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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靈尋徹底被沐嫣然的解釋給鎮住了。
之前,他確實仔細研究過凌月國的這一規定,可卻怎麼也沒想到沐嫣然的這種解釋。
雖說,沐嫣然的這種解釋不是不可以,但蕭靈尋仍然不想就此罷休。
“沐小姐果然聰明伶俐,可蕭某始終不想認同沐小姐的解釋。”蕭靈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淺淺道。
沐嫣然有些詫異,盯著蕭靈尋︰“哦?不知蕭帝……”
未等沐嫣然把話說完,蕭靈尋便繼續說道︰“不知方才沐小姐的解釋湘帝可否認同?”
湘帝輕輕縷著胡須,卻並未著急回應,只是淺淺一笑。
他自然知道蕭靈尋的意思。
若是他說認同,蕭靈尋定然會借題發揮,擴張到對整個凌月國國法的攻擊。
可若他說不認同,那蕭靈尋定然會想方設法的整治凌浮安與沐嫣然。
凌浮安是他最疼愛的皇子,而沐嫣然,雖然他只見過幾次,可卻也深得湘帝喜愛。
思來想去,湘帝不知應如何抉擇。
“莫非湘帝也是認為沐小姐的理解是正確的?”蕭靈尋試探道,他自然不想繼續等下去。
此次,他前來凌月國,名義上雖是新帝登基,拜訪昔日友國,增進感情,本卻是為了試探,並趁機找出凌月國的缺陷,以為他大一統準備條件。
他深知凌月國不想發動戰爭,所以他來凌月國定然不會遇到危險,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暗中帶了一千軍隊,喬裝混進了皇城。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在此,他竟然遇到了沐嫣然,不僅名字舉止,甚至容貌都如此像他的“心愛之人”。
他想得到沐嫣然,卻不曾想再次與凌浮安出現爭執,成為現在這種局面。
這對蕭靈尋來說,未嘗不是一機會,只要湘帝認同沐嫣然的看法,護住凌浮安與沐嫣然,他便可借題發揮了……
“蕭帝,你為何……”沐嫣然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與此同時,凌浮安也躍躍欲試,嘴唇輕啟,憤怒之情無法控制︰“蕭靈尋!你……”
“哎……”這時,湘帝抬手示意沐嫣然與凌浮安住口。
見此,他們也只好作罷。
“蕭帝啊,其實方才嫣然所說呢,也卻有此事……”湘帝臉上始終掛著一絲笑容。
“湘帝,你的意思是……”蕭靈尋的神色變得激動起來。
“蕭帝還請耐心听我解釋。”
听罷,蕭靈尋也不好多說,畢竟西廳還有他國之人,今日,凌風國使臣剛到凌月國,原本,湘帝在西廳接待他們,可蕭靈尋卻突然說有要事相商。
畢竟這蕭靈尋為凌霄國皇帝,而凌風國相對于凌霄國而言,根本沒有多少威脅,更何況凌風國前來的只是使臣。
于是,湘帝便讓他們在西廳吃茶,他前來偏廳接見蕭靈尋。
由于西廳于偏廳緊挨著,所以兩邊的動靜都可以互相听到。
湘帝笑了笑,繼續道︰“或許蕭帝不知道我凌月國國法的規定,我凌月國在制定國法時,這男女婚前三日不得見面幾個字已然在我們的碑帖上,太常寺覺得這一條不錯,為了警示後人,便將這一條留下了。”
“即是留下,那自然屬于凌月國的國法……”蕭靈尋非常堅定的說道。
“其實蕭帝有所不知,這一條,在我們凌月國從來沒有人觸犯過,因而也沒有過多規定,只是三年前太常寺的李大人編排國法時便加了進去而已,至于其或從軍,或父母衰的解釋也從來沒人解釋過。”
湘帝繼續解釋著,發出一陣寬厚的笑聲。
“那湘帝的意思是貴國國法含義不清?”蕭靈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呵呵……可以這麼說,還真是我太常寺疏忽了,若不是嫣然這一番解釋,朕還真沒有料想到。”湘帝繼續說道。
未等蕭靈尋再說下去,湘帝便繼續道︰“魏德海,吩咐下去,讓太常寺將這六百七十五條國法全部解釋修訂一下,並昭告天下。”
魏德海連忙上前跪下︰“是!”
“至于婚前三日不得相見這一條,既然是我祖上流傳至今,那便繼續沿用,凡是從軍或者父母體弱者必須遵從。”
湘帝吩咐下去,目光便投向了沐嫣然︰“嫣然吶,你與安兒所做之事,雖說不能算作違背國法,但這風俗還是壞了的,湘帝有一句話說的好,王子犯法罪加一等,就算你解釋了這國法的含義,但還是要罰的。”
沐嫣然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都解釋清楚了,怎麼還要被罰?
