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冊封禮後,喜娘朝著眾賓客朗聲道。
“吉時已到,請新人拜堂。”
褚知言始終未放開她的手,二人拜了天地與高堂,等夫妻對拜時,賓客中忽而有人打趣道。
“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如此恩愛,相識于微末,更是有情有義的一對,不知等日後殿下繼位後,後宮廣納嬪妃,殿下心中是否還有太子妃一人吶。”
太子成親時,竟有人說起這話,眾人面面相覷,心說,這說話的人也太勇了。
不過太尋常了,畢竟京中兒郎,誰家不娶妻納幾房妾室,為家族開枝散葉。
尋常百姓家如此,帝王家更是以子嗣為重,畢竟為了家國,實屬正常。
褚知言瞥了一眼那人,是皇後娘家的舅哥,平日里佔了一官半職,也沒多大的能力,在京城中做強搶民女的勾當。
他眼眸似刀刃,皮笑肉不笑,嘲諷的看著那人。
“世間美人何其多,可本宮自幼流落民間,看慣世間疾苦,于本宮而言,太子妃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世間無可替代之人。
我已有天下最好的姑娘,何必再自尋煩惱,將不喜的女子拘于後宮,即困住了她們如花的年華,也無辜我與太子妃榮辱與共的情誼。”
這番話,說的真心實意,且發自肺腑,無人敢說哪兒不妥。
柔嘉皇後心中動容,她知曉兒子是動了真情,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好的誓言,她也曾期盼過。
“太子說的不錯,太子妃與你是正兒八經的婚約,日後本宮做主,你的後宮不可有其他的女子,靖雯是頂好的姑娘,若辜負她,本宮第一個不饒恕!”
時卿心中動容,褚知言的性子,倒是與柔嘉皇後很是相似。
褚知言朝著文武百官,當著帝後的面許諾。
“只此一生,本宮以東宮太子的身份起誓,倘若負了發妻,將她的真心踐踏,便讓我不得入輪回,永遠受顛沛流離之苦,與富貴榮華錯失,我……”
他還欲許諾,時卿掩著他的唇,嬌嗔道。
“殿下,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莫要誤了時辰,你說的話,我信你。”
倘若負了,這天下也可顛覆。
這話時卿沒說,話留三分,對她而言也有好處。
喜娘松了口氣,笑吟吟道,“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東宮的婚宴,主賓皆宜,直到深夜,帝後離開東宮後,宴會才散去。
這一晚,東宮的主殿叫了一夜的水,丫鬟婆子在殿外值夜,听著里面的動靜,耳朵都羞紅了。
直到天色將明,主殿沒了動靜。
褚知言抱著熟睡過去的時卿,放在了裝滿花瓣的浴桶中。
他輕柔的給她擦拭身子,抱回床榻上。
看著少女明艷的模樣,他的吻落在少女的耳垂上。
“卿卿,生生世世,我都要與你做夫妻,為你遮風避雨,娶你回家。”
少女熟睡中,身邊人的動靜也沒吵醒她。
褚知言無奈的笑了笑,擁著她也睡了過去。
過去數年,他都在夢魘中醒來,再沒有安穩的時刻,只有在遇見時卿後,才尋得心中的寧靜。
她,是他的藥。
比起東宮的溫馨,東街上卻是慘烈一片。
方大山作為大將軍,如今尸首分離,卻無人為他收殮尸體,很是不體面。
方老太和方小宇在京城躲了好幾日官兵的追查,在看到方大山被斬首時,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蹤跡。
如今,方老太親眼看到兒子死了,她說什麼都要為長子送進棺木中,全了一世的母子情分。
母子二人偷摸的將方大山的尸體偷出來,送去了亂葬崗的後山。
如此血腥的場景,方老太情緒激動的差點暈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