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無語的翻白眼,這老太說話中氣十足,看不出來她哪兒不適。
她將系統中兌換的丹藥吃下。
原本虛弱的身體漸漸的有了力氣,只是身體方才好了點,大力丸的作用暫且用不上。
方老太見時卿半天沒有動靜,開始唉聲嘆氣的賣慘。
“天爺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兒子慘死了,兒媳如此磋磨我,我不活了啊!天殺的賤人。”
時卿起身,從門外接了一盆顏色不明的水,朝著老太的身上潑去,不一會兒,難聞的味道蔓延。
方老太被潑的狼狽的很,身上腥臭無比,見時卿竟用痰盂的尿液潑自己,心中無比震驚。
這老大媳婦莫不是中邪了,平日里天不亮就起來伺候自己,再去喂雞喂鴨,照料整個方家,今日不僅不做飯,更是忤逆自己。
老太感覺自己的尊嚴被人挑釁,心里自然是不滿的,她罵罵咧咧的起身,顧不得身上的髒污,抄起地上的竹條,就朝著時卿打去。
“小賤人,反了天了,若不是我給你口飯吃,你如今還不是被阮家磋磨。”
只是,她的手力不穩,都被時卿躲了過去。
時卿反手將方老太推到地上,神情雖帶著笑容,卻讓老太覺得陰冷。
“婆母,家中吃閑飯的人多了去了,這兩日我身體不適,家中繁雜事務不如讓青青去做,畢竟二弟小宇還要上私塾讀書!”
這番話,恰好被回來的方青青听到了。
方青青年十七,生的容貌清秀,在十里八鄉都有名,媒人將門檻都踏破,只為了說親,只是她眼光很高。
她雖不是千金小姐,可嫁的必然是有前程的讀書人,方青青對自己的美貌很自信。
從阮靖雯嫁進來後,家中的大小事,方青青都能偷懶。
這會突然被時卿點名,她的無名火上竄。
“嫂子,你這話真是好沒道理,都說長嫂如母,娘如今病了,兄長又戰死沙場,家里的事本就是嫂嫂在操持,憑什麼要我做事,我可不同意。”
方青青不滿的將話一股腦的倒出來。
阮靖雯真是不要臉,竟然想讓她在家伺候母親漿洗,她未來是要嫁舉子的,這雙芊芊玉指怎能有損傷。
“既然這樣,就分家吧,贍養婆母本不是我的分內之事,你是她親女兒,日後,家中大小事務,都交給你操持。”
時卿起身時,暗暗掐了自己的手臂,白嫩的手臂被掐的青紫。
平日里看似和諧的婆媳,這會大戰一觸即發,杏花村里喜歡听熱鬧的婦人听到爭吵的聲音聞訊而來,絕不放過吃大瓜的機會。
雖說茅草屋里傳來的味道腥臭難聞,卻沒有勸退眾人的熱忱。
“方家倒是熱鬧,兩個月前方家大朗才離世,如今方家的女人倒是鬧起來了。”
平日里,和阮靖雯有交情的小青梅秀芳連忙站出來為時卿說話。
“哪里是鬧起來,明明是有人好吃懶做,只知道奴役自己的媳婦,誰家媳婦有雯雯慘,不止要為亡故的丈夫守身如玉,還要伺候刁蠻的婆母和無理的大姑姐。”
時卿向秀芳投去感激的目光,這是小世界中唯一對原主有溫情的姑娘,可惜最後被丈夫家暴而死。
有機會,她得幫幫這可憐的姑娘。
方青青一向容易炸毛,秀芳這樣說,無疑是打她的臉,她頓時惱怒的說道。
“秀芳,這是我們家事,和你有何關系,你還不快點閉嘴,不然我撕爛你的嘴!”
只是,杏花村明眼人不少,平日看不慣方老太的也不在少數,所以都很贊同秀芳的話。
“秀芳說的是,這方家一大家子人,有手有腳的,居然讓媳婦養活,真當是城里享福的官太太了?”
“方老太那婆子,听說她年輕的時候就懶,為了不做農活,居然裝瘸躲懶,只要忙農活,就裝病,就這麼干了十多年,沒曾想後半輩子一言成戳,真是報應。”
方老太被戳中痛點,爬起身就想掐架,誰知吐槽的婆子身手敏捷,她都沒挨到婆子。
時卿抹了抹眼尾,“婆母,難道你忘了,我掉進河里就是為了給你捕魚,還是青青推的我,如今我臥病不起,你卻讓我伺候全家,兒媳當真有心無力啊。”
村民們開始指指點點,更有人慫恿時卿改嫁。
“閨女,只要你一句話,我們這就去請里正過來,讓你順利離開方家,這虎狼窩會耗盡你半輩子的。”
說話的人是劉嬸,當初原主被虐待時,也是她帶著相鄰主持公道,最後讓阮家人留了原主一命。
還沒等時卿回答,方老太氣的爆炸,臉頰憤然的紅了。
“天殺的賤人,我還沒死呢,竟敢攛掇我兒媳改嫁,都給我滾出去!”
方老太和方青青發力,拿著鋤頭鐮刀,將人都趕了出去。
秀芳不放心時卿,直到時卿遞給她寬慰的神情,這才轉身離開。
等人群都散了,她又變了嘴臉,討好賣乖的說道。
“雯兒,當初大山待你是極好的,你也說過會照顧老身,如今該不會食言吧?”
時卿收拾好東西,冷冷說道,“這與我何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