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我有了
看著陳元禮吃癟的表情，沈嬌嬌從未像今日這樣爽快過。
甚至感覺自己這十幾年都白活了。
就該像魏嵐那樣肆意地活著！
魏嵐性子直白，接人待物都秉承著‘憑什麼’三個字，是臨安城有名的暴躁美人。
可人們從不會說魏嵐不好。
就像他們不會覺得溫文知禮的她很差一樣。
“噢噢，是她。”沈嬌嬌點頭，又問︰“她發現了什麼？”
“小姐怎麼到這兒來了？可是有吩咐？”
“傲雪，你親自煨一盅藥膳來，適合我義父吃的、安神靜氣的補湯。”她吩咐道。
說著扭頭看向陳元禮。
“我沒有慌啊……”
那可是姑爺，沒有大小姐的命令，她們怎麼敢招惹？
萬一惹得大小姐不高興呢……
“昨日二小姐**了，不會有假！我們都被夫人和二小姐給騙了！”
見周姨娘三番兩次推脫，孟綰愈發感興趣，“我命你現在就說。”
顯然，‘給義父送補品’是個極合理的借口。
見過禮，兩人並肩往里走。
“你！”孟綰瞠目結舌，很快意識到自己方才與陳元禮在屋里胡鬧，被兩人听了去。
煎炒燜炸樣樣俱全。
“二小姐請。”周姨娘恭順退讓到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對孟綰的辱罵充耳不聞。
兩人站在台階上，女子挽著男子的胳膊，男子擁著女子的腰肢，十分親密無間。
“元禮，你先將濕衣裳脫下，我去小廚房看看菜式，讓他們備幾樣綰兒愛吃的。”
搜尋主院書房。
“什麼？！”她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麼關鍵的線索，居然被一個小小丫鬟給撞著了。
“連依？”她疑惑地回頭，看向可瑩。
唯一能改變的，就是環境——
“你倆在說什麼悄悄話呢？說給我們听听唄。”孟綰笑眯眯道。
“啊？”陳元禮慌忙低頭看去，手中捏著的茶盞不知何時歪向一側，茶水盡數灑在他的衣衫上。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沈嬌嬌正要壓低聲音解釋，外頭卻傳來不小的動靜。
真是好膽色，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在她的院子里廝混？
“可瑩都跟你說了吧？一會兒他們要在明珠院用膳。若小廚房這邊來不及準備，就叫人去大廚房領幾碟硬菜回來。”
什麼叫‘做不了那事兒’？
那事兒是她理解的事兒嗎？
周姨娘怎麼能面不改色地談及這個事兒？
她可以盡快離開這個義母不疼、義父血仇、義妹陰險、義兄欺瞞的家。
今晚端給義父，順道進去搜查。
原來是孟綰和周姨娘同時到達，堵在院門。
“大小姐，我有話要對您說。”周姨娘說。
“妾不敢。”
“知道不敢還不趕緊給我讓開？裝出那副狐媚模樣給誰看？”
周姨娘站直身子，搖頭道︰“大小姐待我好，我怎能因此生了驕縱之心？”
她回過神，抬眸看向男人，眼底劃過一絲異樣，“既如此，你為什麼要驚慌？”
沈嬌嬌臉色一沉。
沈嬌嬌抿了抿唇，無奈搖頭。
“那就好。”沈嬌嬌點點頭，視線往廚房里一掃。
周姨娘怯懦地瞟了陳元禮一眼，臉頰紅通通的，聲音細弱︰“妾在跟大小姐說……說……說姑爺的喜好！”
兩人對視一眼，當即走了出去。
“妾見過大小姐。”
想到這是明珠院，是沈嬌嬌的地盤，孟綰臉頰也飛上了一抹紅暈，倒是不好再逼問。
路過沈嬌嬌時，又哼了一聲，越過她徑直往堂屋走去。
想歸想，沈嬌嬌心知肚明自己成不了魏嵐。
“小姐，連依是從咱院里撥去溪院的丫鬟，她先前叫可韻。”可瑩連忙解答。
只看一眼，沈嬌嬌移開了視線。
她微微一笑，起身去了小廚房。
“回二小姐的話，妾在跟大小姐說閨中秘事，不宜叫旁人知曉。”周姨娘紅了臉。
可欣和可瑩兩個站在外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生怕兩人鬧起來，丟了自家小姐的臉面。
她瞪圓了雙眸，臉色瞬間漲紅，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姨娘。
她從未見過這樣不知羞恥的人。
孟綰挑眉，“元禮又不是旁人，有什麼閨中秘事是我們不能听的？”
陳元禮的說話聲將她從沉思中喚醒。
周姨娘正要說，余光瞥見正往外走的孟綰和陳元禮二人，立即閉上了嘴。
小廚房人多眼雜，她沒敢問。
沈嬌嬌指了一個丫鬟，吩咐道︰“溪院離得近，你去取一套干淨衣裳來。”
“嬌嬌，那管家已經被放出府了，尋不到也很正常。”
她性子早已成型，很難再改變。
周姨娘壓低聲音，“奸夫。”
周姨娘飛快拉了她的衣袖一把，提醒她，“大小姐別急，他們做不了那事兒。”
孟綰趾高氣揚地瞪向周姨娘，臉上寫完了‘不悅’二字。
他當即放下茶盞，又站起身來，拍打著茶水。
她本能接過話頭，“什麼事？”
沈嬌嬌打了個圓場，“好啦好啦，不是要一起用膳嗎？”
“怎麼？你要同我搶道？”
孟綰下巴高高抬起，不屑地冷哼一聲，走進明珠院。
“你……”沈嬌嬌皺起眉頭，“不是，你怎會知道這個事情？可有證據？”
從前孟綰還會做做表面功夫，現在是連做都懶得做，擺明了看不上周姨娘。
“此事斷不能往外說……”
一旁站著的小丫鬟紛紛側目，卻沒一個人上前幫忙。
她虛扶了一把，“不是說了自家姐妹，無須多禮嗎？”
自打她來到孟府，就沒見自家小姐給孟老爺送過藥膳，怎麼突然就要送呢？
周姨娘認真點頭，“有！是我院里的連依發現的。”
“元禮，茶盞里的倒出來了。”
“好的。”傲雪點頭應下，心中有些詫異。
她的目光卻落在了炖湯上。
陳元禮點點頭，謝她的妥帖安排。
說完，猛地將頭埋進胸膛里，羞怯得不敢看人。
快要接近堂屋時，卻听見里頭傳來孟綰和陳元禮的調笑聲。
思緒一轉，她想起了今日答應莫乾的事情——
周姨娘小步走上前，向她行禮。
傲雪見她到來，還有些吃驚，連忙迎上去。
這就是陳元禮口中的主動邀請？
孟綰似乎並沒有接納周姨娘啊，甚至態度比從前還要差。
“小姐放心，小廚房能做好。”
她不願讓男人去東廂換衣裳，又不願留在堂屋看他，只得找借口先行離開。
陳元禮也回過神來，忙招呼幾人去堂屋的偏廳入座。
等菜肴上齊、僕人們都下去後，孟綰輕咳一聲，站起身來，環視眾人，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
“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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