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人生被困在了一生的時間里!
“莫……”
一處隱蔽的安全屋,
得到消息的帕爾斯都有些疑惑地轉過頭望了眼莫道。
這次交戰,克爾納青年的確是贏了克爾納反對派不假,
可是即便克爾納反對派的首領沃波爾當時就在包圍圈里,
包圍圈合攏也沒有那麼快,他完全能夠跑得出去。
事實上,就在包圍圈徹底合攏前,克爾納反對派還有大概一支不小的力量突圍了出去。
當時克爾納青年一眾高層的判斷,基本也就是沃波爾應該也那時候突圍跑了。
結果,到現在,戰斗都進行到了尾聲,
卻發現沃波爾竟然還在包圍圈里。
關鍵是,克爾納反對派那邊,對于沃波爾身陷包圍圈也沒有任何特別反應。
突圍出去的那股武裝既沒有想著反攻,也沒有克爾納反對派的主力想要將沃波爾給救出去。
“走吧,我們去看看我們這位老朋友。”
莫道看了眼情報,疑惑沒有帕爾斯那麼多。
如果一個人能夠跑掉但沒有跑,那多半就是自己不想跑了。
對于沃波爾這個人,莫道也算是比較了解了。
“嗯。”
帕爾斯也沒再說什麼,點頭應了下來。
……
“莫,帕爾斯。你們好。”
在準備好的一個安全屋里。
莫道和帕爾斯一起,見到了克爾納反對派的首領沃波爾。
對于沃波爾這個熟悉的名字。
莫道幾世都和其有所交集。
傳奇記者莫道曾經專訪過的第二位武裝首領,
在將軍莫道的那一世中,攜維和營進入克爾納首都時,當時克爾納首都的掌控者也是這位沃波爾。
嚴格細數,莫道與這位克爾納反對派首領真正見面的次數不多,
但對其整個人生軌跡,卻可以說少有人能這麼熟悉。
而這一世,雖然從一開始就有交鋒,但此刻,還真是雙方第一次見面。
雖然被俘虜,淪為階下囚,
但沃波爾和莫道印象中幾乎沒什麼區別。
並沒有因為身份轉變有太大變化,面對莫道以及帕爾斯代表的勝利一方依舊相當從容。
身形魁梧,穿著軍裝的沃波爾看起來似乎沒有多少攻擊性,
反而這個據說有著物理上吃人愛好的沃波爾,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有些儒雅的克爾納中年人。
安全屋里,此刻已經擺上了一張長桌,
長桌兩側,各擺著一些凳子。
桌上各倒了杯紅茶,就是此刻三人會面的環境。
沃波爾坦然坐在長桌對面的桌椅上,端起紅茶喝了一口過後,先笑著給莫道兩人打了招呼。
“沃波爾先生看起來情緒並沒有多麼低落。”
“是啊,莫,我現在有些輕松。”
沃波爾就像是和一個老朋友對話,哪怕雙方是第一次見面。
“本來幾個小時前,我就應該在地獄。但想到他們應該會讓我來見到你們,于是就暫時放棄了原本的想法。”
沃波爾的話語中莫名透著一種坦誠,像是隨意,沒有絲毫遮掩自己想法的意圖,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我既不屬于人間,也不屬于地獄。這個時間,屬于沃波爾。”
沃波爾抬起茶杯,朝著莫道和帕爾斯敬了一下,然後將有些滾熱的熱茶一飲而盡。
莫道對于沃波爾的話,沒有什麼反應。
帕爾斯看了眼沃波爾過後,起身拿過水壺,給沃波爾的杯子里再添了一些熱水。
“沃波爾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麼想跟我們說的?”
帕爾斯放下水壺之後問了句。
沃波爾看了眼帕爾斯,再轉回目光落到莫道身上,
“莫,你才是克爾納青年的領袖對嗎?”
沃波爾問了句。
莫道和帕爾斯都沒有否認。
而得到了答案的沃波爾,陷入了沉默,似乎是思考著什麼。
似乎是想著克爾納青年曾經推行的事情,
似乎是在想莫道這個外來者為什麼會參與到克爾納這趟渾水中。
“莫,你覺得克爾納青年會贏嗎?”
沃波爾沉默了一陣過後,再向莫道詢問道。
莫道並沒有給沃波爾一個答案,
而沃波爾,則是在繼續往下說著他自己想要說得話,
“莫,克爾納青年或許能夠戰勝我以及接任我的人,或許也能夠戰勝克爾納政府軍。”
“我已經能夠預料到接下來將發生什麼。”
“克爾納反對派此後將一蹶不振,完全失去統治整個克爾納的機會。”
“克爾納青年與克爾納政府軍的戰爭中,可能也會獲得勝利。”
沃波爾似乎以一個超出克爾納反對派首領的身份,和莫道交流著。
“但克爾納青年必然走向失敗,因為有許多人不會願意看到它成功。”
“或許克爾納青年還在壯大,但是莫,不要忘記了,克爾納政府軍曾經也統治著整個克爾納,在克爾納的一兩百年前,也並不存在部族沖突。”
“即便克爾納青年能夠統治整個克爾納,可能也改變不了什麼。”
“在此刻,克爾納青年只需要考慮戰爭,而在戰爭之後,將會有更多的問題等待著克爾納青年。最後你可能會發現,什麼也改不了不了。”
沃波爾向莫道和帕爾斯敘說著,平靜的話語像是在詛咒。
不過莫道和帕爾斯兩人神情都沒有因此發生什麼變化。
“克爾納青年最開始站在克爾納政府軍那邊是一個錯誤,克爾納政府軍的首領卡爾遜是個蠢貨,你們很快就會看到這一點。”
沃波爾再說道。
對于這句話,莫道心緒也沒有什麼變化。
這其實是一種沒有什麼意義的話,
難不成當初克爾納青年先站在克爾納反對派這邊先打克爾納政府軍,克爾納青年和克爾納反對派就能夠站在一起嗎?
而在莫道和帕爾斯都沒有回答的情況下,
沃波爾則是再說著話,自己重新沉默了下來。
“莫,克爾納青年的確戰勝了我,我輸了。”
“……但克爾納青年在做一件注定無法成功的事情。”
沃波爾的話語中,其實已經透露出了一些他為什麼放棄突圍和撤離的原因。
沃波爾是一個‘瘋子’,
他已經預料到這次克爾納反對派戰敗後的結局……他知道他想要實現的目標已經實現不了。
這時候,最後說了句話過後的沃波爾抬起了頭,
望向莫道,
似乎想得到了一個他這些話中潛藏著一些疑惑的答案,
但莫道沒有給他回答,
倒是旁邊的帕爾斯,再看了眼莫道過後,再轉回頭對沃波爾說了句,
“沃波爾先生,克爾納青年從未想過一定會贏。”
“克爾納青年的敵人,也從來不是克爾納反對派或者克爾納政府軍。”
沃波爾聞言,眼里流露出一些迷茫。
這是沃波爾少見的神情。
然後,再沉默了一陣過後,
沃波爾只是站起身說,
“你們離開前,請給我一支槍吧。一發子彈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