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被毀容剜眼,重生大殺四方!
方心月故意放低姿態。
她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是為了引得眾人的同情。
她算計了恭王秦洛,知道多少也讓他惱了自己。
她原可以仗著自己懷著秦洛的骨肉,有恃無恐。
可現下,小腹傳來的陣陣絞痛,提醒著她孩子應該是保不住了。
所以,她必須提前為自己籌謀。
她想著,方菱一直都是高傲的。
她是嫡女。
一直被父親和兄長捧在掌心的人。
她是不可能會容忍奪夫之恨的。
近日,方菱的性情也變了。
不似從前那般天真好欺。
她現下來這麼一出,就不信方菱還能按捺得住心中的怒火。
只要方菱鬧開來,強行要同秦洛退婚。
那麼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方菱,不遵聖意。
而不是她這個懷有恭王骨肉的可憐女人。
方菱听著眾人的議論聲,臉上沒有任何怒意。
片刻後,等眾人的議論聲漸漸平息下來後。
她才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同時腳下一軟,差點顛倒在地。
方心月不是怪會裝軟弱可憐嗎?
不就是裝嗎,誰不會似的?
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她,她就算當場暈過去都不為過。
眾人見方菱的模樣,又不禁開始同情起她來了。
“不過,說實在,這方家嫡女也是可憐。”
“本過些時日就能風光嫁入恭王府,為王妃。”
“可偏在出了這樣的事。”
“而且勾搭自己未來夫婿的還是她的庶妹。”
“這打擊也確實不小。”
“唉……”
眾人小聲議論著。
用不滿的眼神看著跪在地上的方心月,也不覺她有多可憐了。
金嫣然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方菱,
“菱姐姐,你沒事吧?”
金嫣然急得紅了眼眶。
方菱是她從小處到大的好友。
她不忍看她為情所傷到如此地步。
她抬頭看向秦洛,
“表皇兄,菱姐姐是頂好的女子。你實不該如此待她。”
秦洛也自知理虧。
不過被一個小丫頭當眾質問,不禁拉下了臉。
他可是當今皇後嫡長子,臉面和威嚴不可丟。
他滿臉不悅,沉聲開口,
“本王如何待菱兒不好了?”
“本王身為皇子,本就應該為皇家開枝散葉。”
“就算有了正妃,也會納妾。”
“早些晚些又有何不同?更何況心月是菱兒的妹妹,本可以和平相處,何必鬧將開來?”
“真是不知所謂。”
長公主秦婉悅本不想插手這事。
可見自己女兒為方菱抱不平,秦洛又如此囂張跋扈。
她心中也升起些許怒意,
“正妻未過門,便同無名無分之女子有了首尾,還珠胎暗結,恭王殿下倒是有理了?”
“要知道,嫡子女未出生,便有了庶出子嗣,你如此做,又置皇家顏面于何地?”
秦洛听長公主開口訓話,一時氣勢便弱了下去。
而方心月听了長公主的話,則是眼眸一亮。
她飛快地接話,
“都是臣女的錯,嫡子未出,便有庶子,實是有損王爺顏面。”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閉著眼,咬著唇。
她微微抬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開口,
“既錯都在我,我也沒有這福氣和臉面懷王爺骨肉。”
“請王爺賜臣女一碗落胎藥,如此才能消了姐姐的怒氣。”
“也不至于讓姐姐要退了這婚約,而逆了皇上的意。”
孩子反正保不住了。
方心月想要借機,將這個責任推到方菱身上。
這樣一來,就算方菱最後進了恭王府。
那這件事也會成為秦洛心中的一根刺。
永遠也無法拔除。
而她作為退讓的受害者,秦洛一定會對她心懷愧疚。
從而,對她更加呵護寵愛。
如此一來。
她便不會因為失了孩子而失寵,反而可以用來爭寵。
長公主听方心月如此說,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接話。
若她所言是真心,那她這個做長輩的也無話可說。
方菱的怨氣也該能消了。
長公主看向方菱,想要知道她的態度。
眾人也都將目光鎖定在了方菱身上。
他們倒想要看看這方家的嫡女,是否真的小肚雞腸到連個未出生的孩子都容不下?
秦洛雖不可能答應讓方心月喝那什麼落胎藥。
那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倒是,方心月如此說。
讓他方才對她的怒意,消減了些。
方心月只不過一個弱女子,而且對自己情根深種。
她一時做了糊涂事,應該只是太愛自己罷了。
方菱听了方心月的話,則是微微搖了搖頭。
她緩步上前,伸手抓著她的手腕,語氣柔和,
“妹妹地上冷,還不快起來再說話。你有身孕在身,仔細動了胎氣。”
方心月見她如此態度,微怔了片刻,才有些迷惘地順勢起身。
方菱不是已經轉了性子了嗎?
之前,對自己的態度不是傲慢異常嗎?
現下,當著眾人的面,卻又對自己表現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怎得,前後有兩幅面孔?
……不對,她這是在演戲。
忽而,她注意到方菱一直拉著自己的手腕不曾松手。
她一慌,立刻將手抽回。
方菱可是會醫術的。
若被她把了脈去,豈不是要讓她知道自己這一胎已經不保?
她抽回手後,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方菱。
卻見方菱臉上未有特殊表情。
她方才松了一口氣。
方菱的醫術應該極為有限。
就這樣握一下自己的手腕應該還不能看出什麼端倪來。
可她不知,方菱現下的醫術之高,是她無法想象的。
她剛才從屋里出來,方菱看她的第一眼便知道。
她的胎兒早已胎死腹中。
方菱剛才拉她手腕只是想再通過脈搏確認一下。
“姐姐,您就原諒恭王殿下吧。”
“若你不喜我,先誕下庶子,妹妹我便一碗落胎藥讓你舒心。”
方菱冷冷一笑,
“我同恭王殿下,緣分已斷,同妹妹,你是否生下庶子無關?”
“妹妹你只管安心養胎,別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至于這婚,我是非退不可,與你無關。”
方菱听了這話,嘴角勾起一絲細不可察的弧度,面上卻是痛苦萬分的模樣,
“姐姐,你還是不肯原諒妹妹嗎?”
“若是如此,那妹妹便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了。”
她伸手拔下發髻上插著的一支銀發簪,迅速抵在自己的脖頸間,
“或許妹妹只有一死,才能消了姐姐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