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的嬪妃,大多都是太後的人,除了三皇子的生母,她是唯一出身不好的嬪妃,所以沅太後沒指望她得到文安帝的寵幸。
沒有想到,三皇子的生母竟然如此爭氣,不僅與文安帝相戀,更是生下阿辭,可這個女子到底是紅顏薄命,雖然生的容色傾城,然而,卻最終沒了。
時卿心中若有所思,將團子給召了出來。
【團子快出來,我要與你做交易。】
團子被喚醒,有些疑惑的詢問時卿。
【宿主想做什麼交易呢,請直說。】
時卿堅定不移,將心里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團子,換取復活甲需要多少積分?】
團子沉默片刻,宿主竟然舍得換復活甲,這是聞所未聞的事,只是,能讓時卿出手如此大方,團子覺得肯定是大事。
【宿主,復活甲兌換值,只需要積分哦,宿主在所有世界累計下來的積分一共是積分,正好可以兌換哦。】
時卿覺得有些肉疼,只是想到文安帝命不該止步于此,于是連忙說道。
【好的,兌換。】
時卿如此果斷,團子也不想錯過這大買賣,連忙將復活甲給兌換出來。
團子樂呵呵的想著,嘿嘿嘿,這下升級可能提升不少技能了,老天爺待它不薄啊。
等復活甲躺在時卿的空間背包中時,時卿心里這才踏實了一些,順便詢問復活甲使用辦法。
【團子,復活甲該如何使用,還是直接套上?】
團子連忙負責的將復活甲的使用方法告訴時卿,它連忙說道。
【只要使用者在死亡前和復活甲綁定,等死亡後,復活甲會自動套上,只是復活甲的使用期限只有五年,系統只能續上命,卻不能逆天而行,請宿主諒解,遵循人間生老病死的秩序。】
時卿的目光同情的看了一眼阿辭,五年的時間,也足夠陪伴阿辭長大了。
文安帝的江山還沒有清理,就這樣離開,實在是可惜,這山河大川都是他的戰利品。
時卿按照團子的使用辦法,將復活甲套在文安帝身上。
文安帝看著時卿,輕聲道,“付姑娘,你幫了阿辭,不知想要什麼賞賜,只要朕能辦到,定會許諾。”
听到這里,時卿像是等到了答案一般,她抬眸看著文安帝,沉聲道。
“皇上,有件事或許您能幫我,請皇上替我做主,我要狀告新科狀元周文清。”
怎會是周文清?
況且,付家大小姐與周文清不是親戚,難不成是暗中犯事了。
文安帝情緒冷靜的問道,“周學士做了何事,不如你直說,朕一定會為你做主,你且寬心。”
听到這里,時卿心中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定,心情放松不少。她凝視著文安帝的眼楮,輕聲說道︰
“皇上,現在的付家大小姐就是我。當年在雲溪村,與周文清成婚的女子也是我,那時我的名字叫萬卿卿。”
她的聲音平穩而堅定,仿佛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都傾訴出來。
“周文清高中狀元後,就打算拋棄我。如果他給我一封休書,我也不會多說什麼,但他卻伙同左相的私生子,想要在亂葬崗殺了我。當我奄奄一息的時候,卻奇跡般地從墳塋中甦醒過來,從而撿回了一條性命。”
說到此處,時卿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可是,周文清娶的卻是我們付家的姑娘。而且,我的二妹也因此喪命,至今下落不明。更重要的是,周文清不僅品德敗壞,還勾結沅太後暗中搜刮錢財,甚至屠村,懇請皇上為我們這些無辜的百姓主持公道!”
