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正式開始,宴會廳里的音樂重新響起,一樓宴會廳的客人們,听著音樂紛紛往二樓宴會廳走去。
此時,歐德儲和羅雅潔站在了樓梯最上方,做著之前他人生第一次參加宴會都不會做的事情。
那就是低下他高傲的頭顱,彎下腰來,恭敬又客氣地迎接客人們。
歐德輝看到自己大哥強忍著羞恥感,在熱情和每一位客人們打招呼,他沒有歐鴻信的心疼。
反而有種特別爽快的感覺,畢竟歐德儲特別自以為是,脾氣還特別大。
根本不把和歐家有往來的人放在眼里,甚至覺得這些人是來攀附他的。
因此,歐德儲不做的事情,就交到了歐德輝這個弟弟手上,歐德輝會特別認真對待客人們。
隨著年齡的增長,歐德輝也漸漸習慣將笑臉掛在臉上,與脾氣不好的歐德儲形成反差。
可歐德儲也不傻,對他有利的事,他會去爭取,就比如繼承人的位置。
尤其,歐德輝得知歐鴻信當時開始有意讓歐德儲繼承後,他的好脾氣都快裝不下去了。
他想到自己每天笑臉相迎合作伙伴,而許許多多事情都不願做的歐德儲卻成為繼承人。
雖然他清楚自己管理集團還沒歐德儲好,歐德儲頭那麼一抬,手那麼一指,可能就完成他之前頭疼的事。
但是這就是讓歐德輝特別惱火的原因,他盡心竭力做事,卻被一個只知道玩樂的人比下去了。
那一瞬間,歐德輝成為了真正的笑面虎,笑容下面充滿了狠毒,對自己大哥的怨恨增加。
此時,歐德輝笑著拍了拍歐德儲表示鼓勵,可下一秒他就抓住了歐德儲內心在意的點,開始離間歐德儲和歐景煥的關系。
聞言,歐德儲表面毫無波瀾,但他的怒火已經慢慢上涌,臉色漸漸變紅。
他想要像之前那樣仗著自己父親的身份,怒罵歐景煥一頓。
但他注意到身旁從樓梯上來一個個都想要找歐景煥攀談的人們,他很快忍住了。
不過,歐德儲也沒打算說歐景煥好話,他壓低嗓音,回道︰
“他不敢!好歹老子生了他,他敢造次?!
就算他現在是首富,他也依舊是我兒子,敢在我頭上作妖,不信他敢!
不過......那小子總裁位置坐久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老爺子的壽宴都敢遲到了!
二弟你會講話一些,你過去和老爺子說一下,讓他管一管越來越過分的歐景煥!”
歐德輝看到歐德儲沒像之前那樣被一挑撥就發脾氣,他想歐德儲這次是真的著急了。
可他听到歐德儲讓他去和老爺子告狀,他心里簡直快要被氣笑了。
他看歐德儲有些不悅的模樣,一下就猜到歐德儲之前肯定有和老爺子告狀過。
之後肯定是被老爺子罵了,所以才沒能陪在老爺子身邊和人交談。
以至于現在只能自己來到樓梯這,忍著尷尬和客人們打招呼。
歐德輝笑眼眯了眯,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點頭答應道︰
“哈哈哈,好!那我忍著被罵的風險,幫你去說一說吧!
不過,老爺子現在很是看中歐景煥,把歐景煥當寶貝來寵,我們這些兒子都比不上一點咯!
所以想要老爺子去管歐景煥的事,就別想了!”
