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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無疑是在紀老爺子的臉上打了一巴掌,紀刑年的蔑視顯而易見,讓紀老爺子氣得渾身哆嗦,只覺得一口血氣往上涌。
“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阿則到底是你血脈相連的親弟弟,他死了你不但沒有半分難過,甚至還站在那里譏笑嘲諷,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紀刑年對紀老爺子的憤怒置若罔聞,蔣文文最怕的就是這父子兩人見面,因為他們見面就會頂起來,但是紀刑年今日顯然沒有心思和紀老爺子對著干,他走過來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翹著長腿,一語不發。
“陸非夏死了,我要的東西,你拿到了嗎?”好半晌過去,紀老爺子再次開口問。
紀刑年抬眼瞅了他一眼,語調很淡,“你是準備拿你手上為數不多的股份來換取地圖嗎?”
紀老爺子氣得滿面漲紅︰“你從我手上拿走了那麼多股份,你還想要剩下的部分?你是不是太貪得無厭了?”
“當初說好我給你地圖的時候,你再轉5%的股份給我,難道你是說著玩兒的嗎?”紀刑年面無表情地說,“中途你轉給我的股份那是我應得的,你想要地圖,自然必須拿股份來換,我真不明白,你把股份留在自己手里干什麼,紀成則死了,紀成峰犯的是死罪,終身都不可能被釋放出來,你只能給我,才能發揮它的價值。”
“逆子!”紀老爺子雙目圓瞪,似乎恨不得將紀刑年撕成兩半,但是紀刑年表情淡漠,仿佛沒感覺到他的憤恨。
他說︰“你拿5%的股份來換吧,把剩下的部分留給你兒媳婦兒和孫女,這部分股份我不會動,保證她們此生衣食無憂,我說到做到。”
“刑年……”蔣文文喚了他一聲,這種時候他還在為她著想,只令她心情復雜,心中愧疚之情更甚,想說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又咽下去。
“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紀刑年揉了揉眉心,疲憊之態盡顯無余,蔣文文想安慰他幾句,可是想到他們的立場,她又住了嘴,時至今日,他們有很多話都不能再談了。
兒時好友走到今天這一步,心中悲愴之情怎麼都控制不住。
他什麼都不想再談,紀老爺子何曾看不明白,看來那個小丫頭已經走進他的心底了,他一時錯手,竟導致了他此生的悲涼,或許上天本就不喜歡他這個兒子,才會讓他的人生變得亂七八糟,母親離世,父親不喜,連好不容易會全心全意護他愛他的妻子也離他而去。
紀老爺子在蔣文文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紀刑年忽然叫住她,蔣文文回頭,听他問道︰“地圖交易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訴夏夏的?”
蔣文文面色發白,原來他早就猜到,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當下應了下來。
紀刑年頭也不抬地繼續追問︰“什麼時候告訴她的?”
“在你剛開始對成峰出手的時候,我知道成峰不是你的對手,他也十分清楚你的手段,所以讓我離間你們夫妻的感情,以便導致你在對付他的時候分心。刑年,我是成峰的妻子,他被你打壓得那麼慘,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紀刑年沉沉地吸了幾口氣,冷聲道︰“你們走吧,以後不要來這里找我。”
蔣文文眸中眼淚刷地落下,她看著紀刑年冷絕的表情,心知她與紀刑年之間的距離,從此以後再也無可能彌補了,陸非夏的死是在紀刑年的面前豎起了一道幕牆,他站在幕牆里面,誰也跨不進去,誰也不可能再走進他的心里。
如他所料,陸非夏和他離婚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為那張地圖,不是什麼她說的他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如今這場交易該結束的鬼話。
可是他呢,他連真正的原因都沒有找到,竟然就答應了她要離婚,她嫁給他後歷經重重危險,為他放棄那麼重要的比賽,卻從未在他耳邊抱怨過,他連一場像樣的婚禮都沒有給她,連一枚像樣的戒指都沒有給她,她從未提過半句,她忍受了那麼多,可是他卻沒有過多地忍受她的取鬧,就連離婚這麼重要的事情,他都那麼輕易地答應了。
呵呵,他果然,不配擁有她。
第二日,紀刑年還躺在公寓里渾渾噩噩的時候,張鐸的電話急匆匆地打過來,紀刑年沒心思接電話,放任不管,不多時,敲門聲響起,一遍又一遍。
紀刑年打開門,此刻的張鐸滿頭大汗,可是面前不修邊幅的男人還是讓他有片刻的愣怔,懷疑自己找錯了人。
短短幾日時間,紀刑年清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曾經殺伐果決的陰冷眼神此刻沒有半分神采,說話的語氣更加沒有精氣神。
“什麼事?”他問。
“正市今日自首入獄,被判監禁六年,這件事現在已經傳瘋了。”張鐸急匆匆地說,正市和陸非夏的關系極好,所以他認為這麼大的事情,紀刑年有必要知道。
果然,紀刑年的臉色當即風雲變幻,眉頭死皺,“他為什麼自首?”
張鐸是了解了事情的所有始末的,所以紀刑年問起,他當然能解釋清楚,當即說道︰“正市自首,稱二十年前是他酒駕導致一名叫華煙的女子喪生,但是後來對他忠心不二的下屬為了保護他,強行將他打暈挪到後座,繼而第二次出現事故,那名下屬喪生,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替罪羔羊,幫他擋下了因為酒駕帶來的災禍,他說天道輪回,他重要的人接連離世,或許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所以他要自首。”
張鐸說完這席話,發現紀刑年面色灰白,整個人仿佛都被震住了,雙眼無神地平視前方,這種狀態的紀刑年讓張鐸突然很是擔心,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麼。
良久之後,他忽听紀刑年悠悠地開了口,“原來是這樣。”
張鐸听不明白,但是這種時候他也不會愚蠢地發問,紀刑年整個人的狀態都處于游離之中,他想,恐怕這個時候只有告訴他陸非夏還活著,才能換回他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