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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方向
慕容紫到底想要做什麼？
真的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嗎？
沈嬌嬌陷入了沉思。
思緒飄回初次見面之時，她女扮男裝潛入怡春院，撞見慕容紫。
即便義兄出面，慕容紫仍舊我行我素，想將她強行留下，那邪肆猖狂的姿態，叫人看一眼就膽戰心驚。
沈嬌嬌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好，所以無論慕容紫為她做了多少好事，說了多少好話，她都害怕。
她不信慕容紫。
不說別的，就說那時女扮男裝，慕容紫是怎麼認出她的？幼時和長大後的樣貌都不同。
再說了，她在臨安多年，出門次數不算少，若真長得像，慕容紫早該認出她來。
總不能一次都沒遇上吧？
“奴婢以為小姐要同慕容公子保持距離才是。”
可瑩的聲音響起，驚醒了陷入回憶的沈嬌嬌。
她抬頭看向可瑩，“仔細說說。”
可瑩思索片刻，認真開口︰“雖然小姐對慕容公子有救命之恩，但事情已過去多年，實際如何，我們不得而知。”
“奴婢以為，若小姐需要人手，找大少爺更合適。譬如玉梅這般的，大少爺也支給小姐差使了。”
總而言之，不是慕容紫實力不夠，是找義兄更穩妥。
“可是……”沈嬌嬌垂眸，“有些事我不想叫義兄知曉。”
“或許小姐可以組建自己的勢力。”可瑩提議。
“有道理！”她眼楮一亮，面上顯露出喜色，“讓我好好想想。”
可瑩說得對，義兄和慕容紫都能組建自己的勢力，為什麼她不行呢？
她手上有錢，還有幾處不斷生錢的鋪子，郊外甚至有莊子。
只要再給她一些忠心耿耿的人，完全可以組建自己的勢力，哪里需要處處依賴他人？
可欣听了有些興奮，一把攬住可瑩的肩頭，“我居然沒想過這個！”
說著看向沈嬌嬌，“小姐，您一直資助的養濟院里頭，也有不少好苗子，我們可以仔細培養！”
見可欣蠢蠢欲動，可瑩連忙按下她的手，“這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知道了。”可欣吐了吐舌頭。
沈嬌嬌輕咳一聲，打斷兩人的對話，“這件事我要先考慮一下，回頭再跟你們說。”
“是了，這是大事，再謹慎都不為過。”可瑩贊同，再次提醒她，“若要組建勢力，小姐不可讓旁人知曉。”
“嗯，我曉得。”她點了點頭，吩咐可欣，“可欣你去讓玉梅回絕了慕容紫。”
“是。”可欣領命，打算明日出府跟玉梅說。
主僕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兒。
從可欣口中，沈嬌嬌得知蔣大人將王柱領回去後，並沒有為難王柱，反倒好生安置著。
玉梅也打點了大牢里的獄卒，叫他們關照著王柱。
玉梅現在開始著手調查孟府的下人，尤其是家生子，似乎是擔憂他們像朱茂那般，對沈嬌嬌不利。
畢竟孟綰吃了這麼大的虧，以她睚眥必報的性子，定會報復回來。
沈嬌嬌听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倒是在感慨起玉梅的主動。
義兄給她的人，果然是頂好的。
若不是擔憂自己算計孟綰會遭遇義兄的阻攔，她才懶得組建什麼勢力，直接讓義兄幫著便是。
“小姐，時辰不早了，該用晚膳了。”可瑩提醒。
她點了點頭，“那就備膳吧。”
兩個丫鬟應聲離開。
可瑩去小廚房催促膳食，可欣則去探听今日明珠院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順道敲打新來的下人。
沈嬌嬌難得落了個清閑，就推門走了出去，倚在柱子邊上，笑看可欣訓人。
“可欣也是能獨當一面的人了。”
她喃喃自語，突然笑出了聲。
“噗嗤，這丫頭分明兩年前還經常被可瑩訓哭鼻子。”
笑著笑著，她又收回了笑臉，眼底閃過一絲懷念。
時間過得真快啊。
短短一年，物是人非。
“小姐當心著涼。”可瑩端著食盒走來，見她站在門口吹風，忍不住開口念叨。
沈嬌嬌抿唇笑了笑，跟著她們一齊回屋。
“今日吃什麼？”她問。
“糖醋里脊、燒雞、清蒸魚、燒白菜和豆腐鯽魚湯。”
“這般豐盛？”她吃了一驚，隨後發現可瑩沒有將食盒帶到東廂房，而是去了堂屋。
“一會兒有人來？是義父嗎？”
“小姐真聰穎，老爺方才遣人來說，要來陪小姐一塊兒用膳。”可瑩頓了頓，往院門看去，“這會兒興許該到了。”
沈嬌嬌皺了皺眉，“怎麼不提前跟我說？”
“院里的小廝不懂規矩，不知此事要通報，還是方才我去拿膳食的時候同我說的呢。”可瑩面色也有些難看，“我已經罰了他，下不為例。”
“你辦事向來妥帖，我放心。”
丟下這句話，她匆匆跑去門口，打算迎一迎孟老爺。
果不其然，她才剛到院門，孟老爺的身影就出現在小徑上，正朝她這邊緩緩走來。
她欣喜一笑，快步迎上去，“義父！”
孟老爺見她小步跑過來，也加快了步伐，父女倆踫面後又一同朝明珠院走。
“義父怎麼得空來我明珠院？還以為您會去菡萏院安慰妹妹呢。”
孟老爺闖蕩商場多年，一听義女這話就知道她心里不高興，連忙哄她。
“不高興了？唉，我這心里頭明鏡似的，知道你受委屈了。”孟老爺摸了摸面上的胡須，搖頭嘆息。
“我知道，你性子單純，不會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是我孟家對不住你啊。”
沈嬌嬌連忙搖頭，“義父義母對我極好，嬌嬌心里感恩，哪里會跟綰兒計較這些？”
“你該計較才是！”
孟老爺見她這般退讓，不悅地瞪她。
“不必讓著孟綰，若不是你義母攔著，我都要請家法了。真是家門不幸，生出這麼個混賬東西，還不能懲戒她……”
孟老爺皺著眉頭，滿臉惱怒，拳頭捏得很緊，顯然是被孟綰的行為給氣到了。
“義父，您已經小懲大誡了，相信綰兒會長記性的。”
她疊聲安慰，生怕給孟老爺氣出個好歹來。
孟老爺長嘆一聲，“你若是沒這麼懂事，我這心里還好受些。”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堂屋，坐在大堂里。
可瑩等人在隔間的飯廳擺膳，隨時恭候主子們用膳。
遣退下人後，孟老爺認真看向她。
“嬌嬌，你給義父透個準話，你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