最後一句話,時卿說得斬釘截鐵。
說完,時卿重重的叩首,她雖然情緒緊張,只是該說的話,該做的事,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少。
司徒瑾的目光落在時卿的臉上,他知道這個小姑娘瞞了自己很多秘密,但他一直沒有開口詢問。
他覺得只要時卿願意說,總會有一天告訴他的。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原來這些秘密背後隱藏的故事竟是如此沉重和痛苦。
他無法想象,當時的時卿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折磨和煎熬。
那種痛苦似乎超越了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讓他的心不禁一陣抽搐。他甚至開始懷疑,如果換成自己處于那樣的境地,是否能夠堅持下來。
難怪,當他提出要確定訂婚日期的時候,時卿會猶豫並要求先解決自己的問題。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這段過去。
回憶起時卿與周文清之間的親密關系,司徒瑾突然明白了一切。
原來,時卿就是周文清的前妻,那個被他派去的人殘忍殺害並埋葬的女子。
天底下的事,大多有解決的辦法,除了眼前的這樁事,文安帝的情緒有些復雜。
時卿遞過來的證據他都看了,所有的證據都能證明周文清的罪行,其中還有他的母後參與的種種事。
“你說的這些,朕心中都清楚了,你放心朕會給你交代,這段時日,替朕好好照顧小皇子,朕的生辰宴有你帶小皇子一起出席,此事,朕會給你一個公道。”
文安帝自然也知時卿的委屈,供養的丈夫最終選擇其他人就罷了,偏偏還生了二心,不論從哪種角度來看,都是極其讓人覺得惡心的事。
時卿不知文安帝的意思,只是他既然這樣說了,時卿就順驢下坡了,她願意相信文安帝是好皇帝。
再說了,宮宴將至,由她自己揭開沅太後和周文清的面目來,也未嘗不可。
“我知道,皇上擔心的事,沅太後背後的人,只是皇上或許不知,周學士,左相,都是娘娘的入幕之賓,我可以替皇上做誘餌,將真相調查。”
文安帝見識過的女子眾多,如此聰慧且有血性的女子還是頭一個,說起來,他心里也覺得時卿是有本事的姑娘。
“只要你不忘記答應過朕的事,今日的事,無論怎樣,朕都會替你兜底,但願你不會讓朕失望。”
時卿微微一笑,算是將文安帝的話听進去了。
等離開皇宮後,司徒瑾暗中與時卿交換了秘密,一切事情的轉折都在皇上的壽宴,他們的計劃總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司徒瑾牽著時卿的手離開了宮中,他的目光幽深,只是落在時卿身上時,卻帶著幾分痛惜的神色。
時卿疑惑的看著司徒瑾,十分不解的問道。
“為何要用這眼神瞧我,司徒大人這是怎麼了?”
司徒瑾仿若無人一般,將時卿擁入懷中,他的下顎抵住時卿的肩膀,聲音中帶著幾分溫柔的憐惜。
“我知你幼時過的不好,卻沒想到,原來不只是幼時,長大以後也是如此,若我早些遇見你,定然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卿卿,你心里可怪我?”
時卿微微一笑,他怎能將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
“那是過去的事,只是害我的人還沒付出代價,所以我不能毫無負擔的嫁給你,阿瑾,再等等我可好?”
