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德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今天大哥一家這般“熱情”,炖排骨、紅燒肉,連壓箱底的二鍋頭都拿出來了,原來是沖著俞峰的新身份來的。
他心里跟明鏡似的,大哥一家子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向來是無利不起早,今兒這頓飯,哪是什麼親戚團聚,分明是“攀關系”的鴻門宴。
可他臉上沒露半分,只裝作驚訝的樣子,拍著大腿說“哎呀,這倆孩子,真是的!
這麼大的事都不跟家里說,回頭我就給燕子打電話問問,看是不是真的。”
張帆趕緊接話,臉上堆著討好的笑,聲音都比剛才高了八度“二叔,那您可得跟我妹夫好好說說,咱們都是一家人,往後他身份不一樣了,也多照顧照顧咱們。”
林有才“你看我那小建材店,最近生意不太好,要是能跟市里的工程搭上邊,哪怕就給個小活兒,也能讓我們緩口氣不是?”
“還有瑤瑤她表弟,”劉梅也跟著搭腔啊,眼楮瞟著林有德,“今年想考事業單位,俞峰在市里人面廣,能不能幫著打听打听……”
“放心放心,”林有德嘴上應著,心里卻冷笑。
他跟大哥相處幾十年,還能不知道這家人的性子?
平時沒事人影都見不著,一听說有好處,比誰跑得都快。
他夾起一塊排骨,慢悠悠地啃著,心里盤算著你們想攀關系是你們的事,我閨女女婿的為人我清楚,正正經經的人,哪能靠關系謀私利?
能不能成,可不是我說了算。
接下來的飯桌上,林有才一家越說越熱絡,一會兒問俞峰跟市長關系近不近?
一會兒打听市里有沒有新項目要招標?
林有德只撿著無關緊要的話應付,說俞峰剛去,啥也不懂,還得多學習,手里的酒杯端了又放,沒再喝幾口。
散席時,林有才夫妻倆和林瑤、張帆一路送到門口,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嘴里還不停念叨“下次一定來”“跟俞峰多說說”“有空帶燕子和孩子回來”。
林有德笑著應著,手里拎著劉梅硬塞給他的一袋炸花生米,轉身往自己家走。
剛拐過街角,遠離了那片熱情的招呼聲,他臉上的笑意就淡了,輕輕哼起了早年在紡織廠學的老歌,調子有些跑,卻透著股自在。
晚風拂過路邊的梧桐葉,沙沙作響,像是在應和他的調子。
林有德想著,回頭得給女兒打一個電話,叮囑她兩句,別讓這些“親戚”的心思擾了工作。
他這輩子沒求過人,也見不得靠關系走捷徑的事,孩子們憑本事吃飯,比啥都強。
路燈下,他的腳步輕快得很,影子在地上晃晃悠悠,很快就消失在濃稠的暮色里。
回到家里的林有德,他坐在紅木的沙發上,指尖摩挲著新換的紫砂杯,杯沿的溫熱順著指腹漫上來,像極了此刻心里頭那股子熨帖的暖意。
他想起了剛才的一幕,大哥林有才一家的恭維,那副點頭哈腰的模樣——前幾年在家族聚會上,這位大哥可是連正眼都懶得瞧他的,如今卻一口一個“二弟”,熱絡得像是多年未見的知己。
這一切的轉變,都系在姑爺俞峰身上。
也許俞峰事業起勢開始,林家的門檻都應該被踏破了。
那些曾經躲著他走的遠房親戚,如今也會三天兩頭上門“拜訪”,也許連巷口開雜貨鋪的老張見了他,遞煙的手都帶著三分恭敬。
林有德輕輕嘆了口氣,煙灰落在 亮的地板上,他卻懶得像從前那樣立刻擦掉——人啊,就是這麼現實,你站得高了,連灰塵都顯得不那麼礙眼了。
想了一陣子之後,林有德推開臥室的門,走到床頭,就急忙摸出手機。
屏幕的光映著他眼角的笑紋,撥通了女兒的電話。
“燕子,”他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你大伯今天找我了……”
電話那頭的林燕正靠在床頭,指尖無意識地劃過俞峰熟睡的側臉。
丈夫的呼吸均勻而沉穩,溫熱的氣息拂在她頸間。
“爸,”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平常心就好。”
窗外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簾,在她光潔白皙的肩頭投下淡淡的光暈,“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和俞峰心里有數。”
掛了電話,林燕低頭看著身邊熟睡的男人,嘴角彎起一抹淺笑。
若是貪圖虛榮,當年她又怎會選擇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黑暗中,她往俞峰身邊挪了挪,肌膚相觸的瞬間,兩人的呼吸漸漸交織在一起。
夜色濃稠如墨,此刻掩去了白日里的喧囂,只留下一室安穩的靜謐。
晨光透過紗簾漫進臥室時,朱飛揚剛動了動肩膀,腰上就纏上來一條溫軟的手臂。
秦若水的臉頰貼在他後頸,呼吸帶著晨起的微醺暖意,胸前的柔軟隨著她的動作輕輕蹭著他的脊背,像團溫吞的火焰,一下下燎著人心。
“再躺會兒。”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指尖在他腰側輕輕畫著圈。
朱飛揚轉過身,鼻尖撞上她散落的發絲,帶著洗發水的清香。
沒等他開口,秦瑞雪已經仰起臉湊過來,唇瓣柔軟溫熱,帶著清晨特有的慵懶纏綿。
她的手扣著他的後頸,吻得又深又急迫,舌尖纏著他的,像是要把這片刻的溫存嚼碎了吞進肚里,連呼吸都帶著交纏的熱氣,在兩人鼻尖凝成細小的霧珠。
晨光爬上秦瑞雪泛紅的眼角時,朱飛揚才輕輕推開她些,指尖摩挲著她被吻得發腫的唇“再不起,早飯該涼了。”
樓下餐廳里,秦若水正扶著餐椅慢慢坐下,絲綢睡袍的袖口滑到小臂,露出腕上幾道淺淡的紅痕。
她的腿還沒完全恢復,走路時膝蓋發顫,每一步都帶著細微的不穩。
朱飛揚端來溫熱的小米粥,剛想遞勺子,秦若水已經自己伸手接過,指尖卻在觸到瓷碗時輕輕抖了一下。
“我喂你吧。”
他在她身邊坐下,舀起一勺粥吹了又吹,遞到她唇邊。
秦若水張嘴含住,睫毛垂下來,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
“昨天教你的功法,今天試著運氣看看。”
朱飛揚的掌心覆在她膝蓋上,溫熱的力道緩緩揉按著,“經絡通了,恢復能快些。”
指腹的暖意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進肌膚,秦若水忽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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