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知言捂著時卿的唇,目光幽幽。
“卿卿,莫要出聲,等我解決。”
時卿坐在轎子中,直覺告訴她,來的是兩路殺手。
【團子,來人中莫不是還有其他殺手?】
團子點頭,提醒道。
【宿主,尚書府也參與了暗斗,連同淑妃的娘家的父親傅老將軍府,劉玉顏去偷了方大山的防守圖,今晚,二皇子意圖謀反。】
時卿倒是明白了,看來是有人擔心褚知言上位,斬草除根,這麼一來,深宮的皇後娘娘沒有靠山,這天下就是二皇子與傅家的。
只要皇帝無了,朝局必然變了,所以褚知言的處境很危險。
【宿主,有何對策?】
團子巴巴問道,劇情越發精彩,宿主必然是將此事算計好,她不會貿然行事。
【有人作死,我當然要順水推舟。】
時卿睜開雙眼,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十分精致的匕首,上面瓖嵌著寶石,匕首很鋒利,手起刀落不見血,卻能讓敵人瞬間沒了。
馬車的車頂被人掀翻,長劍從頂上刺入進來,離時卿的距離很近,她面不改色的避開,從馬車上離開。
她手中暗暗握著匕首,褚知言帶的暗衛與殺手廝殺起來,來的幾路人扭打起來,一時看不清誰是自己人。
時卿瞧著褚知言身手矯健,手中握著長劍,游刃有余的解決了殺手,身上的紫衣沒有沾染鮮血,俊俏的臉上帶著冷意,長劍的血滴落在地上,他猶如殺神降臨般,將敵人殺盡。
她暗暗挑眉,褚知言的身手居然這麼好,竟然不是文弱書生,居然藏的這樣深。
時卿都要懷疑,他過去文弱的模樣是裝的了。
不僅騙了敵人,竟然還騙了自己!
人堆里,殺手營中,蒙面的女人指著時卿嬌聲道。
“來人,將她給我殺了,賞銀一萬兩!”
時卿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她與女人相視,那女子的眼楮,像極了方大山的妻子劉玉顏。
殺手的目光突然落在時卿身上,像是看到獵物一般興奮。
——方才屢戰屢敗,倘若能擒住這女人,倒能立威。
只是,殺手們哪知,自己遇到的是活閻王。
“來人,將這女人就地正法,主家說了,重重有賞!”
說完,殺手們一窩蜂的朝著時卿攻擊,手中的箭矢朝著時卿射過來。
“卿卿,小心!”
時卿避開箭矢,面不改色的看著眾人,挑釁道。
“你們殺手營就這點本事,真是徒有虛名!菜還得多練啊。”
殺手惱怒道,“不過就是運氣好避開,得意什麼,來人,給我剝了她的皮!我要將她做成人皮燈籠!”
劉玉顏冷冷道,“賤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劉玉顏已經知道了真相,方大山與阮靖雯的過去,她從方小宇那里都知道了。
原本還想結交阮靖雯,這會,她只想殺了眼前人。
這兩日,方大山睡著後,半醒半夢時,總是喚阮靖雯的名字,更顯得自己像笑話一樣。
所以她毫不猶豫去江湖懸賞,花了五萬兩銀子聘來殺手,只為了要阮靖雯時卿)的命。
殺手行動起來,團結一致的朝著時卿的要害處殺來,都被她避開了,甚至,手中的匕首反擊過去,她手中握著的毒粉朝著眾人散去,自己逃到了安全的位置。
等眾人躲避不及,痛苦的捂著眼楮哀嚎流淚。
時卿的速度快如鬼魅,且身手敏捷,殺手們不是她的對手。
等眼楮稍微清明點時,她身形迅速的用匕首割破他們的脖頸。
只听見殺手們應聲倒地,他們臨死時,不可置信說道。
“怎麼可能,區區一介女流,武功竟然這般厲害!”
殺手們很快咽氣,四周皆是血流成河。
時卿處理完殺手後,慢條斯理的走到劉玉顏的身旁,她擦了擦手中匕首的血跡。
在劉玉顏驚恐的目光下,她手中的匕首抵住劉玉顏的面頰。
“接下來,該輪到你了,劉玉顏,你說我該怎麼解決你呢?”
劉玉顏咽了咽口水,聲音喑啞道。
“我不是故意的,你放過我吧,靖雯,我是你表姐,你總不能殺了我是不是,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巨大的恐懼將劉玉顏籠罩,方才實力強悍的殺手,如今都成了一具具尸體,阮靖雯實力驚人,她根本不是對手。
時卿眯了眯眼,匕首在劉玉顏臉上劃破,她的面頰旁都劃上了一刀,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劉玉顏驚恐的癱軟在地,衣裙間傳來腥臭的味道,時卿嫌棄的退後兩步,踢了劉玉顏一腳。
“你想殺我,我只毀了你的容貌,算格外開恩,快滾吧,別讓我再見到你!”
