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夜郎!
竹三筒倍感驚詫,“王大哥沒在前線,又不會臨陣倒戈,為何還要控制你的家人?”王崇山苦笑道“江兄弟莫非以為愚兄也是門主心腹?神龍十二堂,只有鼠堂設了副堂主,什麼權力都沒有,就是個管香料的而已。香料坊日進斗金,門主如何能夠放心?門主的心腹弟子都不懂香料,就派愚兄來了。”竹三筒將聲音放得更低,“小弟還以為神龍門里全是英雄豪杰,家父也是,和這種人交朋友。罷了罷了,不談這些了,反正我們也左右不了局勢,還是掙點錢,將來躲在深山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如這樣,我們自己將雙手互相綁縛起來,盡快去見堂主,既不會對貴門形成威脅,又不耽擱上前線。堂主辨明身份後自會給我們解縛。”
王崇山大驚,嘴巴大張,半晌才說道“這如何使得?江兄弟豪氣干雲,愚兄怎能做這種事?事不宜遲,這就出發吧!其實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如果江兄弟真是敵人,能把壞人滅了,織金百姓還要燒高香感謝你們。呵呵,可惜呀,就這點人手,給神龍門塞牙縫都不夠。好了,出發!”
王崇山交代袁開茂等人管好香料坊,就帶著竹三筒等人向織金洞行去。所謂織金洞,就是當地人口中的打雞洞。竹三筒邊走邊和王崇山閑聊。“王大哥,神龍門如此強勢,如小弟所料不錯,織金王想必日子很不好過,這個問題小弟不問。但是小弟對石勁風此人十分好奇,听說石將軍是難得一見的將才,想必地位一定很高,家眷不會被控制吧?”王崇山搖搖頭說道“石將軍對織金王忠心耿耿,門主如何能夠信任他?他的家眷也是被軟禁在打雞洞中的。”
竹三筒唏噓一陣,眉宇間透出無限同情,忽然問道“這麼多人關在一個洞中,如何容納得下?”王崇山笑道“打雞洞極長極寬,若是每隔三尺站一人,可站三十五萬人。”同行眾人無不驚駭,均感不可思議。王崇山接著說道“外人都不相信一個山洞會如此之大,進去看過的無不驚嘆,石筍石鐘乳千姿百態,甚至有石筍形成的山脈,即使是本地人都感到極其震撼。如果將來有和平的一天,愚兄一定帶大家痛痛快快游覽一遍。”
竹三筒再次感嘆一番,隨口問道“王大哥,鼠堂堂主是不是很關心下屬?小弟看來你們鼠堂都是好人呀!”王崇山苦笑道“堂主是好人?敲骨吸髓,無出其右,鼠堂弟子個個窮凶極惡。江兄弟看到的是香料坊,不是真正的鼠堂。我們辛勤勞作,家人也僅能果腹,稍有差池,苦頭就大了。”竹三筒暗道,這樣就沒有顧慮了。
不一會,只見一群人急匆匆趕來,個個手握鐵尺,王崇山低聲說道“堂主來了。”隨後緊趕幾步,躬身說道“屬下參見堂主。”鼠堂堂主問道“來人身份能否確認?”王崇山道“應該能夠確認,他們說可以綁縛雙手,待確認後解縛不遲。”堂主道“哦?此議不錯。”隨即走到竹三筒一行人跟前。王崇山介紹道“這位就是從鱉邑來的江少俠,據說他父親是門主的朋友,十八年前曾在遁水助門主奪寶。奉父命特來幫我們抵御夜郎大軍。”
鼠堂堂主反復打量眾人,面露輕蔑之色,顯然認為“幫我們抵御夜郎大軍”這種說法十分好笑,毛都沒長齊就說大話。不過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原來是江少俠,幸會幸會,感謝大家來幫我們。剛才听王堂主說了,江少俠的提議極好,就請貴客將雙手綁好,隨本堂主去見門主。非常時期,望各位見諒,屆時再向各位賠罪。”說完團團作揖,神態極為誠懇。
竹三筒早已數清了對方共有十八人,聞言笑道“謹遵堂主安排,堂主也是為神龍門著想,也是對門主負責,小弟心中感佩。阿嚏!阿嚏!”忙轉身打了兩個噴嚏,口中說道“織金比鱉邑冷多了,還水土不服。”打噴嚏就是事先約定的信號,常人要無緣無故地打噴嚏自然不易,內功高手不過是噴出一股氣流而已。
鼠堂人人手拿兵刃,而“鱉邑”眾人寶劍均背在背上,只有八人的長槍無法背負,此時更是將長槍放在地上,雙手背著走向鼠堂弟子。堂主心中大定,對方年紀輕輕,能有多大功力?全力相搏都怡然不懼,何況赤手空拳。
“鱉邑”眾人分別背對鼠堂弟子,一副等候綁縛的樣子。鼠堂弟子面面相覷,哪里有繩子可用。倒是竹三筒從包袱里抖出一卷繩索,抽出寶劍迅速割成小節,然後將寶劍插在背上,把繩子一一遞給鼠堂眾人,最後背著雙手等候堂主綁縛。
鼠堂人數差了兩個,自然而然將鐵尺插在背上,好空出手來捆人。只有堂主沒動,仍然緊握兵刃,綁人又不需同時動手,綁好一個再綁下一個即可。竹三筒再次打了一個噴嚏,身體微微前傾,同時右足狠狠後蹬,正中堂主右腿。竹三筒力道何等之大,只听得 嚓一聲,堂主應聲骨折。
夜郎其余十七人動作整齊劃一,在噴嚏響時一起後踢,這些都是精選的高手,以有心算無心,斷無落空之理。十七個鼠堂弟子右腿驟斷,身體自然向右前方傾斜,夜郎人右足踏地,右肘猛然後撞,又是一陣 嚓聲,肋骨同時折斷。十七人轉過身來,左手抓住敵人右手,右膝狠撞,鼠堂弟子小腹重創,人人口中噴血,顯見是活不了了。
堂主手中握有兵刃,斷腿時鐵尺猛然前捅,竹三筒乘著反彈力前沖,鐵尺在他背上刮過,衣衫瞬間破裂,同時 的一聲響,堂主已橫飛向左方。正是張正明飛腿踢人。
夜郎空出的兩人分別是朱雀門弟子和張正明,朱雀門弟子守著王崇山,卻未動手,張正明在噴嚏響時就起了飛腿,自然是重點照顧鼠堂堂主。鼠堂十八人瞬間倒地,夜郎人分別拔出寶劍,撿起長槍,干淨利落地為敵人補上一下,確保氣絕。堂主驚怒交集,右肋重創傷了內髒,一時罵不出聲。竹三筒厲聲問道“駐守打雞洞的有多少人?”堂主臉顯怨毒之色,突然爬起落下,鐵尺已插入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