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沉吟片刻,似是沉思。
四目相對間,褚知言目光片刻不離。
“好,我應你,只是僅憑嘴上說說,如何能訂下婚事?”
褚知言是聰明人,听出時卿是願意的,俊臉的笑容越發的奪目,他粲然一笑道。
“卿卿放心,所有事我絕不讓你操心,定會風光迎你過門。”
時卿若有所思,有方大山的前車之鑒,她提醒道。
“我勸大人考慮清楚,以你大皇子的身份背景,日後有更好的女子等你,京城的貴女,任由你選。”
褚知言將她抱得更緊,聲音堅定,確是不容置疑。
“卿卿,她們都不是你,在我最落魄時,你救了我,甚至助我回京,掃清屏障,京城的貴女再好,都不是我要的女子,無論我是何身份,求娶卿卿,是我遵循內心。”
除了卿卿,他誰都不要。
時卿面頰微紅,她輕聲道,“我生性善妒,容不下別的女子,倘若娶我,後院的女子我誰都容不下,我性子就是這般頑劣,即便如此,你還願意嗎?”
古代的兒郎,大多三妻四妾,更何況褚知言真實身份是大皇子,他的母親是皇後,且背後的大家族是雲夢崔氏,以後他的身邊怎會只有一人。
同甘容易,然而,難同享富貴。
褚知言輕言許諾,她卻不信,反正她手中有退路,就算與褚知言成婚,也只是為原主更好報仇。
看著曾經的糟糠妻踩著方家上位,嫁給了自己無法匹敵之人。
而方家失了所有助力和權勢,方大山從神壇跌落,看著糟糠妻風光的做皇子妃,何嘗不是誅心。
從古至今,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她站的地方,是方大山觸之不及的終點。
褚知言將發簪取出來,替時卿簪上,發簪襯得她的嬌艷越發清麗。
“卿卿,不論我是什麼身份,我只要你,且絕不納妾,倘若有為此言,就讓我不得好死,此生所求都背道而馳,最終一無所有,鰥寡孤煢致死。”
時卿暗暗心驚,他怎能這樣詛咒自己,她連忙捂著褚知言的唇,沉聲道。
“不許胡說,小心一語成讖。”
褚知言見她心里有自己,終是心情舒暢,眉眼舒展。
時卿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喚起來,她臉頰微紅,沉迷辦事,倒是忘了吃飯。
“京城新開了一家酒樓,前兩日我與同僚去嘗過,味道還不錯,有些菜式你應當喜歡吃,不如去嘗嘗?”
褚知言眉目含笑,牽著時卿的手等待她的回答。
“好啊,過去嘗嘗。”
月影下,二人十指緊扣,身影被月光拉長。
褚知言偷看了時卿一眼,心中暗戳戳道。
“我褚知言從不信佛,如今心上人在側,只願能與她長相廝守。”
三日後,阮御史為告知所有人女兒歸來,將認親宴辦的格外隆重,其中請了兩位退隱的老太師,還有相國寺的大師,為女兒誦經祈福。
當然,溫氏與女兒回歸的消息,滿京城都傳遍了。
只是,阮御史對外只說,溫氏身子不好,所有這些年在道觀帶發修行。
阮御史將流言蜚語為妻女擋下,同時命人控制京城的輿論。
關于溫娘和時卿的不堪之言,阮御史將流言都擋在門外,不許任何人污了溫娘和時卿的耳朵。
阮家因認親宴,一時間熱鬧非凡。
認親宴還沒開始,前來送禮的人都聚集在了御史府外,有人想結交阮御史,也有人想拓展人脈,總之各懷心思。
時卿換上褚知言給她新裁剪的雲錦新衣,任由夏露梳妝打扮,平日里略施粉黛的少女,此時打扮起來,簡直驚為天人。
夏露驚嘆道,“小姐果真容色絕美,也不知誰有福氣求娶大小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