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京末自覺地跪在蒲團上,教鞭親自交到了老爺子手里。
“養你這麼多年,到頭來把家里搞得烏煙瘴氣!”
老爺子動起手來,是不會留情的。
也對,他何必對一顆棋子留情。
“啪”!
“爺爺,”身後估計是皮開肉綻了,京末臉色蒼白,語氣卻平淡,“今天過後,我和父親就搬出去了。”
“啪”!
老爺子冷哼一聲,“到底是能耐了!你要真是喜歡衛家少爺,和我說一聲又能怎麼樣?和至于兩家關系鬧成這樣?”
京末彎唇,“爺爺沒問什麼原由,就認定是我的錯,就算我說了,又能怎樣。”
“你!”老爺子一鞭子又要下去。
“姥爺姥爺!”
外面有人緊急跑進來,“有貴客來了!”
老爺子皺眉,“誰?”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唐……唐家的。”
“唐家?”
老爺子印象里沒有很尊貴的唐姓貴客,何況京家本就是權貴世家,高于京家的也不過寥寥數幾,“不見。”
“他,他說,是唐家唐欽!”
唐家人。
京末晃了晃神,好像知知說要給她介紹一個朋友,就是唐家獨子。
意識昏沉,再次醒來,是在自己的小院房間。
她趴在床上,衣衫半褪,光潔白皙的背上多了兩道皮開的紅痕,上了藥,疼痛難忍。
後來才知道,是唐欽將她送回的房間。
老爺子懲罰的事也過去了,養傷的這段時間,京家也沒再為難她。
只是要走那天,老夫人帶人堵在她和她父親小院前,趾高氣昂地讓人將他們父女倆收拾起來的東西拆開,“給我好好檢查檢查,是不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既然要走了,就不要拿京家的物品!”
這次她有備而來,帶著十幾個打手,趁老爺子今天剛好不在家。
京末固定住父親的輪椅,挑起一旁的木棍,“我看誰敢踫。”
“京末,你真有能耐呢,在外面學會了打架,江珩你知道你女兒這麼混嗎?”
她把茅箭指向輪椅上的妹夫,原本雍容貴氣的夫人形象,早已變得胡攪蠻纏,“說自己在外面做生意,結果是在會所里當老板娘,那里面的人能有幾個干淨的!”
江珩清瘦的身子微微挺直,怒道,“大嫂,這是我的女兒,輪不到別人來說教。”
木棍從京末手中脫離,直直地朝女人飛去,被周圍的保鏢眼疾手快地擋住。
“京末!”
京末抬眼輕緩地看她,“你這副尖酸刻薄呲牙咧嘴的樣子,出去和那些富家太太約會,真的不會丟了京家面子嗎?”
大夫人臉色奼紫嫣紅,“你少在這里挑撥!”
京末冷色道,“滾出去!”
“反了你了,這是我京家!”
“唐先生!”
身後不知有誰驚呼一聲,周圍已經有人開始退讓了。
京末眸色輕抬,終于看到了這位唐家獨子。
戰靴,軍褲,白襯衣。
端正得與這里格格不入。
“唐先生,您怎麼來了?”
連大夫人都用起了“您”這個稱呼。
唐欽略過她,徑直走到京末面前,微微低頭,“剛從隊里回來,不是說等我來了再搬麼。”
說罷,他又朝江珩打了招呼,側身朝外勾了下手,眾人回頭一看,原來一同前來的還有兩個副官,“幫忙搬一下。”
京末都有些愣住,她什麼時候說過了?
輪椅上的江珩臉色卻有些意外。
老夫人慌了片刻,連忙上前,“唐先生,京末她是您……什麼人?”
京末心想,這知知找來的人,可真是裝得一手好牌啊。
唐欽偏眸,只說了兩個字。
“朋友。”
父女倆終于搬離了京家,江珩留唐欽吃飯。
“不了伯父,部隊里還有事。”
說完,他又看向一旁的京末,“下次見。”
京末禮貌送別。
“真是朋友?”
