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某高級會館。
黃成彬面色不虞地推開貴賓室的門,見到里面只有一人才開口,“秦老爺子二三十年沒插手這些事了,突然給黎常山推介了自家孫子,黎常山還偏偏帶他來見我們這群人,這里面不可能沒有貓膩!”
“慌什麼,我已經和老師說過了。”
黃成彬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水,聞言他探究的視線落在沙發上的人,“老師怎麼說?”
“做了。”
黃成彬臉色變了變,“他可是秦家的人!”
邱峰平靜的神色之下,藏著陰鷙于狠戾,“那又如何,內陸的那些人陸陸續續進去了,只有秦顯國還安全著,誰能保證他不會牽扯出以前的事?說不定,這小輩就是他派來探口風的。”
黃成彬蹙著眉,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他來回走了幾步,突然停下,“我听說,他是昨天離開的香江,可前晚他還說有事著急要走,怎麼會昨晚才離開。”
邱峰面容沉了沉,“讓他跑了。”
黃成彬詫異,“你已經動手了?”
“難不成真的等他下次有機會來公司做客?”
黃成彬一個頭兩個大,“他若真的是秦老爺子隨便派過來的繡花枕頭就算了,我還不屑于放低姿態和他說那兩句話,關鍵是……”
他話沒說完,先嘆了口氣。
邱峰蹙眉,“你有話便說!”
“他和軍方有關系!”
邱峰愣住,“你說什麼?”
黃成彬有些心累,往沙發上一坐,神色晦暗地看著他,“你可能……不,是我們,已經被他盯上了。”
邱峰背脊陡然生出一股惡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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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館的年底活動定在一周後的小年夜,在阿飛的軟磨硬泡下,沈滿知最終應了。
于是白天過去練習,晚上回藍灣,秦宴風在公司,年關又有得忙,她偶爾會捎上只只出門。
阿飛看見帥氣的長毛緬因稀罕得不行,第二次見面終于如願以償哄得貓貓進了懷里。
“我以後一定要養一只!”
陳林在一旁調音,聞言掀開眼皮掃了他一眼,“你也得有時間養才行啊。”
阿飛剛想回懟,又想起自己確實沒時間,撇撇嘴,“那算了吧。”
賀嘉笑道,“以後找了另一半有時間了,可以考慮。”
只只掙脫阿飛的懷抱,又跳到身旁的姜樾腿上去蹭了蹭。
阿飛懷里一空,眼珠子一轉,“所以知姐,這是你結婚後養的?”
沈滿知坐在高腳凳上抻長腿,聞言看向姜樾懷里的貓,撐在下顎的手捏了捏耳垂,笑道,“不是。”
但確實是她撿回來的。
賀嘉打趣道,“她哪兒有時間。”
阿飛吸氣,“難不成是……那位養的?”
沈滿知挑眉,“哪位?”
阿飛垂下眼尾,沒好氣道,“你愛人。”
她勾唇,“嗯。”
姜樾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阿飛哼了一聲,眼眸一眯,想起了前陣子來茗館接知姐的那人,“看不出來啊……”
他接收到沈滿知微涼的目光,話音轉了轉,笑得乖巧,“秦先生真是個溫柔的男人。”
微涼的目光變得友善,沈滿知抻長的腿收了回來。
阿飛懷里沒了貓貓,朝她旁邊的高腳凳靠,去夠吧台上的咖啡杯,“知姐晚上一起吃飯唄!”
沈滿知微抬下巴點了點姜樾手上的只只,“它不喜歡在外面待久了。”
阿飛咬著吸管,眼楮微斜賤兮兮道,“我看是你不喜歡在外面待久了吧。”
他轉頭和陳林故意大聲道,“因為要回去和秦先生吃飯~”
沈滿知沒怎麼反駁,從姜樾手里接過貓,抬眼挑眉,“不如我叫他過來把貓接走,我跟你們一起吃?”
“啊?”阿飛眨眨眼,“那那還是算了吧,咱們下次再約!”
沈滿知輕哼一聲。
他樂呵呵地送她出門,“知姐,你讓秦先生小年夜也來玩唄,我給他留最好的位置。”
沈滿知哄著只只戴上牽引繩,“他可能沒空。”
阿飛笑,“那你記得和他說啊!”