歐德輝說出自己最真心話的同時,又一次在面前挑撥是非。
歐德輝很了解自己大哥,歐德儲確實在歐德輝幾次挑撥下,對歐景煥產生了不滿。
“……”歐德儲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垂下了眼眸,沒有說話。
但歐德輝知道歐德儲現在是真的生氣了,他想歐景煥等下來了,肯定又和以前一樣能看到父子明槍暗諷的場面了。
沒錯!之前很多宴會上歐景煥和歐德儲充滿敵意的見面,都是他弄的。
就比如上次歐德輝自己在星煥大酒店的壽宴,歐德輝知道歐景煥會在宴會中途到場。
他就提前在歐德儲面前,說了幾句歐德儲會感覺自己父親威嚴受到打擊的話。
然後,歐景煥還沒來時,歐德儲就已經滿肚子怒火。
最後,歐景煥一到場,脾氣暴躁的歐德儲在看到歐景煥滿是不在乎的樣子後,必定爆發。
因此,歐景煥每次剛到宴會,歐德儲就劍拔弩張的樣子。
還總是忍不住以長輩的身份去壓歐景煥,仿佛這樣他的自尊心才能得到滿足一般。
此時,歐德輝看到歐德儲有憋著火氣的樣子,他哈哈一笑,抬腳往二樓宴會廳中央走去。
歐德輝離開後,歐德儲迎接客人的心情,明顯低落了許多,滿腦子想到都是自己比兒子差的想法。
突然,在歐德儲僵著笑臉,準備繼續和客人們寒暄的時候,一道冷淡的女人聲音傳來︰
“呵!你好弟弟真了解你那已經低落塵埃的自尊心呢!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
歐德儲聞聲抬頭,當他看見說話的人時,被驚艷到的他,瞬間眼前一亮。
但他回想眼前女人說的話後,他臉色頓時一沉,回道︰
“歐家的宴會,你不是一般不來嗎?怎麼來了?”
此時,身穿一套中式翠綠色,無袖的旗袍,腳穿裸色尖頭細跟高跟鞋的女人,踏上最高的台階。
女人身上緊身包臀的旗袍,將女人令人羨慕的完美好身材展現出來。
讓這身材不輸年輕人的女人就是歐德儲的前妻,就是是歐景煥的母親,夏姝美。
夏姝美頭發用品質上等的玉質發簪隨意盤起,耳朵上戴著粉白且透著一絲銀色珠光的珍珠耳墜。
她一條細長的手臂扶著旋轉樓梯的扶手,在踏上最高一台階時,自然放開。
她另一條手臂自然垂下,手臂隨著她的擺動,仿佛是柳樹隨輕風飄揚,很是優雅。
夏姝美手上拿著珍珠瓖嵌的手提式手拿包,仿佛是清晨掛在柳條尖上的露珠,非常的搭配。
此時,夏姝美听到歐德儲的話,她細長又好看的柳葉眉輕輕一挑。
她看向歐德儲的眼里沒有昔日瘋狂到會為了歐德儲去死的深情,有的只剩下仿佛掉進冰窖里的冷寒。
她看著眼前歐德儲這個熟悉卻又特別陌生的人,語氣帶著譏諷,冷哼一聲,回道︰
“哼!你又不是不知我之前為何不來......
還有說清楚點吧,歐老先生每年都有邀請我。
我之前只是不想看到某些令我感到惡心的人,才不來的。”
聞言,歐德儲不悅皺眉,他故意上下打量一下夏姝美,問道︰
“......那你現在怎麼又來了?
你別告訴我,你是來盡孝的,不會......也想著要來蹭我歐家吧?”
夏姝美沒有生氣,畢竟她今天特意來壽宴,確實有她的目的。
她清楚今天的壽宴很是重要,而她前來就是為了給自己未來兒媳李初悅撐腰的。
她看著眼前一輩子都想和歐景煥比,卻總是比不過的歐德儲,她心里只想笑。
夏姝美回想到歐景煥還小,卻已經被人稱為天才孩童的時候,歐德儲就非常不滿。
當時,她以為歐德儲不開心,是不想兒子被過早打上天才的標簽,擔心兒子之後受到影響。
現在想來,她就會發現歐德儲不開心,是因為對自己兒子的優秀產生了嫉妒的心理。
歐德儲自認為自己是歐家除歐鴻信外,最應該受人尊敬、仰慕的人。
他看到了幼年的歐景煥,迸發出超越他的天才能力,他沒有自豪,反而是覺得受到了威脅。
此時,夏姝美知道一切後,她對眼前的男人只有失望,也愈發能平靜自己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