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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周又在不同的畫面前停留觀看,許久之後兩人才一起出房間。
出來後江嶼周抬手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就打算離開,和柳元說了一聲,柳元就送他離開。
到電梯口,江嶼周就讓她回去,雖然這小區里安全有保障,但是也沒有讓她下樓。
柳元看著緩慢關閉的電梯,一時有些惆悵,又不知道自己惆悵什麼,柳元站在原處思考了一會兒沒想出來就轉身回屋。
回去後柳元洗洗上床睡覺,晚上做夢夢到江嶼周,和他一起在海邊走,突然不知道怎麼就跑起來。江嶼周拉著她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停下來,江嶼周湊到她跟前問她︰為什麼畫我?
當然是因為你長得好,柳元想回答他,可是一直發不出聲音,然後就醒了。
柳元摸到手機眯著眼楮看時間,早上六點多。
放下手機想著自己剛剛做的那個夢,夢里江嶼周溫柔專注的目光,和昨天晚上看著自己的目光一樣。
這讓柳元又想起昨天晚上看著他時描摹在腦海里的他的神情與目光。柳元開始手癢,想畫下來,只是昨天晚上被發現的窘迫讓她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擋不住內心的渴望,起身打開燈,拿過床頭櫃上的畫冊和筆,靠著枕頭開始動筆。
床邊放著紙和筆的習慣還是父親教她的,當時他說︰人的夢光怪陸離,最適合畫出來。
只是這個習慣隨著父母的離開她很少去做,因為那段日子里她的夢里全是眼淚,不過回到這里之後又把這個習慣給拾了起來。
柳元只畫他的面部表情和眼楮,很快就畫出來,如今他的眼楮和眼楮里的神彩她已經可以輕松駕馭。
看著手里的畫柳元不由得回憶起她和江嶼周從認識以來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想到初遇他時,他的冷漠與疏離;到現在他的注視與溫柔,柳元有些摸不清是他因為逐漸熟悉而帶來的改變,還是因為.....因為他喜歡自己?
柳元一想到江嶼周有一半可能喜歡自己,心跳有些快,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勁,隨即開始回想這段時間自己內心的情緒。
抽絲剝繭,仔細梳理,慢慢明白自己已經開始心動,心動于他溫柔注視的目光,他偶爾對自己露出來的笑容里,他體貼入微的舉動和照顧中。
關上燈房間里重新陷入黑暗,柳元躺在床上想︰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歡我?
之後就在這喜歡和不喜歡的糾結中慢慢入睡。
再次醒來,柳元是被疼醒的,小腹一陣陣得疼痛傳來,讓她忍不住伸手摁住,身體慢慢蜷縮起來。
已經清醒的明白是什麼情況的柳元,開始回想家里有沒有衛生巾,突然發現日常用品都買了唯獨忘記這個,一時有些犯難。
她每次經期來前都會先疼一陣,之後才開始出血,只是每次疼的她都沒辦法下床,所以現在沒辦法下樓去買,又想到好像可以網上代買還有配送服務,就拿過手機打開軟件開始翻看。
看到有家超市可以配送,配送時間還挺快的,就點進去找衛生用品,選好品牌和數量開始付款,正要付款手機頁面突然自動切換,有電話進來,是江嶼周的。
柳元滑向接通,“醒了?”那邊江嶼周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柳元打起精神回應了一聲,江嶼周听到她模糊的聲音以為她還在睡覺,說︰“在睡覺?打擾到你了。”
柳元緩了緩,開口說道︰“沒有,醒了。”
說完下腹又是一陣疼痛,讓她幾乎有些忍不住要發出聲音。
江嶼周听到她的回答覺得有些不對勁,聲音虛弱無力,好像生病了一樣,頓時有些擔心。
“怎麼了?生病了?”
邊說邊拿起外套開始起身向外走。
柳元也沒想到他這麼敏銳,因為經期情緒的不穩定,再加上現在她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心動的人這麼敏銳的覺察到自己的不對勁,頓時內心有些委屈,說話間也不由得帶著一絲撒嬌。
“沒有。”
“是怎麼了?”
江嶼周已經進入電梯,不過听到她沒有生病頓時放心不少,只是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又想到她那日隱忍的哭泣,和墓園的相遇,心里泛起一陣心疼,說話聲也低沉輕柔不少。
柳元咬著嘴唇忍了一會兒,才回答說︰“......就是女孩子每月都會發生的事情。”
說著柳元的微微泛紅,接著又疼得臉色蒼白。
“.....我記得你上次沒有買衛生用品。”
江嶼周沒想到因為這個,听她隱忍又無力的聲音,想來應該是痛經,回想到之前一起去超市采購,好像沒有買這些東西。
“你需要什麼?我去買來送去。”說話間電梯已快速到達負一樓的停車場。
柳元听他要過來有些感動,不過還是拒絕他,說︰“不用,我已經在網上下單,等下付完款很快就送貨上門。”
“沒事,我很快就到。”江嶼周說著已經坐上車開始啟動。
“我先掛電話,等下再打給你。”
“....好。”柳元听到關車門的聲音,就知道再說拒絕的話就顯得有些矯情,且心里也是想看到他的,一時間有些喜悅,似是有小鹿在蹦蹦跳跳。可是她一動身體,疼痛加劇,頓時什麼也想不起來,只好閉著眼楮,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放輕了很多。
不知過了多久,柳元听到手機在響,就拿起手邊的手機看,是微信視頻邀請。
柳元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很難看有些猶豫,不過看到房間因為沒打開遮光窗簾還是很昏暗就摁下接受,江嶼周瞬間就出現在屏幕里。
他似乎在超市,背景音有些雜亂,不過他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遞過來。
“疼麼?”
“嗯。”柳元回應他,帶著一絲自己都沒發覺的委屈。
接通後江嶼周就看到柳元那邊似乎有些暗,猜測她應該沒有起床,窗簾也沒拉開,不過還是可以通過手機的反光隱約看到她蒼白的臉,鏡頭離得近可以看到嘴唇也沒有顏色,眼楮濕濡,緊緊蹙著眉頭。
“一直都這樣?”
視頻里江嶼周的眉毛擰起來,柳元可以看到他一臉擔憂,疼的想要流淚的心情稍稍平復一些,就輕輕的嗯了一聲。
江嶼周很快就找到日常用品的區域,找了好幾排貨架才找到一排女性用品的貨架,走過去調整鏡頭給柳元看︰“需要哪一種?”
說著開始慢慢的移動鏡頭給她看。
柳元看著鏡頭,仔細辨認,看到常用的包裝忍著疼痛說出品牌名字,告訴他包裝上面有顯示長度和網面與棉面,讓他拿一些自己需要用的長度,和棉面的。
江嶼周听著她說,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衛生巾還有這麼多區別,按照柳元需要的把貨架上擺出來的這個牌子全部拿走,拿完還問需不需要再買點。
柳元看到他拿這麼多連忙說夠用好幾次的,江嶼周這才離開去結賬,完全沒理會旁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