華國的一切都很好奇,有幾個最開始很不屑,到最後追著他要听故事,還想跟著他去華國走走。
他走上前讓小四眼翻譯,“忙完眼前,我們回去以酒會友,以武會友!喬拉德品嘗了我們華國美酒,想的緊,我也請你們嘗嘗!”
老外眼楮都亮了,“以酒會友,以武會友,這是東方特有的,有一天我也會被這樣招待,我感到非常榮幸!”
直升機轟隆隆的落在稍遠一點的平地,刮起一陣疾風雪雨。
喬拉德急匆匆的從飛機上跳下來,腿有點軟,直接趴在了雪地里。
當看到眼前的一切,他顧不了許多,直接給了德尼一拳,“你小子,算你命大,遇到真神了!”
哎呀!德尼疼的呲牙咧嘴,受傷的肩膀傷上加傷。
喬拉德後知後覺,“你受傷了!”
還不等對方開口,喬拉德恨顛顛的說到“受點傷是應該的,不長記性,不听勸,差一點就去見上帝了!”
德尼一手扶著肩膀只是笑,還能听到老朋友的叫罵聲,能看到頭頂的太陽,真好!
“德尼!……德尼!德尼!你快過來,看看這是誰?”
華威兒叫聲幾乎失真,他一直以為自己身邊躺著的是莎莉,可當他完全恢復意識時,看到的卻是夏娜,盡管那人臉上一層寒霜,可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那人。
德尼緩緩轉頭,他的肩膀連帶著脖子,動作幅度不敢太大。
倒是喬拉德站得高,看的清楚,他嚇了一跳,大步走過去,仔細端詳,這個漂亮的f國女孩給他的印象很深,那一天走的時候,就是這一身玫瑰紅的行頭。
很快,現場就傳出了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大家听了他們的故事,無不動容。
當天晚上,德尼陪著他心愛的夏娜姑娘,坐在院子的雪地里聊了整宿。
大家在他們的周圍放滿了祝福的蠟燭和綁了絲帶的松枝。
德尼給夏娜披上了他生前最喜歡的披肩,上面有大朵大朵的紅玫瑰,熱情似火,就像那姑娘的笑容一樣耀眼。
“夏娜,我很想你!你也想我了是嗎?是你指引我找到你的嗎?謝謝,整整五年了,你帶著小酒窩的笑一直陪著我,我從不敢忘懷!”
“夏娜,請原諒我的懦弱,沒有勇氣下去陪你!……”
“我還有好多事想陪著你一起去做,都來不及了……”
好多人都站在酒店的玻璃幕牆里面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秦致和程瑾互相依偎著,燭光映襯出滿臉的暖色,他們心里也不好受。
心愛的姑娘還如此生動的躺在面前,卻已是生死兩茫茫,心里像尖刺刮過一般,得是多痛啊!
他想到了馬上就要看到的父親,母親走的時候,他是怎麼挺過來的?
秦致又把程瑾往自己的懷里帶了帶,“你要好好的,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程瑾把腦袋貼在秦致的心口窩,知道阿致沒有安全感,總是怕她突然消失,而他連找的方向都沒有。
“我們都會好好的,我的阿致這麼好,我可舍不得!說話算數!”
“好,說話算數!”
他拉起丫頭的小手,“拇指蓋章,不許食言!”
又十指交叉放在嘴邊,輕輕的吻著。
這個難熬的夜似乎也不那麼冷清了,多了不少暖色。
第二天早晨,附近幾個酒店里的滑雪愛好者,自發組織了一支送葬隊伍。
德尼把心愛的姑娘埋葬在附近風景最好的一處山坡上。
夏娜喜歡滑雪,喜歡冰雪世界,她像是冰雪里的精靈,她的心也如冰一樣透明純淨,她屬于這里。
山坡頂上有一棵老松,軀干其長,伸出來的枝丫撐起了一座傘蓋,像是一個可以護佑周圍一切的將軍。
特訓隊員幫著挖開了雪下的凍土,松林里的土不像別處凍得那麼結實,常年落下的松針和松塔變成腐植繼續供養樹身,使得這一片的積雪都帶了松香味。
沒有棺木,大家都去林中拾來一把松軟的松枝,系上祝福的紅綢,又厚厚實實的鋪上了酒店的羊毛大毯。
“我的夏娜對床總是很挑剔,她說床是度過人生一半美好時光的好地方,是愛的歸巢!”
德尼笑著,可眼中的淚珠里藏著好幾個夏娜。
他脫了鞋,走到坑里,親自躺了進去,他不放心,也想讓親愛的姑娘躺著的地方有自己的味道。
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虔誠的躺在里面,細細的體會身下的床是不是柔軟?
看著周圍關切的目光,德尼笑著說,“我的夏娜很愛干淨,喜歡帶著花朵的床單,喜歡躺在松軟的大床上听音樂。”
周圍的人都鼻頭酸澀,盡力忍著不讓眼淚滑下來,他們答應德尼,想讓這一切看起來像是一場快樂的送別。
“夏娜,我們還要感謝這些可愛的東方朋友,是她們讓我們再次重逢!你在天有靈,保佑他們!”
程瑾的眼角也麻麻的,說話都帶上了鼻音,“德尼先生,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