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春宴,請來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皇上如今寵幸這大將軍,朝中的大臣自然也給幾分薄面。
宴會當日格外熱鬧,府外停了不少的馬車,都是來赴宴的達官貴人。
眾人听聞御史大人也來了,他在朝中總是深居簡出,甚少出面,這次竟然也來參加春宴,想必是看重方將軍的為人。
一輛低調的馬車駛入,竟與御史台的馬車不慎相撞,馬夫罵罵咧咧的過來,勢要討個說法。
“你這人怎麼駕車,如今驚擾了我們老爺,還不快些賠罪!”
時卿不急不緩的下馬車,安撫的對阮家車夫道。
“想必我家車夫不是故意,還請莫要見怪,倘若需要賠付銀兩,請說個數。”
阮家車夫不滿,正要訓人,里面傳來男人溫和淡然的聲音。
“罷了,想必是意外,今日有要事在身,還是快些赴宴。”
阮父閉上眼楮,心中一片淡漠,他不喜熱鬧,若非母親威逼利誘,他是絕不會來摻和春宴。
少女聲音清脆,“多謝老爺不計較。”
時卿遞了物什給車夫,“我們考慮不周,還請莫要怪罪才是,這是賠罪禮請收好。”
車夫也不敢昧下,將賠罪禮給了阮父,轉告了這番話。
阮父撫了撫眉心,沒有看禮物,這兩日他夜不能寐。
一個月前,他收到了一封來歷不明的信,是管家交給自己,信上的人自稱是他女兒,講述這些年發生的種種事。
倘若是惡作劇也罷了,偏生有他和溫娘的定情信物,做不得假。
信上說了,今日春宴就是相逢時,所以他沒有拒絕阮老夫人的安排,赴了宴會。
阮父派人去查了杏花村的事,倒是真的查到和過去有關的事,他的女兒如今確實活著。
至于溫氏,他尋不到下落,只盼著心尖人還在世上。
思及此,他忽的將車簾掀開,只看到了同行馬車離開的身影。
一陣微風拂過,他只看到了少女隨風而起的飄帶,想必是個古靈精怪的姑娘。
若是雯兒還活著,也當是這個年紀,興許更大。
那封信,讓本來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他活了過來,找到女兒,是阮父的信念。
馬車上,褚知言把玩著時卿的發絲,挑眉道。
“你知曉他是你生父,為何不去認親,倘若被有心人利用,你們父女的情分,只會消失殆盡。”
時卿搖頭,“我爹爹情深意重,這些年從未娶妻,甚至不曾納妾,想必不是昏聵之人,此時不相認,自然是為了看戲。”
褚知言自詡聰慧,只是有時仍然看不懂身邊小姑娘的心思。
罷了,他作壁上觀就是。
前來將軍府的賓客紛紛送禮,賓客們臉上帶著紅光,既然是春宴,免不了適齡男女相看。
听說狀元郎今日也會到場,朝廷中有不少人起了與褚知言聯姻的心思,畢竟此人前途無量,且生的俊朗不凡。
時卿與褚知言踏入府中時,听到身後傳來爭吵聲,那聲音很熟悉,定晴一看,原來是方老太。
喲,真是冤家路窄。
“我兒是大將軍,你憑什麼不放我進去!還不滾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