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任何踫得到邊的狂想，都敢拿出來試一試，就是這個時代的特征。
沒有小型化的可控核聚變商業堆，明顯不適合發上天去用。
但這個時代的人就敢，小型化不了，大的那就直接用大的。
同步軌道完成聚變商業堆組合，絕對算是航天領域的超級項目了。
此前的時代，沒有誰敢說，這樣的超級項目連著進行了三次。
前面連著失敗兩次，都還敢試第三次的。
但這個時代的人就敢。
而且航天領域之外的人，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
只是在新聞報道這項計劃成功之後，給予了最熱烈的歡呼。
足夠的能源，龐大的生產力，給了這個時代研究者們足夠的試錯空間。
……
63年。
第一個地外商業堆項目成功實現。
而有了近地空間平台這個地外聚變堆項目的先例，
月面基地項目的一些研究員，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給月面基地也弄一個聚變堆。
而這種想法，也不出預料的，最終得到了落實。
只是，月面基地這個商業堆的建造項目，莫道就沒有再負責了。
……
然後，時間走到了64年，
這一年，莫道七十歲。
這一年，發生了許多事情。
首先是莫道自己。
和前一世一樣，莫道選擇這個時候離開了示範堆項目，選擇了退休。
莫道並沒有等到二代聚變實驗堆的建成。
不過莫道也沒有多麼遺憾。
實現二代可控核聚變技術的關鍵，並不在這個實驗堆上。
這個實驗堆的建成或許能夠解答一些疑惑，但沒有辦法解答所有疑惑。
對于莫道的退休，
示範堆項目團隊以及上面，顯然都是不舍，甚至有些不安的。
這些年，莫道的影響力早就已經超越了可控核聚變領域，乃至能源領域，
莫道的存在可以說是影響著整個華國的科技發展方向。
即便單從信任上，一些重大的科技發展方向，上面都更加相信莫道的意見。
但莫道想要歇歇的話，實在也沒有人有資格說什麼。
這一世，莫道在可控核聚變領域，整個科技的發展上已經做出了太多貢獻，花費了太多時間。
最後，是那位老領導專程跑了一趟，和莫道交談了一兩個小時過後，
還是同意了莫道離開示範堆項目。
莫道之後，
示範堆項目總師的工作和負責人的工作，被拆分成了兩個職位，
分別交到了莫道後來收的兩個學生手里。
當真得接過這份重擔的時候，兩個學生一時間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莫道手里實現的氘氚聚變技術，開創了一個時代。
而氦3聚變如果能夠實現，那就又將是另一個嶄新的時代。
時代前進的鑰匙和責任，就在他們身上。
只是以前還有莫道為他們承擔了絕大部分壓力，
而之後，這部分壓力，就需要他們自己來扛了。
即便是這兩位學生也都已經五十多歲，
不在莫道身邊時，在外也是一個領域的大牛，領軍人物。
但此刻依舊心有惴惴，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慢慢來吧。”
莫道離開時，只是笑著對他這兩位學生說道。
……
放下示範堆項目這邊的工作過後，
剩下來的日子，對于莫道來說，就再平靜許多。
他的秦懷詩姑娘，這一年，也同樣選擇了退休。
這一世，剩下來的一些時間。
更多的，還是同秦懷詩姑娘一同度過。
兩人一起淡看雲卷雲舒，閑看日出日落。
除了不時他兩個學生，有些拿捏不穩的事情依舊打電話，或者上門來請教，
莫道也很少再主動去關注示範堆項目團隊的事情。
只偶爾，在書房里，與秦懷詩姑娘看書閑坐時，想想二代可控核聚變一些問題。
而他那兩個學生，大多數時候也不是真得有二代實驗堆的多麼問題不清楚。
只是想從莫道這里，得到一個更安心的確認。
後面隨著這兩個學生接受示範堆整體工作的時間漸長一些，
這種情況也漸少，不過依舊保持著定時向莫道說一下二代實驗堆的建設情況，和目前二代聚變技術研究中遇到的一些問題。
而趁著還能夠走得動。
這一世，退休之後，莫道和秦懷詩姑娘依舊選擇了四處走走。
前半生，莫道大多數時間給這個世界大多數人，呈現了一個更大的世界。
最後這一點時間，自然只陪著秦懷詩姑娘看一看這個世界。
兩人去得不少地方，莫道累世之間已經去過許多次，
不過也沒有關系。
即便身邊站著的依舊是那個人，站在同樣的地方，莫道也從未感覺到過厭煩。
不過，
這一世，倒也有前幾世從未去過的地方——月球。
此前幾世，莫道最多也僅體驗過近地軌道旅游。
月球，對于莫道來說，也是第一次涉足，也是一次嶄新的體驗。退休當年。
莫道就向上申請了，希望去月球乃至火星上走走。
上面權衡過後，最終還是同意了莫道這個請求，選擇滿足老人這個願望。
在此前幾十年，雖然月面基地的旅游項目早已經少量放出，
但莫道想要上去，基本是不可能。
但凡莫道要是在過程中出點意外，航天領域的負責人自己都得去跳海。
當年，在經過兩個多月的適應性訓練過後。
莫道和秦懷詩一同，坐上了航天部門精心挑選的，最安全的，最平穩的，過載相對最低，風險最低的載人飛船。
而即便是這樣，此時身體狀況還算不錯的莫道，在升空到進入近地軌道這段時間里，依舊遭了不少罪。
這也是傳統推進方式無法實現大範圍星際移民的關鍵限制之一。
再穩的火箭，都沒有電推進平穩。
莫道這一世，上來一次，基本已經是極限。
後面再想來，他的身體不允許，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
莫道和秦懷詩前往月球的路徑，基本就和其他獲得月球旅游資格的人一樣。
先抵達近地空間平台，然後換乘地月往返飛船，
最後乘坐登陸器降落至月面基地，然後在月面基地一個艙室入住。
在月面基地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可以穿著航天服，到基地外的月面簡單活動。
第一次站在月面上，
莫道透過航天服的透明面罩，望著那顆蔚藍色星球，停頓了許久目光。
秦懷詩姑娘，就陪伴在莫道身邊，兩人相近而立。
“莫院士，咱們的星球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從未親眼看到過的景觀。”
最終，莫道和秦懷詩姑娘在月面待了幾天過後，在當年的年末前，重新返回到了地面。
而除了莫道離開示範堆項目團隊這件事情以外，
當年，
還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同樣是在當年年末之前，
幾位人工智能方面的院士，長江學者，聯合向上遞交了一份項目申請。
而莫道雖然已經退休，但這個計劃申請的內容，還是到了莫道手里。
上面希望參考一下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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