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這麼在大街上對罵起來。
“本座怎麼會淪落到給一個小女孩當保鏢!”
“身為一代法王,你不報答他的恩情?可以,回去我找人把你的事情發到網絡上去。”
“小王八蛋,好大的膽子!”
趙天陽臉色一沉,身影一閃,消失不見,表示同意。
方寒心中一喜,為雪兒找到一位強大的幫手,他就可以放心地去調查方家和魔門的敵人了。
京城,白家的一間俱樂部里。
奢華的包廂內,曹雨桐被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裙子略顯不整,露出一雙小腳,粉|嫩的臉上寫滿了委屈與憤怒,只是因為身上中了金針,又被“玄龍決”制住,根本抽不開身。
方寒拿起那張鬼臉面具,輕輕一拍,這張面具是用一種特殊的金屬制成,里面有一種類似于黃金的材料,非常堅硬。
“你想干嘛?”
曹雨桐只要稍微一動,馮天中的“玄龍決”便會蠢蠢欲動,讓人無法承受那種痛苦。
方寒帶著鬼臉面具,跪在她身前︰“方家的玉牌,隱藏著某種隱秘,你是知情之人,想要得到它,說吧,是誰滅了方家?”
“不清楚。”
曹雨桐吃痛,別過頭去,死活不說,被方辰掐了一把臉,力道之大,讓她的臉都皺成了一團,看起來既萌又好笑。
“小妞,你之前裝的可真像,如果不是我把你送到齊騰海那里,讓你說漏了嘴,我還真的沒想到你。”
“我乃魔,要殺便要,何須多言?”
“你口口聲聲說星宮是在引誘你上鉤,那就說明那枚玉佩是贗品。”
方寒將玉佩取出來,用鬼眼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異常。
更何況,世人都說曹雨桐不是什麼妖奴,也不是什麼敵人,那就不是師傅的敵人,因此,他才能如此平靜地開口。
方寒拿出一根細長的針,放在白皙如玉的臉上,“這是我特制的無量針,只要扎在武者身上,便能將其體內的能量化解,長久下去,便會廢掉他的根本,從此淪為凡人。”
嗖!曹雨桐驚恐地想要掙脫,“你這個混蛋,你給我放手!”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的衰弱,這不像是說笑!
“我再問你一遍,是什麼人滅了方家?”
“不清楚!”
“還不承認?”
曹雨桐臉色一白,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說星宮將這枚玉簡傳了出去,這也是我對這枚玉簡感興趣的原因,我哪里會想到,這枚玉簡,竟然是方家之物!”
方寒眉頭一挑,“這麼說來,今晚參加拍賣的那些人,也是被星宮告知,並不知曉這塊玉佩是方家人的?”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曹雨桐所言極是,這位宮主以方家玉佩為誘餌,肯定知道什麼。
方寒話鋒一轉︰“你與魔門有關,所以九州將你栽培起來,就是為了讓你背叛嗎?”
曹雨桐猶豫了一下,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方寒一指點在無量針上,“你的時日不多了,你也不願意成為一個廢人。”
沉默了好一會兒,曹雨桐抬起頭,淚水奪眶而出,“你不要再這樣了。”
方寒蹙眉看了她一眼,這是被嚇到了?
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涌上心頭。
在省會,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他可是星宮宮主的親傳,而且身上還帶著‘玉’和‘斗’兩個字。”
曹雨桐強忍著劇痛,一咬牙,將無量針拔了出來,脫下了身上的紅色披風,露出了里面一具白皙如玉的身體。
方寒大吃一驚,她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有的還被燒紅了,顯然是新的傷口疊加在一起。
曹雨桐冷笑一聲,哭得梨花帶雨。
方寒剛要說話,卻見對方微微搖搖頭,做了個禁言的手勢,眼神卻在不住地打著手勢。
他循著她的目光,看到了她光滑如玉的腹部,開啟了鬼瞳,仔細觀察她體內的馮天脈絡。
方寒心中一凜。
絲。
她體內的馮天脈絡中,到處都是奇異的黑線,也就是說,她就像是被人控制的傀儡!
這也是她不敢開口的原因!
這些墨線極為詭異,由濃郁到極點的魔氣所化,哪怕玄龍訣在馮天脈絡中流轉,也不能對這些線條造成任何影響。
不說還好,一說出去,別人就會听見,把自己給滅了。
那些凝練到極點的魔絲,在施展威力的時候,要麼直接爆開,要麼直接被吸成人干。
一旦曹雨桐登上廣目天之位,那幕後之人能起到的作用會更大。
就在方寒思考著該怎麼回答的時候,曹雨桐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雙手微微張開,一道道黑線從她的肌膚上蔓延而出,像是一條巨蟒,在她的身上亂竄,仿佛要將她的身軀給撕裂一般。
“啊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女孩的尖叫聲回蕩在整個屋子里,曹雨桐跪倒在地,淚流滿面︰“我什麼都沒有說!饒命啊!”
方寒目瞪口呆,只見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腹部,一條條黑線在肌膚下勾勒出一行文字︰“你怎麼把我的衣服給扒光了?”
“方寒離開了!沒有!”
曹雨桐痛得眼楮都快睜不開了,一道道黑線順著她的肌膚,順著她的眼楮往外延伸,仿佛一條條細小的青筋。
方寒悄然挪開數米遠。
此時的曹雨桐就像是一只漂亮的怪獸,她眼中射出的蛛絲覆蓋了周圍所有的區域,就像是在觸摸和搜索著什麼。
方寒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抬手一指,氣流緩緩流動,將他殘留在這里的一切痕跡都清除得干干淨淨。
黑線四處搜尋了一陣,見沒有找到自己的身影,這才慢慢的回到了曹雨桐的身體里,她已經完全清醒了,只是眼眶里布滿了血絲,蹲在那里,默默地哭泣著。
方寒不知道她在忍受著怎樣的折磨,但能施展出這種詭異而又邪惡的招式,肯定是一個魔奴!
這一次,他才知道,自己的師父,到底有多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