司徒瑾性情溫和,年歲不算太大,卻很是疼人,哪怕手中位高權重,卻從不以權勢壓人,這樣的人,比起在陰溝里的周文清好的多。
他的一生都是借著女人的勢力往上爬,卻永遠都瞧不起女子,這樣的人,哪怕就該永遠不見天日才是。
司徒瑾親吻著時卿的額頭,目光中的柔情就要將時卿給淹沒了,他的聲音輕柔且認真的說道。
“我等你對我徹底敞開心扉的那天,傷害你的人,我同樣不會放過。”
二人旁若無人的親昵,讓路過的宮人都甚是嫉妒,畢竟能得到司徒瑾寵愛的女子,如今也只有付家那位小姐。
當初京城人人都在傳,付家姑娘尸骨無存,沒想到人家不僅回來了,且和右相大人在一起了。
這天底下還有這樣好命的姑娘。
時卿不知,她與司徒瑾離開玄武門時,一輛馬車與她擦肩而過,那人的目光更是陰沉的仿佛是淬毒了一般,總之讓人心里厭惡。
周文清的目光貪戀的看著時卿,他已經知道一切真相了,當初讓趙衛遠去調查了一些事,他想知道付清寧的底細。
沒有想到,原來付清寧就是萬卿卿,從一開始,她就是帶有目的接近自己,可為何她深愛自己,卻與司徒瑾在一起了。
周文清的心里有些扭曲,在他心里,時卿配不上更好的人,只能與自己這樣的人在一起。
尤其是在萬家在京城立足後,周文清在得知付清寧的母親叫萬寶珠時,一切被迷霧籠罩的真相已經昭然若揭。
為了爬得更高,他做了太後的入幕之賓,而她明明知道自己需要權勢,竟然不幫自己,周文清心里對時卿更加的怨懟了。
想起送給太後的那些年輕女子,他的眸中起了歹念,既然時卿都喜歡上了其他人,不如將她送給太後,讓太後扒皮用她的容顏做養料……
如此想著,周文清猖狂的大笑起來,只是眸中的淚水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駕車的阿奇被嚇了一跳,近來他覺得狀元郎越來越瘋了,已經有險些控制不住的趨勢。
三天後,文安帝壽宴。
文武百官都進宮中為皇上賀壽,朝堂上所有人都帶著笑容,這是最近難得清閑的時候了。
听說太後娘娘想讓藩王進京,文安帝因此生氣,母子二人如今關系差得很,這兩日的宮宴,都是舒太妃在幫忙籌劃。
只是,宮宴當日,文武百官和家眷分席後,女眷就被秘密的帶走了。
時卿和阿辭一起出席,也被帶到了女席中,阿辭與時卿有說有笑,看似無拘無束,心思單純的很。
實際上,在時卿的提醒下,阿辭暗中觀察著宴會,他心里清楚,有人想借著壽宴做什麼。
為了父皇的安危,他行事十分的小心,不管怎樣,都不會讓暗處的小人得逞。
舒太妃替皇上招待文武百官,只是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不過今日有司徒瑾在,應該無事。
她心里想著,應該不會發生太多事,不管怎樣,心中還是稍微的松了一口氣。
“今日皇上生辰,感念各位大人為皇上盡心盡力,今日的宴會,咱們盡興而歸。”
說完,舒太妃豪爽的一飲而盡。
等到舒太妃將酒飲完,眾人連忙毫無拘束的開始說笑,殿中的絲竹聲漸漸的響起。
然而,就在一片歌舞升平中,臉上帶有血的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大殿之上,他語氣甚是驚恐的說道。
“不好了,太後娘娘挾持皇上,皇上危在旦夕,各位大人,快救救皇上。”
宮里的侍衛都被控制了,太後手中握著調遣錦衣衛的令牌。
文安帝如此相信她,只是因她是太後,誰知道,沅太後如此糊涂,竟然威脅起文安帝,命他退位。
小太監話音剛落,就被人百步穿楊射穿了腦袋,鮮血四濺落在了官員們的臉上,所有人這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皇上!快去找皇上!”
舒太妃心中著急,想帶人去找文安帝,那是她養大的孩子,舒太妃比任何人都要疼愛他。
時卿看了一眼阿辭,輕聲道,“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你是未來的小儲君,更是皇上寵愛的皇子,阿辭,你要保護好自己。”
阿辭意識到了危險,眼圈通紅道,“姐姐,我是不是會死。”
時卿搖頭,“有我在,無論怎樣,都不會讓你有事。”
阿辭不擔心自己的性命,只擔心有人會因他而死,他流浪太多年了,只想要過安穩的小日子。
為什麼,這樣都很難呢……
司徒瑾不在殿中,文武百官慌亂的不行,而坐在席面上一言不發的右相忽的開口說話了,他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把劍,臉上帶著笑容,猖狂的說來。
“今日,誰都不能獨善其身,若是你們識趣,就該擁立二皇子為皇帝!咱們的皇上的身子骨廢了,活不了幾年了。”
趙相身邊有個十歲的少年,他的目光茫然,像是提線人偶一般,右相說什麼,他就附和什麼,沒有自己的思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