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心中擔憂時,電話那頭傳來少女冷然的聲音。
“喂,是秀文嗎?你有什麼事?”
身邊的陸志陽連忙朝她使眼色,示意她按計劃行事。
萬秀文雖怕東窗事發,只是想到裴卿卿的存在,會阻礙她奔向更好的前途,她心一橫,裝作痛苦的聲音說道。
“卿卿,方才我去車站送人,被不長眼的人撞傷了,你快來扶我去醫院吧,哎喲……”
說完,她裝疼的叫了起來,聲音听起來有點慘。
裴卿卿耳根子最軟,以前知道萬秀文是單親家庭,上學時候帶牛奶,媽媽也會幫她多準備一份,就連午飯也是的。
在萬秀文看來,裴卿卿性格軟弱最好騙了,所以這次也是胸有成竹的。
時卿故作關切道,“你沒事吧,我這就去找你。”
“那麻煩你了卿卿,就知道你最關心我了,你是我最好的姐妹!”
萬秀文以為她上當了,心里簡直歡呼雀躍,連忙讓同伴準備好。
電話那頭的時卿翻了個白眼,還真是好姐妹,將人送去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還偽裝的這樣好。
倒是陸志陽,忽的故意裝作良心發現的樣子,猶豫的說道。
“卿卿平時對我很好,我們這樣做,會毀了她吧?”
萬秀文冷哼一聲,眼神仿佛淬毒一般。
“她背後可沒少說你這窮小子怎麼配得上她,志陽,她對你這樣不耐煩,難道你也心疼她,如果是這樣,我倒是佩服你。”
陸志陽的命運可謂多舛,自小就失去了母親的庇護,只能依靠著父親含辛茹苦地將他拉扯大。
然而,生活對于這對父子來說異常艱難,他們常常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窮苦日子。
回想起那段艱辛的時光,就連陸志陽上初中所需的費用,也都是靠著親戚們的慷慨救濟才勉強湊齊的。
就在這樣困苦的環境中,一次偶然的機會,裴卿卿目睹了陸志陽被他人欺凌,而且當時的他連一口飯都還沒能吃上。
心地善良的裴卿卿見此情景,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憐憫之情。
從那以後,她時常會給陸志陽帶來熱氣騰騰的飯菜,偶爾也會帶上一些美味可口的零食。
起初,裴卿卿只是單純出于好心想要幫助這個可憐的男孩。
她生長于一個家境頗為殷實的家庭之中,從小便接受良好的教育,養成了與人為善,樂于助人的性子。
她未曾料到,當母親離世之後,身邊那些看似親近友善的人竟一個個露出了真面目。
原來他們全都是些忘恩負義的“中山狼”,貪婪而無情,吃人甚至都不會吐出骨頭來!
听到萬秀文這般言語,陸志陽內心深處的自尊心瞬間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受到了挑釁。
盡管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但長久以來的磨難早已讓他學會了隱忍和克制,最終他還是強忍著滿腔的憤怒,默默地選擇了沉默不語。
或許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有些過重,萬秀文急忙放低姿態,用溫柔緩和的語氣趕忙補充道。
“雖說這樣做不好,可婚姻大事本來就是家里人做主的,爸爸說了,只要將裴卿卿嫁出去,就送我去清北讀書,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她說話時小手勾了勾他的衣袖,悄無聲息的勾引著他。
陸志陽此時滿臉通紅,仿佛熟透的隻果一般,就連耳根子也是紅得透徹,幾乎能滴出血來。
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對于裴卿卿還是有著些許好感的。
然而,強烈的大男子主義卻如同惡魔般糾纏著他,讓他始終無法坦然面對這份感情。
尤其是每當想到卿卿知曉自己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與不堪之事,就越發地惱羞成怒。
回想起昨晚與萬秀文共度的晚上,那一夜的翻雲覆雨讓他初次嘗到了男女之間情愛的美妙滋味。
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傾向于眼前的女人。
萬秀文不僅給予了他身體上的歡愉,更是許下了一個令他心動不已的承諾。
日後定會與他攜手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如此深情厚意,怎能不讓陸志陽為之傾心?
而最為關鍵的一點在于,裴卿卿的婚姻大事完全由其親生父親做主,她不被疼愛,以後肯定沒好日子。
相較之下,萬秀文顯然更具吸引力。
更何況,裴卿卿手中所掌握的錢財說到底還是源自她父親,而非真正屬于她個人所有。
所以,在陸志陽眼中,裴卿卿已經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盡管明知這樣做可能會傷害到裴卿卿,但陸志陽卻不斷地在心底安慰自己。
這一切只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既然有人願意接手裴卿卿,並保證會好好對待她,那麼自己和萬秀文這般做法又何錯之有呢?
無非就是犧牲掉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從而換取自身更大的利益和幸福罷了。
他試圖用這樣的想法來安慰自己,不過是為了接下來做的一切合理化罷了。
“文文,我都听你的,你說的不錯,我當然更想和你在一起,裴卿卿是我們美好愛情的絆腳石而已,沒了她我們就可以一起去清北大學了。”
裴家雖說只是有那麼一點兒小錢,但對于一心想要平步青雲、扶搖直上的陸志陽來說,卻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助力。
畢竟,像他這種渴望飛黃騰達之人,在攀登高峰的道路上,自然少不了旁人的扶持與幫襯。
而裴卿卿不過就是他達成目的所必要舍棄的一枚棋子罷了,對他而言根本談不上什麼損失。
誰叫那個傻姑娘對他如此死心塌地,一往情深呢?
