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本來想勸方琨不要喝酒的,但她的嘴沒他的手快,她的嘴剛微張,他已經仰脖喝下了一杯紅酒。
第二杯準備下肚的時候,若若及時的伸手擋住了他,“方琨,你不能喝了,注意身體。”
方琨還是挺願意听她的話的,沒有再喝酒,嘆了口氣,終于緩緩拉開了今晚的主題,“若若,其實……”
若若沒開口,一雙黑眸緊緊地盯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其實,我已經研制出抗長生藥副作用的藥了。”他開口,一字一句,落地有聲。
若若震驚得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跟他確認,“你說的,是真的嗎?”
方琨點頭,聲音雖然嘶啞但堅定,“是真的。”
若若把聲音壓低了兩分,繼續問他︰“除了你和我,還有第三個人知道嗎?”
顧千琛搖頭,笑著道︰“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嗯?”若若目光不解地看著他。
方琨粗糲的手指撫摩了下桌上的酒杯,開口道︰“我應該不會猜錯,從這里出去之後,你回到家里,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跟你未婚夫分享這個‘好消息。’”
若若眸波轉了轉,開口道︰“說起來,當初提出研制解除副作用藥物的人,還是顧千琛,他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你放心,我們會給你豐厚報酬的。”
對于現在的方琨來說,錢已經變成可有可無的東西,以前他拼命掙錢,甚至鋌而走險,現在回想起來
,真是糊涂。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他看清了一些東西,也看淡了人生,活得比以前通透了些。
“不著急。”他淡淡地開口,說道︰“這個藥我只試過一次,吃過之後,發現身體好了很多,我還得再吃一段時間,才能確定這個藥是不是真的能用。”
“好。”若若點頭,認真地想了想之後,跟他說道︰“這件事情,先不要跟其他人說,我們的實驗還是繼續,就當做一切如常的樣子。你再吃一段時間的藥,寫下吃藥後的反應記錄,我回家後,再跟顧千琛商量下接下來的對策。”
方琨的面色有些凝重,對若若說道︰“你跟顧千琛得想想辦法,要怎麼應付陳術那邊,我經過這段時間跟他的相處,發現他有些心術不正,可能是想錢想瘋了吧。”
若若和顧千琛早就發現陳術有問題,現在方琨這麼一說,就更證實了兩人之前的猜想,也想到了之前方琨失蹤的事情,便問他道︰“那你之前失蹤,是他做的嗎?”
方琨點頭,“是他,他想要我跟他合作,生產出來的長生藥和抗副作用藥只給他,這樣他就壟斷了,就可以掙到更多的錢。”
若若擰眉,“所以,你那時答應他了?”
方琨斂了斂眸,“嗯,因為他當時跟我說,五五分,我看不爽顧千琛,跟方琨合作既能掙到錢,又能打擊顧千琛,何樂而不為呢?我就听從了他的計劃,假裝失蹤,在
他提供的實驗室里面研制抗副作用的藥,可研究了幾個月之後,發現不行。因為你才是長生藥的研制者,離開了你,有很多實驗沒法完成,他就讓我回來了。”
若若看著他,又生氣又痛心,冷冷地問︰“那你現在還在跟他合作嗎?”
方琨看到若若生氣了,有些緊張,連忙解釋道︰“若若,你別生氣,我現在只是表面還跟他合作,但我的心不在他那邊,不然,我今天也不會約你出來,偷偷的跟你說這件事。”
“好吧,算你還有點良心!”內心五味雜陳,若若也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方琨見狀,連忙開口勸道︰“若若,你別喝那麼急,你向來酒量就不好,喝得急容易醉,還傷胃。”
若若點點頭,放下了酒杯。
“陳術那邊,我跟顧千琛會想辦法,你不能再住他家里了。現在方琨已經進去了,唯一會傷害你的人只剩陳術,所以,你要離他遠一點。”她開口道,“我會給你找個新的住處。”
“謝謝你,若若。”方琨沒有拒絕,接受若若的安排。
“對了……”他還想說什麼,就被身後的一聲“夫人”打斷。
對于沈同的到來,若若並不意外,她跟方琨來吃了兩個小時的飯,顧千琛該著急了吧。
“怎麼了?”若若示意沈同進包廂來說。
沈同走近了兩步,恭敬地站在那里,語氣卻有些著急︰“顧總從您那離開
就開始應酬,一直到剛才,酒喝得太多,胃出血了,現在在醫院里。”
若若愣了一下,著急地起身,“怎麼現在才跟我說?”
沈同低下頭,“顧總說您在忙,不讓我找你,還說胃出血而已,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胃出血而已?
若若都快氣死了,這個男人就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嗎?她去喝酒,他前前後後嘮叨個不停,到他自己去喝,就沒個限量。等她去到醫院,一定要好好地訓斥他一番。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若若看向方琨,抱歉地說道︰“方琨,我就不送你回家了,一會兒你打個車回去,我先去醫院看我丈夫。”
方琨面色淡定,點點頭,“嗯,你去吧。”
坐到車上,沈同遞給若若一個保溫盒,開口道︰“我吩咐明嫂熬了點肉粥,一會兒給顧總送過去,他晚上吃的,都在酒局上吐完了。”
若若抱著保溫盒,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來到醫院,進了顧千琛的病房,潔白的大床上,男人正平穩地躺著。
他還在輸液,插著輸液管的一只手放在被子上,另一只手背放在額頭,眼楮閉著,似乎是睡著了。
把保溫飯盒放下,若若來到顧千琛的病床邊,輕輕地坐下,生怕動作大一點,就吵醒了他。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她心里涌動著復雜的情緒。
他總是這麼拼,拼就算了,總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吧,他大概不知道,她听到他住院的時候
,會有多擔心。
看著他一只手搭在額頭上,另一只手輸著液,想握住他手的她,只能呆呆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