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山的腦海中,涌入許多的仿若夢境的畫面,這些是不曾經歷過的,卻總讓他心有余悸。
夢境中的他,假死脫身在京城。
他與二皇子相互幫襯,最終二皇子登基為帝,最是重用自己,他則是成了侯爺,官至一品。
劉玉顏是他的高門貴妻,二人成親後生了兩個孩子,美滿幸福。
而阮靖雯,則是一直在鄉下,一直到她年近半百時才回鄉。
他的母親與弟妹都被阮靖雯安頓的很好,許是懷念過去,他回到了杏花村,讓阮靖雯知道了一切。
那個年邁的老婦人不復年輕時的花容月貌,垂垂老矣,果真是紅顏成枯骨。
前世的記憶,與如今的境況相悖,方大山的情緒有些崩潰,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時卿,聲音輕顫。
“你與我,是不是還有上一世的恩怨?靖雯,是我負了你?”
時卿不急不緩,輕蔑的回道。
“是與不是,你都做了,因果循環,屢試不爽,方大山,這一世的時運是你應得的。”
她的美眸凌厲,目光幽深。
“你想嬌妻在懷,便斷了你我的因果,可你沒有,這三年你有的是機會告訴我真相,你明知自己的母親不善,對我磋磨許久。
可你為了甩了重擔假死三年,如今得到的一切,是你的因果,你所求的注定無法得到。”
方大山原本激動的情緒,這會竟是平靜下來,他的眼波翻涌著情緒,不知是悔還是恨。
“因我舍棄你,所以你回了阮家後故意不認我?”
方大山憤怒的拎起拳頭砸向牆壁,連自己的手破皮流血都沒有顧上,他笑的陰冷且無奈。
“阮靖雯,你選了褚知言,縱然他封了太子,可未來,他身邊怎會只有你一人?你想要的一切,都是黃粱一夢!你不會贏的!”
時卿沒有回答,褚知言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側。
他穿著墨藍色的四爪蟒袍,墨發束起,頭上戴著一頂金冠,看起來肆意風流,且很是矜貴。
褚知言將墨色的披風披在時卿身上。
“地牢陰濕,你不該來這,他可有傷你?”
時卿搖頭,“方大山如今不過喪家之犬罷了,能對我有何威脅?”
見時卿無事,褚知言收斂笑容,神情冰冷的看著方大山。
“你以為世間的男兒都如你一般薄情寡性?你可以為了權勢迎娶新人,將她舍棄,可我褚知言永遠不會,無論我是窮途末路的書生,還是東宮太子,我身邊的妻子唯有她一人。”
“褚知言,你堂堂東宮太子,竟然撿我不要的破鞋,她阮靖雯是我在杏花村的發妻,你許是不知道吧,不過是區區的二嫁之身,你竟然要給她太子妃的位置!你瘋了不成!”
方大山神色怨毒,甚至不惜口不擇言,他的時間反正要到了,自然要惡心褚知言幾句。
褚知言攬著時卿的腰身,舉止親密,甚至帶著挑釁的看著方大山。
“靖雯何錯之有,只是看錯了人罷了,如今她願意嫁給我,是我的福分,此生我會疼惜愛護她,你還是如此卑劣,我與她的情分,豈是你三言兩語能挑唆?”
時卿的目的達成,也不想浪費時間,她主動親了親褚知言的唇瓣,聲音俏皮的說道。
“上次你說要與我去望江樓一起吃飯,咱們現在就去,順便洗洗晦氣?”
褚知言還沉浸在她的親吻中,他微微頷首,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
“夫人提議不錯,咱們快些去吧。”
二人並肩而立離開了天牢,方大山看著他們的身影,口中罵罵咧咧,然而,更多的卻是後悔。
如今,一切都晚了。
三日後,參與謀反的一干人等都在東街菜市場處死,劊子手手起刀落,將人直接斬首。
朝廷中居心叵測之人,頓時夾起尾巴作為,這出殺雞儆猴,效果更是不錯。
一個月後,冥承帝身體調養好了,而冊封東宮太子的事也提上日程。
褚知言將婚事與冊封的日子定在同一日,他與時卿一起被冊封,從此榮辱與共,繁華共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