江珩眼底有些打趣地看著女兒。
京末扶額,哪有第一次相識,就這種把事情做得這麼漂亮的“朋友”啊。
日子平靜不到兩天,京家人便閑不住,三天兩頭上門打著“探望”的名義,實則看笑話的目的,打擾他們的生活。
加上被“禁足”但跑出來的衛松,夜夜開車停在她家樓下,一坐一整晚,見她出門就不緊不慢地跟上,也不主動見她。
京城的謠言便愈演愈烈。
惹得煩了,京末提著棒球棍,下樓將衛松的車砸了。
“說吧,賠多少。”
囂張得一如當初第一次在京尾,驚鴻一瞥的老板娘。
那才是真正的她。
衛松搭在車窗沿上的手輕點著車門,閑散一笑,“要不,把你自己賠給我吧。”
京末也笑了,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棒球棍抵在地上,她彎腰和車里的人對視,眉梢輕挑,“您也配啊,少爺?”
算是徹底決裂。
京末站立的瞬間有些暈,眼冒星光間,看到了提著行李箱站在樓下的唐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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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怎麼……
“京末,你可以考慮和我結婚。”
在解決完京家的煩擾以及衛家的威脅後,京末請唐欽吃了一頓飯。
飯後送她回家,唐欽如是說到。
以他的身份地位,結婚對京末來說,可以擺脫京家以及衛松,兩全其美。
京末抱臂閑閑一笑,“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需要一個男人,才能解決這些事?”
“我沒這麼想過,”英俊男人泰然自若,將口袋里的照片遞給她,“只是覺得你在乎的人,不希望你像現在這樣活著。”
京末挑眉,接過照片。
是他父親和一男一女同齡人的合照。
唐欽解釋道,“那是我父母,他們是好友。”
唐欽父母是大學藝術系德高望重的教授,與京末父親有交集也是很正常的事。
京末心底喟嘆,“所以你其實很早就知道我了?”
“從你父親口中听說的。”
京末當下自然是沒應,也沒回去質問家里的老父親。
直到京家派來的人再次鬧事,京末負傷回來,看見輪椅上的父親,白發鬢邊,滿臉心疼。
京末走上前,“上次那位朋友,人還挺不錯的,我打算和他試試。”
江珩微愣,“唐欽?”
“爸,你其實一開始就認識他吧。”
在他們搬離京家那天,父親竟一直沒出聲。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摻和。”
京末蹲在握住他的手,“您說我和他結婚怎麼樣?”
江珩握緊她的手,神色擔憂,“末末……”
京末輕笑,“京家和衛家,實在是太煩了。”
她總有不在的時候,這些人叨擾的就是她父親了。
“衛家那少爺,你對他……”
“沒什麼關系。”
只是曾經有過那麼些片刻動過心,後來什麼都沒有了。
江珩這才浮現一絲喜色,滿臉心疼,“唐欽是我多年好友的兒子,你若是真這麼想,我……我自然是替你高興,只是我的末末,以後不要受委屈了就好。”
京末低頭貼在他手上,溫聲道,“不會的。”
反正都妥協過那麼多次,婚姻而已,能換來父親的安心以及生活的安寧,也值了。
“難怪當初我和唐欽提起你的時候,他竟答應得這麼快。”
沈滿知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原來是早就認識啊。”
京末抿唇,屈指扣了扣桌面,示意人進來點菜,“我只是不明白,他能得什麼好處。”
沈滿知笑了笑,“他單手至今,好不容易遇到喜歡的人,這還不算好處?”
京末耳尖緋紅,嗔她一眼,“知知。”
唐欽推門而入,看見兩個女人心照不宣的神色,最後視線落在了京末臉上。
後者眼疾手快地將煙塞給沈滿知,朝唐欽抬抬下巴,“坐吧。”
沈滿知垂眸,“……”
後來沈滿知和唐欽單獨遇見。
“為什麼一定要用先婚後愛這個戲碼?真的喜歡,不如好好追她。”
唐欽也沒惱,輕聲道,“我還沒離隊,見她的時間太少。”
“現在也沒什麼區別。”
“至少有一層關系不是嗎?”唐欽偏頭笑了笑,“你不也是?”
沈滿知抿唇,“你最好別玩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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