沈滿知掀開眼,抬抬手示意他回去。
茗館夜里營業就吵鬧起來了,她帶著貓自然是不適合繼續留在這里。
只只性格被養得乖順,松鼠般蓬松的尾巴隨著貓步搖曳在身後,跟在沈滿知腳邊。
這個點兒,主路的餐飲店都擺到了路邊,夜里覓食的人成群出現,沈滿知繞路走了側西人少的巷道口,剛拐過一家理發店,前面陰影角落里傳來拳打腳踢的悶聲。
只只敏銳地停下步子朝沈滿知腳邊靠去,“喵~”
沈滿知垂眸看著它,膽小鬼。
她正要蹲下身抱起來,角落那群人就散開了,有人朝著地上那人踢了一腳,惡狠狠道,“交代你的事記清楚了,不該問的別問,要是再和老子耍心眼兒,你老家的人別想過安生日子!”
等那人也走了,沈滿知手里的繩子勾了勾,“走了。”
只只不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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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了耐心,把只只抱起來,起身時看到角落地上那人撐著牆爬起來。
陸哲腳步踉蹌了兩步朝理發店的方向走,面無表情地抬起手背擦過嘴角吐了口血水,抬眸的冷漠在看到面前的人時蕩然無存。
他嘴唇微動,明顯是說點什麼,卻沒能開口,最後扯出一絲苦笑。
沈滿知看見他身上穿著員工服,往身後的理發店看了眼。
上一次見,陸哲還在茗館端盤受人指使接近她。
他眼神躲閃著垂下眼,和她擦肩而過。
沈滿知揉著只只的腦袋,神色平靜。
“明天晚上八點,那人會去梧桐路32號別墅。”
陸哲在她身後停下腳步,“我只打听到這麼多。”
沈滿知沒出聲。
他唇角扯出一絲自嘲的笑,三兩步邁進了店里。
上次在茗館見面,他說自己也不知道背後指使他來沈滿知身邊搗亂的人是誰。
這次確實找機會將對方試探出來了,陸哲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信,畢竟他們每一次見面都不太好看。
只是後來那群人再也沒找過他,他隔兩三天就往老家的爺爺奶奶打電話旁敲側擊家里的情況,倆老人倒是高興得很,似乎絲毫沒受什麼其他影響。
他後知後覺,可能是沈滿知已經把事情解決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沈滿知確實听進去了,她放下只只轉手給白虎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查梧桐路32號別墅的住戶。
白虎應聲,又問要不要過來接她。
雖然那些追蹤的人已經被ak帶回基地了,但他還是不放心,總覺得槐城肯定還有他們的人。
“這不是很正常麼。”
天色漸晚,巷道頂空的光亮暗了下來,沈滿知手里的牽引繩緊了緊,將只只往回帶,“他們現在的目的不止在我。”
白虎呼吸一沉,想起惡意傷人事件那位“精神病患者”被送回了精神衛生中心的c區。
最壞的結果,就是這些人想在槐城搞人體實驗。
簡直是喪心病狂!
“他們敢做這種事,身後必定有保護傘。”
“不用擔心,我已經和司�y呱狹 倒 耍 還 乙 熱ё皆喝啡弦幌隆! br />
白虎問,“去找證據?”
“嗯,”沈滿知頓了下,“三區警局那人盯著嗎?”
“一直盯著呢,沒什麼異常情況。”
她眸光微冷,“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白虎心驚,“對方警惕性高,只能從通訊網絡方面入手了。”
沈滿知應了聲,斷完電話已經走出了巷道。
巷道口就是一小片停車場區域,東區這片兒地近些年管轄才好起來,沒了以前違規亂停的現象,還留出來一條人形道。
人行道的盡頭一輛suv橫在那兒,穿著咖色長風衣的女人雙手插兜站立車旁,常年以來的組織化培養養成了她果斷冷峻的行事風格,連身姿和神情的居高臨下姿態都如出一轍。
沈滿知停下,借著停車場高掛的路燈看清她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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