原劇情中,劉玉顏沒直接對原主出手,只是,她既然敢請殺手,就要承擔報復。
劉玉顏眸中怨毒,賤人,今日之恥,她必然不會忘!
只是她想活下去,知曉彼此武力值的差距,她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只要過了今晚,二皇子逼宮成功,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無論是阮靖雯,還是褚知言,都得死!
時卿將殺手解決完一半,褚知言也善後好,他匆忙過來,看到時卿毫發無傷時,總算松了口氣。
“轎子毀了,這會二皇子必然想法子阻攔我們,你隨我走另外一個捷徑。”
時卿點了點頭,“好。”
鶴生準備好了馬匹,褚知言縱身一躍上馬,時卿借力上馬。
耳旁傳來褚知言的聲音。
“卿卿,坐穩了。”
她抱緊褚知言的腰身。
二人的距離很近,肌膚相貼,時卿听著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仿佛要從胸腔跳出來一般。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褚知言帶著時卿去了一間破廟,在時卿猜測是否有玄機時,他扭動鎮墓獸的開關,二人進入一間密室。
里面是一條很長的甬道,褚知言將火折子點燃,朝著前方走路,時卿跟在他的身後。
她大概猜出來,這密道應該通往皇城,至于何時建造,倒是猜不出來。
“此處,是當年母後讓身邊人帶我逃離的地方,她與父皇聯手殺敵,總算將敵軍首領斬殺,只是,淑妃的人暗中追殺我,後來,是嬤嬤帶我躲到了清水鎮,這才逃離了淑妃的追殺。”
時卿安慰道,“當年的事都過去了,你與皇後娘娘母子相認,以後的日子還長,有的是時間盡孝。”
褚知言握著時卿的手,聲音堅定道。
“卿卿,若早點遇見你就好了,你也不必被人磋磨,受那些委屈,辜負你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時卿笑吟吟道,“方大山如今已經與二皇子狼狽為奸,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會找死,你我看戲就是了。”
褚知言低沉一笑,沒有多言,往後的時間還長,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與她耳鬢磨廝。
半個時辰後,時卿與褚知言離開了甬道。
褚知言手中有皇後的玉牌,順利的到了養心殿。
皇後一整宿沒歇息,衣不解帶的照顧冥承帝。
宮女翠安匆匆而來,通傳道。
“皇後娘娘,大殿下攜阮姑娘來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皇後,此刻精神氣十足,她連忙喝了杯安神茶,心情大好道。
“來人,快備些茶點,莫要怠慢阮姑娘。”
翠安恭順道,“是,娘娘。”
褚知言與時卿十指緊扣進了殿中,二人給皇後行禮,恭敬道。
“見過皇後娘娘。”
柔嘉皇後眼圈微紅,她到底控制情緒,起身將二人扶了起來。
“知言,怎可與母後如此生分。”
說完,目光落在時卿身上,眸中滿是驚喜。
“阮姑娘生的果真標致,難怪皇兒如此放在心上,也不怪他念念不忘,本宮見了也歡喜。”
時卿從容端方道,“娘娘謬贊,听聞皇上身體不適,今日我特地與知言入宮,為皇上診脈。”
柔嘉皇後這才注意到時卿身上背著的藥箱,她有些驚訝道。
“知言,你請來的醫者,莫不是阮姑娘?”
倒也不是皇後偏頗,只是太醫院的人都束手無策的事,她不想為難阮家的小女子。
倘若失了分寸,皇帝出了問題,朝廷的口伐筆誅,豈是一介小女子能承受的?
褚知言點頭,“是的母後,卿卿的醫術很好,當初我差點死在了叢林,是卿卿救了我,況且,卿卿在白雲觀也有藥鋪,她絕不是沽名釣譽的女子。”
柔嘉皇後倒是知道白雲觀的浮生醫館,沒想到竟是她未來兒媳辦的,倒是有本事。
時卿見皇後猶豫,她跪下叩首。
“請娘娘讓我為皇上診脈,臣女會盡力而為,絕不會托大。”
這番話,莫名讓皇後信任,她微微頷首。
“罷了,交給你吧。”
時卿走到冥承帝榻前,從藥箱中拿出銀針和墊子。
她微涼的手附在冥承帝的手上,神情復雜,眉頭微微緊皺。
“皇上的脈象紊亂,毒邪深入經脈,氣血凝滯,其壯危殆,倘若不盡快醫治,只怕朝不保夕……”
柔嘉皇後的臉色倏地變了,時卿所言非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