既然如此,就讓她成為自己邁向成功之路的墊腳石好了,全當是為他輝煌的前程做出一份“偉大”的犧牲,這麼一想倒也能算死得其所。
就在這時,時卿正騎著一輛老舊的二八杠鳳凰牌自行車匆匆忙忙地往這邊趕過來。
一路上,她的腦海里不斷回響著團子對陸志陽毫不留情的吐槽聲,那聲音就如同魔音灌耳一般,不停地在她的腦子里循環播放著。
時卿氣得咬牙切齒,心中暗罵道︰“好個可惡至極的鳳凰男!就憑他這副破爛德行居然還能當上男主角?我看那原作者的腦子肯定是進了不少水!”
見自家宿主已經被氣到快要爆炸,團子趕忙出聲安撫道。
【宿主先別生氣,在 70 至 98 這個年代呀,很多小說都把愛情奉為至高無上的存在,甚至不惜為此扭曲三觀。
【正是當時特殊的背景,才會有現在的快穿之旅。】
【如果常規方法沒辦法替原主伸張正義,討回公道,宿主可以充分發揮聰明才智,靈活運用各種手段來達到目的!】
听了團子這番話,其中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時卿微微一挑眉,原本在識海之中憤怒的聲音瞬間變得興奮起來。
“團子,你的意思是,不管這個小世界如何折騰,時空總局都不可能察覺到這里面發生的事情嗎?”
時卿的笑聲有點魔性,笑聲回蕩在空氣中,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讓听到的人不禁渾身一顫。
一旁的團子,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過一樣,疼得它幾乎要炸裂開來。
盡管如此,它依舊表現出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對著解釋道。
【宿主,你可不知道,上次團子我在最後一次升級的時候,可是冒著天大的風險,瞞著那個可惡的主系統偷偷搞來了一張威力無比,遮天蔽日的神奇符咒。
有了這張符咒的庇護,咱們在這個小世界里無論干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就算時空總局想干涉,也只能等到整個劇情徹底結束之後才有可能知曉其中的端倪。
所以說嘛,宿主放心大膽地去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吧,完全不必有絲毫的顧忌喲!】
團子這番話說得極為直白明了,沒有半點兒拐彎抹角之處。
時卿听後,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暗自感嘆團子真是太貼心、太善解人意了。
她暗暗下定決心,一旦積攢夠足夠多的積分,一定要好好地給團子再次升級一下系統,還要購買各種嶄新的裝備來犒勞小團子。
躲在角落里的團子突然听到了時卿的心聲,心里頭一陣發虛,悄無聲息地迅速逃離了現場,生怕被時卿抓住追問個不停。
只有團子自己清楚,如果時卿真的知道了把所有積分全部拿來在這個小世界里肆意妄為,將會導致倒扣大量積分的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算了,都到這一步了,它還是別說了,不然宿主彪悍,肯定要拆了自己。
時卿將自行車停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尋了個地方暗中觀察,在系統的提示下,她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男女身上。
【宿主,那就是原主的男友陸志陽和好閨蜜萬秀文,他們此刻正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地商議著什麼,而就在剛才,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包藥粉,看樣子是想要對你不利啊!
宿主,請一定要小心應對,千萬不能讓他們得逞,否則這次的任務可就要以失敗告終啦!】
時卿靜靜地听完系統的這番介紹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迅速地將這些信息接收。
她那雙明亮的眼眸微微眯起,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仿佛在思考著如何應對眼前這個棘手的局面。
沒過多久,時卿深吸一口氣,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然後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地朝著那對男女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陸志陽和萬秀文面前的時候,萬秀文被嚇得渾身一顫,差點失聲尖叫起來。
不過很快,她便強行鎮定下來,畢竟她心里還惦記著那個謀劃已久的惡毒計劃。
萬秀文一邊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恐慌,一邊偷偷抬眼打量著時卿。
當她看到時卿那張美麗動人且神色平靜的臉龐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強烈的嫉妒之情。
但一想到再過不久,自己就能成功實施計劃,把時卿徹底除掉,她又變得興奮不已。
這時,萬秀文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悄悄地瞥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塊精致手表。
只見時針距離數字 十二點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指向整點了。
她深知,桐城市每天只有這麼一趟開往外地的班車,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會前功盡棄。
更重要的是,那邊安排好了接頭人在等待著接收時卿,所以無論如何,她都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想到這里,萬秀文咬了咬牙,強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對著時卿喊道。
“卿卿,你總算是來了呀!我的腳腕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就疼得要命。”
說著,她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腳腳腕處。
果然,那里高高腫起,看上去確實傷得不輕,但實際上,這只不過是她精心化出來的偽裝罷了。
時卿沒有理萬秀文,反而是看向陸志陽,不悅道。
“我去給你送飯,你怎麼和文文在一起?”
陸志陽被人質問,心里有些不服氣,想起之前萬秀文讓他找借口離開,他忽然有了想法。
“卿卿,我只是踫巧遇到秀文同志,你不會有別的想法吧?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
說完,陸志陽憤然起身,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他想讓時卿自己內疚,卻不知時卿也是將計就計。
萬秀文想支開陸志陽,是不想讓他插手,而時卿支開人,當然也是不會想有人插手的。
萬秀文眼珠子微轉,連忙給時卿倒了杯茶,里面下了迷藥。
“卿卿,你別惱了,志陽若是生氣你還要去哄呢,這麼好的男朋友,你這樣對他也太傷人了。”
時卿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你喜歡他去追就是,怎麼來編排我的不是,看來,你也沒什麼事嘛。”
說完,時卿作勢就要走,萬秀文擔心計劃泡湯,忙說道。
“卿卿,我的腿疼的走不動路,志陽現在走了,不然你先扶我去招待所,等我腿好了再去醫院。”
時卿沒有拒絕,起身時喝了那杯水。
萬秀文見她喝了水,緊張的心情總算得到片刻的安撫。
她長舒一口氣,差點以為計劃被識破,原來是自己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