“皇上,這……”沐嫣然很是緊張的說著。
“安兒,你可知錯?”湘帝的臉色嚴肅起來。
見此,凌浮安上前跨了一步,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放在胸前︰“父皇,兒臣知錯,這一切都是兒臣的主意,與嫣然無關,還請父皇……”
“喂!凌浮安!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明明是為了我才會變成這樣的!”沐嫣然不停地給凌浮安使著眼色。
可凌浮安卻絲毫不動搖︰“父皇,有什麼責罰浮安願一人承擔。”
听罷,沐嫣然慌忙跪下︰“皇上,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嫣然不好,若不是嫣然粗心惹得爹爹不高興,也不會讓凌王殿下……”
“住嘴!我說了,都是我的錯!”凌浮安的目光猛的落在沐嫣然身上。
“我……”
“好了,安兒、嫣然,你們兩個誰也逃不掉!”湘帝的語氣很是嚴肅,可臉上卻掛著那很是慈祥的笑容。
這一時間,沐嫣然與凌浮安面面相覷,卻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靜靜地听候發落。
“凌浮安、沐嫣然,今日你二人違背我凌月國數百年來習俗,可知罪?”
“浮安知罪,兒臣願一人承擔……”
“嫣然知罪,嫣然願一人承擔……”
“呵呵……朕已經說過了,你們二人誰也逃不了!”听罷,湘帝便笑了起來。
凌浮安與沐嫣然更加詫異了。
“朕罰你們二人今夜舉行一場宴會,宴會上你二人必須使得到場之人歡喜而歸,酉時便去祠堂跪拜,向祖先請罪,並且今後,再有違反這條風俗之人,全權交給你們處理!”
湘帝說完神色變得輕松了許多。
沐嫣然與凌浮安一怔,有些沒回過神來。
“怎麼?你們二人不同意?”湘帝面無表情道。
沐嫣然與凌浮安互相看了看,連忙搖頭︰“不不不……”
“那還不趕緊謝恩?”
沐嫣然與凌浮安稍作反應便連忙叩首︰“謝皇上(父皇)。”
“起來吧……”
“湘帝,莫非這件事就如此算了?恐怕傳了出去難以服眾吧?”蕭靈尋依舊不肯罷休。
“就算這只是一習俗,但率先打破之人畢竟是凌王殿下,若是傳了出去,難免有人會覺得湘帝故意偏袒,恐怕……”
“呵呵……這倒不會,我相信我的子民可以洞察……”湘帝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湘帝未免太過自信,正所謂人之心海底針,您怎麼能……”蕭靈尋繼續說著。
“蕭帝,其實您若是如此說,那嫣然有一事不得不說了。”沐嫣然打斷了蕭靈尋的話︰“在凌王殿下與嫣然見面之前,我爹爹曾說過要取消我與凌王殿下的婚約,這父母之命可是不得不從的。”
“那沐小姐的意思是現如今你與凌王殿下已沒有關系了?”蕭靈尋趁機追問。
“自然不是,父母之命重要,但皇命更重要,皇上賜婚,又豈是能改變的?方才凌王殿下出面,只是為了阻止我爹爹犯錯而已。”沐嫣然巧妙回應。
蕭靈尋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像沐青山這種勢利膽小之人,肯定會保全自己,就算方面對質,他定然會順著沐嫣然的說法說下去。
一時間,他不知應如何回應。
“好了好了,這婚姻大事又豈能胡鬧!你們兩個小輩不懂也就罷了,沒想到沐卿竟也如何胡鬧!”湘帝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听罷,一直站在門口听著的沐青山的心瞬間緊張了起來。
他連忙走了上來,顫顫巍巍快速跪下︰“皇上……皇上,微臣知罪……”
“算了!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你說,咱這家事竟鬧得如此沸沸揚揚,讓它國之人看笑話!”湘帝嗔笑道。
“是是是,是臣不好……”
“蕭帝啊,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了這麼一出笑話,這時間還早,凌風國使臣還在西廳,可願與朕一塊前去與他們商談一番?”
蕭靈尋的臉色很難看,他才沒有什麼心情去管這凌風國使臣。
更何況,此時他只想趕緊回到驛館,想一下如何阻止凌浮安與沐嫣然的婚事。
“不了,既然湘帝還有要事,蕭某就不多打擾了。”
說罷,蕭靈尋便直接轉身,狠狠地白了沐青山一眼,招呼都沒打便走了出去。
湘帝也沒有在乎這些,淡淡一笑,說了幾句夸贊沐嫣然的話便去了西廳。
沐嫣然與凌浮安也雙雙起身,只是他們卻並未急著離開,兩融互相遞了一個眼神,便不覺放慢了腳步。
待眾人走了出去,凌浮安突然轉身,這時,沐嫣然恰好抬頭,兩人距離拉進,彼此間的呼吸可以清晰听到。
一時間,氣氛凝結住……
“那個……那個我有話想說……”
過了一會兒,沐嫣然慌忙把頭扭到一旁,吞吞吐吐道。
“我也有話要說,你先說。”凌浮安也有些尷尬,目光閃爍不定。
沐嫣然兩個大拇指不停繞著圈,眼楮也不敢直視凌浮安,話已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如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