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瘋批女配她是白月光!
“十多年前,我與大師在雲尚書府有過幾面之緣。”
時卿頓了頓,嘴角泛著苦澀的笑容。
“阿兄,你當真不記得我嗎?”
時卿雙眸微紅,這一刻所有的偽裝都卸下,眸中的淚不可控制的落下,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
少女哭的梨花帶雨,絕塵大師身子微僵,許多藏于記憶深處的碎片,這一刻破土而出。
阿兄,只有一人會叫他阿兄。
是當年雲家的掌上明珠,雲卿,他的義妹,亦是每次闖下塌天大禍,讓自己背鍋的小姑娘,雲卿。
絕塵大師心中的柔軟被觸動,然而還是保持著警惕,他看了一眼四周,沉聲對時卿說道。
“過去之事,猶如過眼雲煙一般,施主,這里沒有什麼義兄,你認錯人了。”
說完,他決絕的轉過身去。
時卿嘆了嘆氣,笑容苦澀。
“罷了,見到阿兄平安無事就夠了,怎敢奢求其他的,你我之間數年未見,願阿兄平安順遂,長樂永寧。”
說完,時卿轉身拒絕的離開,不給絕塵大師考慮的機會,她再也沒有回頭。
絕塵大師掐著指尖,情緒已然隱忍到了極點,他的腦海中想著時卿方才的模樣,有些苦澀。
小時候總鬧著要嫁給她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也不知她過的如何……
就在此時,窗欞響動著,有兩個黑衣人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禪房中,朝著絕塵大師跪了下來。
“見過主子。”
絕塵大師一改平日里的清冷,他放下手中的佛珠,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只是心中卻怎麼都靜不下來。
“方才進來的那位姑娘,替我查查她,如今住在何處,過的如何?”
凌葉和凌風相視一眼,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絕塵大師。
“方才那位姑娘,一看就是嫁人,不過主子若是想查,屬下自是會查清。”
絕塵大師冷冷的看了一眼凌葉,語氣不悅道。
“嗯,事無巨細的去查,她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凌風嘆了口氣,提醒道。
“主子,那位又來萬佛寺了,和方丈在周旋,听說他身子不適,近來噩夢連連,恐怕時日不多了!”
絕塵大師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說話卻是毫不客氣。
“我不會見他,讓他死了這條心。”
兩個下屬相視一眼,心中也很鄙視那位,當年主子想為雲家翻案,卻受到那位諸多阻撓,更是命大內密探將主子的內力廢了。
當年若非萬佛寺的方丈相救,哪有什麼絕塵大師。
“是。”
二人離開了,絕塵大師的禪房冷清了下來,情緒更是漸漸的能控制住了。
他閉上眼楮,往日里的美好浮現心頭,卻是轉瞬即逝。
他抓不住,也回不到過去。
時卿離開了禪房後,團子從識海中蹦 出來了。
宿主,你的目的不是拉攏絕塵大師,怎麼輕易離開了?
時卿淡定一笑,“他的心堅不可摧,唯有智取,更何況我這一招是以退為進。”
團子听明白了,原來宿主早有打算,難怪明知萬佛寺中,雲婉柔會搞事,還是過來了。
時卿心中整理著絕塵大師的信息,這是原劇情中的反派大佬的角色,他是雲尚書十年前回舊宅探親救下的少年郎。
那時的反派大佬還沒有出家,也不是如今頭頂禿禿的絕塵大師。
絕塵大師,原劇情中名喚雲湛,是原主出生那年救下的少年郎,得知雲湛孤苦無依,遍體鱗傷,雲尚書和懷有身孕的夫人將少年收留。
同時,給他取名雲湛,雲尚書對義子十分的疼愛,更是尋最好的夫子給他教授學業,而雲湛不負眾望,等長大後,君子六藝及精。
且每次白鹿書院大考,都能奪得第一,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少年郎,加之他生的俊美,也引來不少少女傾慕。
時卿淡定一笑,團子的擔心純屬是多余,原主的容貌和她娘極為相似,雲湛感激當年尚書府的恩情,然後外出游學時,京城中卻突發亂動,尚書府和東宮都被人治罪了。
雲湛也是在這個時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切無力回天時,他選擇了出家,在萬佛寺做了絕塵大師。
縱然只是萬佛寺的和尚,依舊是有不少姑娘借著添香油,要不就是禮佛;來接近雲湛,而今上更是不止一次來萬佛寺想要讓雲湛認祖歸宗。
“原主的資源並不差,為何在原劇情中處處受制,沒有任何人相助,走進死角?”
