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四年時間里。
由于莫道既沒有住校，也沒有參加任何集體活動的心思，
每節課上完課轉身就走。
以至于相當一段時間，莫道倒是能夠叫出班里每一個的名字，只要上過同一節課，授課的教授點過名。
而對于莫道的名字，同班的學生倒是很熟悉，只不過基本上對莫道本人不太熟悉。
另外，哲學系一眾教授，倒是莫道記憶深刻。
莫道記得別人，是因為記憶力。
別人記得莫道，是因為莫道績點全系第一。
即便是莫道無所謂大學成績怎麼樣。
但也沒有必要刻意壓低自己的分數和學習能力的表現，
他根本懶得裝。
而顯然，曾經事實上就讀過可能不下十次三一學院哲學專業的‘哲學天才莫道’，哪怕換一個地方，依舊能夠綻放光芒。
對于專業的教授來說，
對于一些哲學上的問題，
莫道似乎總能給出一些超出時代的回答，讓人眼前一亮。
……
而在正常的學習之外，
莫道就是和秦懷詩在大學校園內外走走，散散步，亦或者是在什麼地方坐坐。
開始的時候，秦懷詩姑娘還會因為和莫道在大學校園里走在一起，有些羞澀，
但她總是富有勇氣的，並不會就因此和莫道走得遠一些。
大多數時候，兩人不一定說有什麼意義的事情，一定走向什麼地方。
秦懷詩會說起一些她學習中遇到的一些有趣的，或者煩惱的事情。
莫道就平靜地听著。
沒有什麼一定要說的時，兩人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听著風，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互相知道對方不會因此而不耐煩，
所以能夠心緒格外平靜地，就這麼消磨著時光。
春天看著透過林蔭縫隙的陽光，
夏天躲在清涼處，望著外面的燥熱。
秋天看著校園里的落葉，冬天看著落雪……然後再到春天。
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種周而復始。
但卻似乎從不讓人厭煩。
這一世，更多的時候，
莫道就這麼平靜地陪著秦懷詩度過。
……
四年時間，幾乎一晃而過，
對于莫道已經度過的漫長時間來說，四年也很短暫。
“莫道，你跟我來一下吧。”
哲學系第一教研室的主任，羊襄教授也擔任哲學系專業課的授課講師。
在這天一節其負責授課的專業課結束之後，
羊襄教授精準地找到了莫道，然後將莫道招呼到了他的辦公室里。
“……莫道，坐吧。”
“喝茶嗎？紅茶還是綠茶？”
“紅茶吧。”
“給你師弟倒一杯吧。”
辦公室里，還有另外一位羊襄教授帶得碩士生，
听到羊教授招呼，放下了手里正在忙碌的活，默默起身去飲水機旁倒了兩杯茶水，分別放到了莫道和羊教授身前。
羊教授望了望身前逸散著熱氣的茶水，再望了望莫道過後，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
“系里有一些保研的名額，其中一個已經是確定給你了。”
“嗯。”
莫道點頭，應了聲。
其實也不奇怪，就莫道四年近乎滿分的績點，沒有保研才奇怪。
“過來跟我讀研，怎麼樣？”
羊教授停頓了下，再試著問。
“行。”
“……”
可能是莫道太干脆，讓羊教授卡殼了一下。
不過，緊跟著，羊教授就再灑脫地笑了笑，
“我還以為我需要給你介紹下，我們教研室的工作，和之前取得的成果。”
莫道也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羊教授手捧起茶水杯，再望著莫道，想著一些事情。
他是知道的。
莫道這個哲學系公認的天才，有點怪。
據說，在同班同系的學生里，根本沒有朋友。
有的是同系的人知道莫道，但也就知道莫道的名字。
這麼听起來，莫道好像是有些孤僻。
但實際上的表現，又和尋常孤僻的人，完全兩樣。
好像是根本懶得和其他人交朋友。
好像天然對這個世界帶有一些疏離感……而且懶得裝。
看起來，又有點像是恃才傲物。
但實際上，好像也不是。
就羊教授看起來，莫道好像是對什麼都不太上心。
如果說人生是一條長河，
所有人都在河里逆流或者撲騰著水花，
莫道現在就像是在順著水往下流。
似乎像是有什麼心理疾病。
不過，
哲學天才，哲學家，心理疾病，
湊在一起，好像又變得合理了起來。
羊教授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水，
想想似乎還是有些為自己得到了一個優秀的學生而高興的。
“那到時候通知書一發，你就準備來報到吧。”
羊教授點頭再說道。
“行。”
莫道也應了聲。
……
出了羊教授的辦公室，走到樓下，莫道望了望大學校園里來來往往的學生。
雖然也有不少學生或許正為一些考試，或者其他事情所煩惱，
但整體上來看，整個校園里，還是很富有青春的活力的。
莫道本來也應該受到此刻還年輕的身軀影響，
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年輕人一些，更有青年人的活力，
只是之前的積累的疲憊可能太多了，
讓莫道即便是此刻還年輕著，有年輕的身軀刺激的，也依舊沒有那麼年輕。
……
接下來的日子，再變得平靜下來。
雖然同屆的學生，已經開始忙碌起來畢業實習，或者繼續攻讀更高學位的事情，
但這些，和莫道也沒有什麼關系。
畢竟四年下來，事實上莫道和同系同級的同學都不太熟悉。
而秦懷詩，
也沒有什麼例外的，憑借較高的績點，成功保研本校本專業。
將繼續在首都大學做生物學方面的學習和研究。
16年的上半年。
就單純學校方面，莫道和秦懷詩兩人有了較長的空閑時間，
秦懷詩那邊，導師沒有著急讓秦懷詩提前進組。
莫道這邊，就更無所謂了。
羊教授大手一揮，給了莫道哲學系天才該有的待遇，
讓他等到研究生正式開學的時候再回學校都行。
或者開學了回不來，也無所謂。
說莫道的基礎已經夠扎實了，不如多走走，多看看，才能夠在哲學上多做出一些思考。
而借著這個時間。
莫道和秦懷詩去較遠的地方走了走。
傳奇記者那一世，將軍莫道那一世，乃至克爾納勇者的那一世，
都有些地方莫道和秦懷詩沒辦法一起去。
這次，倒是沒有太多限制了。
大概三個月的時間。
莫道帶著秦懷詩，去不少地方。
有前一世，前幾世去過的，也有前幾世未曾去過的。
後者不用多說，前者，對于這一世的秦懷詩來說，依舊是第一次抵達。
所以，莫道也沒有就放棄去這些地方。
和秦懷詩姑娘再到這些地方，莫道並不會感覺到厭煩。
時間，
就這麼在平靜中，快速流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