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言知喬帶著維護意味的舉動,江辭淵的心情又瞬間好了些。
再听她的話…
江辭淵的眼神冷了下去,看向阿思姑娘的目光中當即多了幾分不耐。
阿思萬萬沒想到言知喬否認的如此果斷。
陷入尷尬之余,心里又瘋狂涌起怨恨。
同樣都是自來熟,對陌生人熱情,為什麼言知喬跟瀟瀾一樣,對她總是如此冷漠不留情面?
比起蕭如是,她到底哪里差了!
“喬…”
阿思不甘心。
只要是蕭如是的朋友,她都要搶過來!
可她剛吐出一個字,就對上言知喬充滿危險的警告目光。
剎那間,她有種被極度強烈的危險圍繞的感覺,背脊控制不住一涼。
見她被震懾住,言知喬懶得再跟她浪費時間,轉身拉過江辭淵的胳膊,扯著他往前走去。
淮溪有些同情的看了阿思一眼,連忙跟上二人的步伐。
當看到言知喬主動“牽”江辭淵後,他忍不住低頭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
什麼時候牽牽他?
很快他又壓下心中的羨慕,邊走邊疑惑的問道。
“喬喬,既然你跟那位阿思姑娘不熟,為何她會叫你‘喬喬’?”
言知喬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回。
“她沒征求過我的意見。”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她其實不會太在意。
可煩就煩在阿思太我行我素,絲毫不顧及她的意願。
淮溪難免想起他第一次叫言知喬“喬喬”的場景。
還好他當時征求過意見!
江辭淵默不作聲的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心里無端生出一股沖動。
他想掙脫開,再順勢牽上她的手。
言知喬的手很細長,指尖蔥白,骨節分明,一看就很好牽。
可惜只能想想。
等走到蕭如是的家門口,言知喬收回手。
淮溪主動敲門,房子里很快傳來回應。
“來了。”
蕭如是匆忙走出來,看到言知喬後,當即開心的小跑過來為三人開門。
距離近了,淮溪又從她身上嗅到了與昨日相同的氣息。
那絲氣息極其微弱,按理來說二者只要不再見面,很快就會消失不見。
奇怪…
淮溪疑惑的盯了蕭如是兩秒,還是沒有多嘴詢問。
畢竟此行另有要事辦。
打過招呼,蕭如是領著三人回到堂屋,給他們沏了一壺茶。
落座後,她露出一副很認真的模樣,語氣里也充滿了感恩。
“喬喬,我決定了,搬去你在城內給我買的小院住。”
言知喬聞言,有些疑惑。
“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提到原因,蕭如是雙手托臉,郁悶的癟了癟嘴。
“阿思…她又開始聯合大家排擠我了。”
“昨日我從外面回來,在路上遇到阿思和幾個村中的孩子,他們將我堵住,說了些羞辱我的話。”
蕭如是因不想辜負言知喬的好意,本就在動搖搬家一事。
誰知往日被排擠的情況再次出現。
她昨夜想了一晚上,思考了一晚上,終于說服自己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生她養她的村子。
以前充滿眷戀不舍的“家”,此刻成了她想遠離的地方。
“羞辱?”
言知喬眸光微閃,語氣里帶了幾分危險意味。
淮溪和江辭淵明顯有些驚訝,萬萬沒想到阿思姑娘長了一張清秀的好人臉,私下卻干出如此過分的事。
羞辱的話不是阿思說出口的,但十分刺耳難听,蕭如是怕玷污了言知喬的耳朵,所以將其一筆帶過。
“喬喬放心,他們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並不敢對我做什麼。”
言知喬看蕭如是提起此事時,神情除了不屑和煩惱以外,並無半點委屈和難過,這才信了她不是在逞強。
“行了,等你搬去城里,就不用再被打擾了。”
言知喬話音未停,接著問道。
“打算什麼時候搬家,可需要我幫忙?”
蕭如是雖然想跟言知喬多待一些時間,但還記得她身上有傷。
“我準備今日先收拾東西,明日再走,幫忙就不必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言知喬環顧四周一圈,神情有些微妙。
“帶上一些值錢的就行,老舊的東西該扔就扔,到了新宅再買新的。”
此話雖有嫌棄自家太過破落之意,但蕭如是絲毫不介意,點了點頭。
“我知道。”
正好,上次在清河城得的補償還沒怎麼用過。
說完搬家,言知喬看向淮溪,示意他把畫拿出來。
淮溪很听話,很快將畫像打開放在蕭如是面前。
上面的人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足以證明畫者不僅畫功了得,還對當事人十分了解和欣賞。
蕭如是一看,有些驚喜,又忍不住感嘆。
沒想到入畫之後她能這麼美!
“這是送我的搬家賀禮嗎?”
迎上蕭如是充滿期待和喜悅的目光,言知喬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她沉默兩秒,將作畫之人是瀟瀾,並且他心儀蕭如是的事說了出來。
蕭如是听完,呆坐在原地,整個人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堂屋內足足安靜了一分鐘左右,慢慢緩過神來的蕭如是囁嚅著唇瓣,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說瀟瀾他…心悅我?”
回答問題的是淮溪,他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
“瀟瀾曾親口跟他母親說過此事。”
蕭如是驚訝的張了張嘴,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低下頭去。
沉默片刻,她有些干澀的說道。
“我…也對瀟瀾動過心。”
性格那麼溫柔的一個人,還總是耐心陪伴她去做各種事,帶她去冒險。
在她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被阿思挑撥離間後仍舊堅定不移的站在她這邊…
面對如此優秀、善良、可靠的瀟瀾,蕭如是怎麼可能不動心。
只是她覺得自己配不上瀟瀾,瀟瀾也從未在她面前展露出過愛意,所以…
她一直偷偷將這份心事藏在心里。
在瀟瀾徹底消失不見後,她被巨大的失落和難過吞沒,消沉了好一段時間。
或許她就不該生出那種齷齪心思。
或許成為朋友,才是他們二人最好的結局。
一年時間,蕭如是一直在試著放下。
好不容易有了效果,誰知老天又跟她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