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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輕輕搖頭︰“沒有。”就是有點壓力。
听她回答江卓點點頭,伸手招呼她坐下,又問她︰“只有這些?”
柳元看看他手里的畫稿,點頭說道︰“只有這幾張。”
“哎?不對,你剛剛拿出來好厚一本。”章鼎甲突然想起來剛剛柳元取出厚厚一本,打開裝訂圈取下幾張,下面還有圖樣。
柳元回答說︰“那些是我平日沒事畫的,和這些不一樣。”
“可以給我們看看麼?”江卓開口詢問。
柳元突然想到之前這畫冊已經被江嶼周看過,如今又有人提出來想看,頓時不知道怎麼說,不過頓了頓還是從帆布包里取出來,放在桌子上移到兩位老人面前。
江卓還未伸手,章鼎甲就急忙伸手打開,直接從中間打開,這一打開就是之前柳元畫的江嶼周,是那幅當初被江嶼周看到的那張,黑衣長發,站在雪峰上,柳元還沒有送給江嶼周。
“哎呦!”章鼎甲定楮一看,頓時怪叫起來,抬頭看看柳元,又轉頭看向好友,嘿嘿的笑起來,難怪剛剛一副猶豫不想讓人看的樣子。
江卓也看到了畫上的人,長相和自己的孫子一模一樣,就裝作不知問道︰“這人是?”
“那小子知道麼?”這是章鼎甲問的。
柳元害羞的低下頭,沉默片刻又抬頭回答說︰“他知道的。”全部都知道。
又看著江卓回答說︰“是按照我男朋友的樣貌畫的。”說完臉又一紅。
“啥?男朋友?”
章鼎甲一听頓時站起身,看著柳元問︰“什麼時候的事?你就這樣被拐走了?”
柳元听這話,一時有些想笑,說得好像江嶼周是人販子一樣,不過她還沒說話,江卓就拿眼角看他︰“怎麼著?不行麼?”
章鼎甲看他這副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老家伙,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著又看向柳元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說你,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他,他有什麼好的?”
柳元一臉認真的回答︰“我覺得他很好,體貼又溫柔。”
“溫柔?”章鼎甲一臉懷疑,“他是那種溫柔的人麼?”
體貼還算說的過去,溫柔?冷的像塊冰疙瘩的人有什麼溫柔可言?
柳元覺得自己認識的江嶼周和章鼎甲說的江嶼周不像是同一個人,她覺得章爺爺有些誤會江嶼周,就解釋說︰“他真的很體貼,又溫柔。”
說著把畫冊拉到面前,翻了幾頁,推過去指著上面說︰“你看。”
紙上的人有著溫柔又專注的目光。
章鼎甲張張嘴,很驚訝,這是他認識的那個臭小子麼?
江卓也很意外,沒想到還能看到孫子不為太多人知道的一面,心里感嘆只怕是這小子已經陷入情網,不過看著努力為自己男友正名的柳元,又覺得這小子有福氣,眼光不錯,心里默默點頭。
章鼎甲冷哼一聲,對著柳元說道︰“你這丫頭,傻得很,我跟你講日後這小子欺負你,告訴你章爺爺我,我帶上幾個徒弟揍他。”
說完擼著袖子好像要去干架一樣,章鼎甲看看一旁的好友,見他一臉笑意,沒有不滿的意思,這才放心一些,看著好友的模樣應該覺得這丫頭不錯,章鼎甲想著。
“沒錯,也可以和老頭子我說,我替你教訓他。”一旁的江卓接過話茬點點頭,很是贊同好友的做法。
柳元看著兩位老人為自己擔心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感動,鼻子有些酸意,她輕輕點點頭應下。見她應下來,章鼎甲這才起身,把畫冊推給好友說道︰“你看吧,我不看了,都是這個臭小子沒看頭,我把東西放起來以後裝裱,等會兒給你們做飯吃。”
說著就拿上自己的那幾張圖紙離開。
見好友離開,江卓看向柳元問道︰“你和嶼周怎麼認識的?”
“在s市認識的。”
“哦?”原來是這樣,這還真是巧,江卓听到這話點點頭,一時有些悵然,柳元敏銳的感覺到這位老先生的惆悵,有些不解,不過也不敢問。
“今天嶼周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江卓收拾好心情,回過神問柳元。
“他還在上班。”
江卓點點頭,一旁的何管家給兩人倒兩杯茶水放在二人面前,江卓端起來喝一口,開始低頭看柳元的畫冊。他每張看的時間都很長,畫上的基本都是江嶼周,柳元忽然想到這位老先生的姓氏,又想到和章爺爺是好友,而且江嶼周和章爺爺關系也很好,就有些不確定這位老先生和江嶼周的關系。
在柳元還在思索著要不要問問他們的關系時,江卓又開口問柳元︰“你和嶼周什麼時候確定的關系?”
柳元猜測他和江嶼周的關系,听到問題忽然有些拘謹,認真地回答道︰“就前兩天。”
“你不用拘束,我就是隨便問問。”像是感覺到她的拘謹,江卓一臉慈祥的微笑著。
柳元點點頭,想想又開口問道︰“您和嶼周是什麼關系啊?”
江卓听到這話,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問她︰“你覺得呢?”說著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奇怪起來。
柳元見他沒有說,反而問自己,也顧不上是否失禮,直直的盯著江卓的臉看,江卓見她盯著她看,臉上的笑容加深,看起來一派的和善與慈祥,柳元忽然問道︰“您該不是嶼周的爺爺吧?”
雖然是問句,可是心里已然確定他們的關系,頓時羞紅了臉。
“你覺得我們長得像?”江卓挑挑眉,因為孫子一直冷著臉,所以他故意沒有嚴肅的擺著臉,沒想到她眼力倒是好。
“您的眉宇間和嶼周很像,雖然笑著但是有些地方還是可以看出來的。”柳元說著更加確定他們的關系,雖然害羞不過還是回答了江卓的問題。
“而且您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雖然臉上已經有皺紋,不過還是可以想象到他年輕時的絕代風采。
江卓听她這樣說,頓時有些好奇,就思索片刻說道︰“不如你畫畫我年輕時候的樣子。”
柳元听到江卓的要求,歪頭想了想,說︰“那我試試吧。”
說著從包里拿出幾支筆,江卓把畫冊推給她,柳元取下一張白紙,伏在桌子上開始畫。
章鼎甲一進屋就看到好友悠閑地喝著茶,柳元趴在桌子上畫畫,一時有些好奇,走過去悄聲問江卓︰“小丫頭給你畫你的畫像呢?”
江卓神秘的笑笑,沒有直接回答,只說︰“是,也不是。”
章鼎甲見沒有得到答案也不氣惱,就轉身去灶台前開始洗菜切菜,切菜的時候還刻意放輕了聲音,不過依然切得又快又好。
這邊江卓也招呼一旁的何管家何輝坐下,何管家坐在桌子另一邊,也扭頭看著柳元的畫,她先畫的是鼻子,接著是耳朵,然後是嘴巴,臉的輪廓,何管家只覺得她的筆好像在自己動,沒有絲毫猶豫的在紙上游走著,又覺得好像已經有人在紙下面畫出來了柳元只是在臨摹,何管家暗暗稱奇。
江卓也默默看著,看著紙上慢慢的顯露出一個人的樣貌,房間里一片安靜,只剩下章鼎甲默默切菜炒菜的聲音,水杯和木桌偶爾相踫的聲音。
這時有人走進來,江卓抬頭看去,臉上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