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關我屁事
“她也配讓我特意跑來訓斥一頓？”
孟綰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徑直走到沈嬌嬌身旁的位置上落座。
“姐姐，我有事找你呢。”
沈嬌嬌若有所思地掃了孟綰一眼，沒有接話。
一個殺人犯，找她能有何好事？
“阿顏你先坐吧。”沈嬌嬌說。
孟綰見她不搭理自己，反倒去跟周姨娘說話，心下惱怒，又不好當著周姨娘的面說些什麼，只能悻悻然閉嘴。
萬一逼急了，氣得她口無遮攔，將昨日發生的事情講出來，那怎麼辦？
可瑩接收到自家小姐的指示，連忙將周姨娘扶到椅子上。
又命丫鬟們奉來茶水。
周姨娘拘謹地捧起茶盞，抿了一小口，可勁兒夸贊茶水好喝。
“既然阿顏喜歡，一會兒給她帶一包茶葉回去。”
沈嬌嬌客氣一笑，拍拍手，讓可欣將禮物呈上來。
“我給你備了些禮，可不許推脫啊。”
說話間，可瑩捧著小匣子走進來，身後跟了幾個丫鬟，懷里都抱有東西。
五匹花樣精美的綢布，兩套頭面首飾，一匣子銀票並小宅院的地契。
禮物放置在周姨娘一側的案上。
每一樣東西都華貴至極。
周姨娘瞪大了雙眼，“這些貴重之物都給我？”
她能輕易瞧見綢布上的暗繡紋路，首飾上瓖嵌的翡翠成色極好，少說都要幾百兩銀子才能買下。
沈嬌嬌輕輕點頭，笑道︰“自然是給你的，你可別嫌棄。”
“妾怎會嫌棄？”說著，周姨娘又朝她跪了下去，“謝大小姐賞賜。”
一旁的可瑩連忙上前攙扶。
孟綰撇撇嘴，見不得兩人相處和睦，嘲諷道︰“嗤，不過是個姨娘罷了，姐姐這是想籠絡人心？”
“我給你也備了一份。”沈嬌嬌溫和一笑，當時你匆忙被抬進來，我都沒來得及置辦，正巧趁今日補上了。”
她話音剛落，可欣又捧了一個匣子進來，呈給自家主子。
顯然，這匣子就是送給孟綰的。
“姐姐還是留著吧，你這些破爛玩意兒我看不上。”
孟綰嫌棄那個半新不舊的匣子，隨即露出得意的笑容。
“凡是我想要的東西，娘親都會給我，不需要姐姐給呢。”
沈嬌嬌抿了抿唇，心知孟綰是在故意氣自己。
若是換在從前，听見義母待孟綰好，她說不定心底會很失落。
如今，她並不在乎義母對誰好。
“說得對，你要什麼沒有？”
她將匣子打開，掏出里頭的田契地契，還有一疊銀票，遞給可欣。
“拿回去收好。”
可欣喜笑顏開，“是！”
二小姐不要更好，這里頭加起來有上萬兩呢。
見可欣將厚厚一疊地契拿走，孟綰腸子都悔青了。
她還以為是跟周姨娘差不多的東西，沒想到沈嬌嬌居然出手如此大方……
她回歸孟府快一年了，手里只有兩間鋪子，根本沒多少進賬。
孟夫人給她的錢銀，都被她用在梳妝打扮上——怕自己行頭不行，被臨安城的貴女們暗中笑話。
“綰兒？看什麼這樣入神呢？”
沈嬌嬌抬手在孟綰眼前晃了晃。
“沒、沒什麼啊。”孟綰很快回過神來，快速眨著眼楮，試圖掩蓋住眼底的渴望。
“你若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先回去吧，我與周姨娘有話要說。”沈嬌嬌下了逐客令。
孟綰朝她彎唇一笑，“周姨娘進門，我比她大，她合該敬我一杯茶。”
“你倆都是妾，有什麼大小之分？若想喝茶，端起茶盞喝了就是。”
“你！”
孟綰听不得‘妾’這個字，被氣得火冒三丈。
深呼吸半天，才將怒火壓下去。
“姐姐真是大度，任由夫君納妾進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姐姐心里沒有夫君呢。”孟綰譏諷道。
沈嬌嬌掀眸看過去，“我自然比不過你與元禮之間的感情，畢竟他向來更喜歡你。”
孟綰听出她在陰陽怪氣，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點燃，猛地一拍案桌，站了起來。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與姐姐有話要說！”
話中的‘你們’，顯然是包含周姨娘在內。
堂屋里的丫鬟沒有絲毫動靜。
她們是明珠院的僕人，只听自家小姐的話。
周姨娘看向沈嬌嬌，等她發話。
“阿顏，我回頭再邀你來說話。”沈嬌嬌說。
周姨娘點頭，起身告退。
等其他人全都走了出去，沈嬌嬌抬頭看向孟綰。
“說吧，你有什麼事情？”
她並不是害怕，只是好奇孟綰想跟自己說些什麼。
難不成孟綰還有後手？
“沈嬌嬌，我知道昨日之事有你的手筆，我已經找到關鍵證據，你休想逃脫！”孟綰冷眼看著她。
她挑起眉尾，淡淡道︰“我不過是看在義父義母的面子上，給你留點臉面，你若是不想好好說話，那就滾吧。”
說完，她抬起茶盞，儼然一副送客的姿態。
孟綰愣了愣，沒想到向來溫和的沈嬌嬌竟換了一張臉皮。
“若不是你說那些話激怒我，我怎會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這話是為自己昨日刺殺沈嬌嬌的行為找借口。
“你被自己的丫鬟算計失了清白，怎能怪到我頭上？”沈嬌嬌問。
“我沒有！你不要亂講！”
“有沒有你說了不算，要看陳元禮信不信。”
孟綰咬牙切齒道︰“只要你不亂說話，元禮哥哥自然會相信。”
她驚呼一聲，故作驚訝道︰“義母沒跟你說，我已經同元禮說過這件事嗎？”
“沈嬌嬌！”
孟綰尖叫一聲，朝她撲了過去。
沈嬌嬌坐在圈椅上，無處可躲。
情急之下，她抬起手中的熱茶就要往外潑。
看著那杯滾燙的茶水，孟綰生生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孟綰放軟態度，試圖跟她說和。
“是你頂替了我的位置，做了孟家十幾年的大小姐，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人生。”
“而我卻流落街頭，被迫在百戲園求生。”
“你可知我數九隆冬還穿著單衣？你可知我自幼吃不飽穿不暖？你可知我從前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沈嬌嬌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
“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