團子沉默片刻,緩緩道。
[ 說來原主也是真性情,她被仇恨和愛情遮住眼楮,被困在沈府的一方天地中,不能接觸到外人,且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是有再好的資源,原主也是沒辦法用上,時代造就悲劇。]
時卿自然是明白這番說辭,也難怪原主的所求並不多。
她沒有久留,帶著綠芽離開了此處,朝著大雄寶殿的方向走去,這時,一個小沙彌慌忙跑了過來,神色急切的說道。
“施主可是沈家家眷?”
小沙彌看著有些面生,腳下有一些泥污,時卿只看了一眼迅速的收回目光,緩緩的詢問道。
“不知小師傅可是有事?”
小沙彌連忙道,“你們家老夫人身體不適,忽然暈倒過去,這會在安置在東邊的禪房,請姑娘移步去照顧。”
時卿听到了這里,輕聲道,“請師傅引路。”
綠芽莫名的覺得心中不安,她拽緊時卿的衣袖,有些緊張的說道,“小姐,難道您不覺得不對勁?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都是能干的緊,怎麼可能需要您去照顧,奴婢擔心。”
時卿安撫了兩句,隨後朝著禪房走去,她知道雲婉柔會有動作,只是甕中捉鱉罷了。
小沙彌將時卿帶去後,轉身緩緩的離開,時卿推門而入,看著床榻中躺著的人,語氣關切道。
“老夫人,您沒事吧?”
只是時卿才靠近老夫人,就被人迎頭打了一棒,她的頭部受到撞擊,眼前一黑竟然暈了過去。
綠芽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抱著時卿想要離開禪房,只是還沒離開,忽然出現的黑衣人迎面打了綠芽一巴掌,主僕二人暈倒在地上。
黑衣人將時卿二人給綁了,對著暗處的人說道。
“大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
禪房的屏風後面,有個女子走了出來,她臉上帶著冰冷的笑容,看著時卿猶如看著死物一般,她捏緊時卿的臉頰,抬手用匕首劃了一道,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雲婉柔的美眸中帶著冷意,她嘴角微微上揚,聲音卻讓人如墜冰窟。
“雲卿,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十年前你爹不是我父親對手,而今你同樣也不是,想安穩的在沈家做妾室惡心我,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時卿臉上有血迅速的滑落,將衣衫染紅,雲婉柔知道今日就是除去時卿最好的時機。
她低聲對暗衛吩咐,“我記得城郊有個乞丐窩,她的容色不錯,就這樣死了未免太浪費,送去好好服侍那群乞丐,再殺了她!”
黑衣人眸中閃過錯愕。平日里最是溫良的大小姐這會倒是手段狠辣。不過世家大族的小姐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他恭敬的朝著雲婉柔行禮,“屬下明白應當如何去做,還請您放心。”
雲婉柔冷冷的轉身拂袖離開,他原本就沒有將時卿放在心上,這會更是如此。
然而,雲婉柔還沒有離開,原本昏迷不醒的時卿忽然睜開眼楮,她的雙眸帶著冷厲,手中的軟刀不知何時抵住雲婉柔的脖頸。
時卿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卻是漫不經心的對雲婉柔說道。
“夫人是想做什麼,妾身幫你如何?”
黑衣人手中鋒利的劍刃抵住時卿的脖頸,眸中帶著殺意。
“你竟然沒事,方才難道是裝的不成?”
時卿手中的劍刃劃破雲婉柔的臉頰,血珠頓時流了出來,雲婉柔情緒有些崩潰,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卻不知被她視為羔羊的時卿竟然有如此殺氣。
也是此時,雲婉柔心中忽然害怕起來。
時卿輕嗤一笑,“若是我猜的不錯,老夫人和主君已經離開了吧,就憑著你和這武功稀爛的殺手,當真以為能將我拿下?”
雲婉柔當即命令黑衣人,神色帶著幾分猙獰,若她掙脫時卿的束縛,必然要將她直接殺了!
“賤婢,竟敢暗算我?我待你不薄,難不成你想殺我?”
