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四年莫道雖然沒有按部就班的學習，但四年還是都度過的。
而到了研究生階段，莫道就沒有選擇再讀滿幾年了。
18年九月。
在east那邊的研究，徹底進入一種僵持狀態過後。
莫道抽空畢了業。
east那個改進方案和近似模型，嚴格來說，也能寫成兩篇論文。
並且是可以刊登在頂刊，乃至頂刊封面的文章。
要是用作畢業論文，簡直可以說是降維打擊。
但出于保密需求，也不可能將這兩項成果作為論文發表。
即便是可控核聚變的研究沒有那麼機密，
原理和進展都沒有什麼特別值得保密的地方。
但也不可能說，將領先的技術，那麼大方的公開發表。
最後，
莫道是再寫了一篇理論物理方面的論文，依舊投到了一家核心刊物，作為畢業論文。
而鑒于此前莫道在理論物理方面和可控核聚變研究上取得的成就，
莫道的畢業答辯，也算是相當隆重。
首都大學這邊，物院的院長，以及一位院士出席，甚至還有一位數院的一級教授也跑來湊了下熱鬧。
而校外的，east的負責人張院士主動申請，抽空過來參加了莫道的畢業答辯。
不過，與豪華的答辯委員會相比，
整個答辯過程，倒是顯得很和氣，沒有什麼答辯評委提問犀利的場面。
畢竟，
畢業答辯本身就是為了考核畢業學生的專業能力而設置的，
而顯然，來作為答辯評委，參與莫道畢業答辯的幾位教授，對莫道的專業能力都是沒有什麼疑問的。
幾位教授，依次問了一兩個問題，就直接宣告了結果。
“莫道博士你好。經過答辯委員會的評審決定。認為您的專業水平已經符合博士畢業水平……並且，建議授予理論物理博士學位。”
“謝謝。”
莫道笑著，朝著幾位教授道了謝。
莫道是直博的，在畢業論文和專業能力達標的情況下，自然是獲得了博士學位。
……
秦懷詩為莫道拍下了畢業照。
留下了這一世他作為學生這個身份的最後一張照片。
這一熟悉的景象，在前一世也曾經出現。
只是，前一世他是哲學專業畢業，這一世則是理論物理。
在拍照結束過後，
沿著校園里的小徑，莫道和秦懷詩再走了走。
樹梢印下的林蔭不停從兩人肩上，背上滑落。
秦懷詩也提及了她這段時間的生活和學習。
秦懷詩的人生軌跡和前一世差距不大，
在莫道想要解決可控核聚變研究中的問題時，
秦懷詩也在為她的人生目標做著努力，學習和研究。
在兩人說完一些話過後，
兩人也並不急躁再一定要說些什麼話，只是享受著此刻的寧靜，往前走著。
“莫道……”
這次，臨要分開前。
秦懷詩姑娘再有了一向都有的勇氣。
“能再抱一下嗎？”
這類似的一幕，對于莫道來說，在累世中，好像已經經歷過許多次。
羞澀的秦懷詩姑娘，從來不缺勇氣。
莫道，好像也從來沒感覺到厭煩。
莫道笑著，張開手，抱住了秦懷詩。
將秦懷詩擁在懷里過後，莫道想了想，
在秦懷詩主動說下面的話之前，莫道先說了該說的話，
“秦懷詩姑娘，你會願意嫁給我嗎？”
好像，許多世里，都是富有勇氣的秦懷詩姑娘對莫道主動說，
怎麼也該莫道主動一次。
“嗯……”
秦懷詩姑娘頓了下動作，應了聲。
似乎是怕這個回答還不夠確定，也沒有讓羞怯影響她的決定。
秦懷詩摟著莫道，再補充說道，
“當然。”
莫道笑著，就這麼摟著秦懷詩姑娘過了許久。
……
博士畢業過後，
莫道倒沒有離開首都大學。
幾乎是和前一世相同的情況，
或者說，因為莫道博士畢業前的那幾篇核心期刊論文，以及最重要的可控核聚變研究領域做出的重要貢獻和成就。
還給了更好的待遇。
首都大學物院給莫道發出了邀請，邀請莫道留校任教，
並且直接越過了講師，副教授這兩步，直接給予了莫道物院教授的教職。
還有一些相應的，包括安家費的待遇。
雖然對莫道沒啥影響，但該有的還是都有。
莫道當然也沒有拒絕留校，這一世從事研究工作，有一個教職也算是不錯。
接受教職過後，莫道順利入職首都大學物院。
此外，
包括洪教授等east項目中的多位研究員，以及首都物院多位研究員向華國科學院推薦了莫道。
最終，華國科學院物理研究所再朝著莫道發出了邀請。
給予了莫道副研究員的職位，並且，這個職位在一年之後，將會無條件的，自動晉升為研究員。
顯然，雖然莫道先前在east做出的成績，即便是沒辦法拿出論文來發表，
但該有的待遇，莫道還是有的。
在獲得物理所副研究員的職位過後，
莫道也正式加入到了east這個項目中，作為east項目的正式一員。
……
在這兩件事情過後，
洪教授抽空將莫道再叫到了辦公室。
在莫道到了過後，先招呼莫道坐下，再起身給莫道倒了杯水。
茶水遞到莫道手里過後，洪教授再望著莫道，停頓了陣動作。
“莫道，我今年就到退休年齡了。”
洪教授提起了一件他自己的事情，
“我會接受學校的返聘，不過最多再返聘十年。而且，最近幾年，我明顯感覺這個思維和記憶力都在變差。可能要不了十年，我就得從east的研究項目上退下來了。”
“也就說，我大概還能夠在east項目上留最後幾年時間吧。”
洪教授看著莫道，坐正了些身子，望著莫道，有些認真地問道，
“要是以前，我肯定覺得張院士是對整個east項目最熟悉的人，現在的話，我覺得可能莫道你對east的整體情況最了解。”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覺得，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夠實現可控核聚變發電，或者至少q值大于一？”
洪教授想要一個答案。
但莫道目前也沒有看到過這個答案。
看著洪教授，莫道搖了搖頭。
“洪教授，我不知道。”
听著莫道的回答，洪教授低頭，頓了一陣動作。
他或許知道，他提的這個問題，就不是那麼的符合客觀規律。
畢竟在一項技術真正實現前，都沒有人能夠確定，他是否真的能夠實現。
更遑論去給出一個確切的時間。
似乎想了一陣，
洪教授再說道，
“east項目，雖然建成沒有多久，但從這個想法誕生，從它論證可行性，已經過去很久了。”
“你的師爺，我的研究生導師曾經是西南物理所的一位研究員，參與過最初的，可控核聚變作為能源產出方式的論證。我跟著他學習，也理所當然進入了這一領域的研究。”
“可能我是有些貪心吧，我知道，可控核聚變總有一天能夠實現，但有時候總還是希望它能夠早一點到來。能夠在我離世之前到來。”
洪教授感覺自己或許不算是一個優秀的老師，
但此刻已經到退休年紀的他，的確在莫道的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和期望。
止住聲，望著莫道，洪教授再許久未曾說話。
他的目光是很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