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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兩廂爭辯
沈嬌嬌咽了一口口水，忐忑地看著孟琿。
“義兄，你都知道了？”
見她試探自己，孟琿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手在她的翹鼻上輕輕一捏。
“你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
沈嬌嬌抿了抿唇，不敢搭話。
瞞著義兄的事情？那可就太多了。
兩人的互動很快被孟綰的辯駁聲打斷。
“我根本不知情，今日用過午膳後，我一直與元禮待在一起，怎麼策劃這種事情？”
“爹，你怎麼能只听信沈嬌嬌的一言之詞呢？”
在孟綰的聲聲控訴下，再加上孟夫人從旁推波助瀾，孟老爺也有些不確定了。
蔣大人卻有自己的想法，“既如此，那就將涉案的小廝丫鬟們都請過來，當堂辯駁吧。”
說著，再度將意味深長的目光投向孟綰。
“如此，孟小姐應當沒有異議了吧？”
孟夫人自信點頭，“如此，自然是最好的。”
孟綰心中隱隱擔憂，見娘親這般自信，又穩了穩心神，跟著點頭。
“來人，將涉案的小廝和丫鬟帶上來。”蔣大人說。
一小隊官兵當即走了出去，很快就將先前那伙人領進來。
見朱茂、劉大昌等人非但不害怕，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沈嬌嬌起了疑心。
“義母是不是安排好了？”她附在孟琿耳畔，輕聲問道。
孟琿低頭掃向下人，輕輕搖頭，“我派人看著呢。”
說話間，因距離太近，她的唇瓣不小心從男人的耳廓擦過。
耳根瞬間通紅。
看著義兄的耳朵，她後知後覺醒悟過來，自己又做了什麼蠢事。
慌忙往後一仰，與義兄拉開距離。
注意到兩人的互動，蔣大人朝沈嬌嬌的方向擺擺手，“不著急，待我細細審問，你們都先坐下吧。”
“是。”沈嬌嬌飛快應聲，拉著孟琿落座。
對面的孟綰和孟夫人也落了座。
蔣大人端坐在上首，垂眸將所有僕人都看了一遍，這才命令他們將知道的事情全都如實說來。
眾人所說的與先前他們招供的差不多。
唯一有差別的就是，劉大昌推翻了自己先前說周姑娘身上沒有血跡這話，反倒說看到一個丫鬟被押出去，身上有些許血跡。
沈嬌嬌猜想，這是為了應付她先前拿出來的手帕。
想必義母也覺得這個手帕來得蹊蹺，蔣大人不可能相信‘巧合’一說。
听完所有人的供詞，蔣大人率先詢問丫鬟。
“那羊脂玉手鐲是怎麼一回事？既然周姑娘不曾有過這樣物品，你怎麼能說是周姑娘贈與你的呢？”
“回、回稟大人的話，奴、奴婢記混了。”小丫鬟磕磕巴巴解釋著，“奴婢先前是二小姐院里當差的，見過好幾次二小姐的手鐲，與周姑娘的玉石手鐲給記混了。”
蔣大人點點頭，“這麼重要的賞賜，居然也能記混，難怪孟小姐要將你遣去伺候周姨娘。”
說完，他又看向朱茂。
“你說你與周姑娘是兩情相悅，相約一塊兒私逃？”
“是、是的，大人。”朱茂答。
“那你為何毆打周姨娘？又為何將周姨娘捆綁起來？”
“回稟大人，周姨娘舍不下孟府的富貴生活，不願與我分開，是以我將她誆騙去芳菲閣，好言相勸要將她帶走，可是她非但不肯，還要大呼小叫把人都喊來。”
朱茂眼中閃過決絕的光，繼續往下說。
“我擔憂她的呼叫會引來其他人，就想讓她閉嘴，可能當時場面混亂，下手重了些吧。”
沈嬌嬌臉色一變，當即站起身，指著朱茂怒斥︰“你撒謊！你先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朱茂無奈地笑了笑，“大小姐，先前我是想活命才撒了謊。現如今蔣大人在此坐鎮，我又怎敢撒謊呢？”
听見這話，她哪里還有不懂的？
朱茂這是準備將所有罪責都扛下來。
她回頭看了孟琿一眼，眼底的質問尤為明顯。
孟琿同樣感到詫異，他分明吩咐廣山盯緊這些下人了……
他抬眸朝廣山看去，卻見身後空無一人。
這才想起廣山被自己吩咐去拿金瘡藥了。
“嬌嬌，別急，蔣大人斷案如神，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孟琿勸了一聲，將她拉回座椅上。
“沈小姐稍安勿躁，容本官繼續審問。”蔣大人安撫她一句，又看向朱茂，“你繼續說。”
朱茂說︰“我見周姨娘被我打暈過去，身上又穿著丫鬟服侍，就起了將人帶走的心思。”
“但我知道門房不會輕易放人，我索性去找了其他小廝過來，謊稱這是一個犯了事的丫鬟，要將她發賣出去，請他們幫忙抬一抬，他們就答應了。”
朱茂話音一落，其他幾個小廝紛紛附和，說自己根本不知情，只是搭把手而已。
先前說話的丫鬟也緊接著解釋︰“周姨娘與朱茂的私情，我們幾個丫鬟都知曉的。今日也是周姨娘主動說要與朱茂赴約，叫我們將她打扮成丫鬟模樣。”
沈嬌嬌听得一肚子火氣。
居然又給他們圓了回來！
照他們的解釋，周顏是與朱茂早有私情，朱茂見帶不走周顏，起了歹心……
這是狠了心，要死朱茂一人，護下其余下人？
不對，朱茂分明連周顏叫什麼都不知道！
“我記得義兄先前問過你，周姑娘叫什麼名字，你壓根說不出來！”
朱茂說︰“大小姐，小的當時被嚇壞了，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
她氣得想要握緊拳頭，卻被孟琿握住了手掌，掌心無法合攏。
孟琿還擔心著她掌心的傷呢。
“義兄……”她抬眸看向孟琿，滿臉的不甘心。
若是無法在這件事將孟綰擊潰，接下來該如何安排王柱出來指認？
她這個好妹妹慣會狡辯。
說不定義父義母還會認為她在針對孟綰呢……
“沈小姐稍安勿躁。”蔣大人依舊保持著穩定情緒，“朱茂，你說周姨娘喜歡你，她喜歡你什麼？為什麼放著英俊的陳元禮不要，要你這個家奴？”
朱茂一愣，似乎沒預料到蔣大人會問這種問題，屢次朝孟夫人的方向看去。
孟夫人與孟綰端坐在圈椅上，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得不到答案，朱茂只能硬著頭皮回道︰“大人，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也無妨，將周姨娘喚過來一並對峙便是。”蔣大人微微一笑，“你且說說，你一般是什麼時候與周姨娘私會的？”
說話間，又一隊官兵往外走去。
想來是去請周姑娘和陳元禮了。
直到這時，朱茂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無法圓謊，很快就會被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