時卿手中的刀刃加深,雲婉柔臉上的傷口的痕跡越發的大。
她有些痛苦的捂著臉,疼痛蔓延開,她莫名的感覺臉頰處的疼痛加倍,若是眼神能殺人,雲婉柔心里已經將時卿殺了千百次。
黑衣人見事情不對勁,也知道眼前的女子並非是想象中那般嬌柔。
只是大小姐若是受傷,被問責的只有自己。
他起身抓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綠芽,同樣用手中的劍鋒抵住綠芽的脖頸,語氣森冷。
“若是我家大小姐有何損失,就等著給她收尸吧,宵小之輩竟敢和大小姐叫板,莫不是不知死活!”
黑衣人提劍就想殺了綠芽,時卿雙眸幽冷道。
“那你就殺吧,不過是區區丫鬟罷了,可若你主子出了何事,屆時你如何與右相交差呢?”
這番話說的漫不經心,黑衣人不知是否該賭,若是危及大小姐的性命,丞相是不會輕饒自己。
“只要你放開我家小姐,我就放了你們!”
黑衣人咬了咬牙,他的武功高強,這次卻被小女子算計,心中甚是不悅,看著時卿的目光也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然而,就在二人對峙時,黑衣人看準機會,手中的暗器朝著時卿的方向投擲過去。
綠芽這會意識緩緩的清醒過來,連忙掙脫黑衣人的牽制,朝著時卿的方向為她擋。
“小姐,快逃!”
綠芽被飛鏢射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雲婉柔和黑衣人暗中交換眼色,趁機將時卿的後路斷了。
黑衣人吹響暗哨,小小的禪房外,數個黑衣人重重包圍,如鐵桶一般誰都進不來。
時卿將雲婉柔一腳踢開,扶著綠芽朝著另外的方向小跑離開,雲婉柔眸中閃過冷厲,臉頰的疼痛讓她起了殺心。
今日,她要時卿死在這里。
她拉起長弓,箭矢朝著時卿的方向飛過去,就在離時卿越來越近時,忽然被橫空出現的劍隔空斬破。
男人手中持著一把劍,眉目如畫,它將時卿護在身後,擺了擺手,壓低聲音道。
“有人意圖行刺皇上,來人,抓刺客!”
雲婉柔臉色微變,她看著長相清俊絕塵的和尚,心中有些不解,這和尚看著倒是陌生,只是他方才才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將自己視為亂黨了嗎?
雲婉柔連忙解釋,她相信以自己能夠讓旁人折服。
她漠然看著男人,厲聲發號施令,只當雲湛是自己的手下一般。
“這二人是亂賊,還不快快將他抓住,若是驚擾了香客,你們這些禿驢難道做保嗎?”
雲湛話音剛落,便有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出現,守在他的身側,听候命令。
“絕塵大師,有何吩咐?”
錦衣衛心中暗暗驚愕,絕塵大師的身份他們心知肚明,只是他從來不認,錦衣衛指派護著這位大師,多少有些大材小用。
沒想到,今日這絕塵大師倒是開竅,竟是為了護著那兩個小女子,錦衣衛紛紛咂舌,莫不是鐵樹開花了!若是這樣,今上也該安心了。
“抓住暗處的刺客,還有這二人,他們想對聖上不利。”
黑衣人听到這話,明白自己踫到硬茬了,心中驚愕不已,這會想脫身,然而短尾求生已經來不及了。
重重劍雨之下,黑衣人和雲婉柔被拿下,許是臉上的傷口太過疼痛,雲婉柔疼的暈了過去。
時卿扶著綠芽,朝著雲湛行禮,“多謝絕塵大師相救,下次定會添香油錢。”
殊文和尚不知從哪里躥出來,像只野猴子一樣,他臉上帶著笑容,樂呵呵的說道。
“施主若是心善,不如幫我們一件事,如何?”
時卿指著懷中的綠芽,為難的說道,“我的婢女受傷了,可否等她安頓下來,再言其他?”
還沒等殊文和尚說話,雲湛徑直點頭,“阿彌陀佛,施主,這邊請。”
說著,殊文和尚和雲湛帶著時卿二人,走到了守衛森嚴的禪房,這里香客零星,侍衛臉色十分的冷酷。
綠芽被和尚帶下去治療,她身上倒是沒有太重的傷,也是不妨事。
時卿隱約猜到雲湛出手是為了什麼,無非是幫自己,只是礙于情面罷了,她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也合時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