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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雲宸剛出門,就看到了從外頭回來的兄妹五人,還有妻子耿冬菱。
耿冬菱和霍雲宸畢竟十幾年沒見,闊別重逢,各自心里都很復雜,相視無言。
看到氣氛有些尷尬,若若及時地開口︰“爸爸媽媽,咱們先進去吧,外面風大,吹著涼。”
“對,咱們先進屋。”霍褚宇也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一家人進了屋,若若拉著耿冬菱坐在沙發上。幾兄妹圍著耿冬菱,又是倒水,又是給她拿點心,又是給她揉肩捶背的。個個都在跟母親說話,完全忽略了一旁的父親。
因為媽媽回來,偌大的客廳變得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
耿冬菱看著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心中百感交集。
“媽媽。”若若緊緊地握著耿冬菱的手,“這次回來,就要永遠跟我們在一起哦,不許走了。”
耿冬菱笑盈盈地看著若若,“媽媽怎麼舍得離開你們?我要親眼看著你們一個個結婚生子,看著你們的孩子長大。”
當年逃走並非她所願,也沒有想到醒來之後記憶全失,不然也不會跟家人分別這麼多年。
“太好了,媽媽回來了,我們才是完整的一家人。”霍褚宇說。
霍雲宸也很高興,他第一次特別歡喜是找到了若若,第二次特別歡喜就是現在,他心愛的妻子回來了。她看上去有點憔悴,歲月也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她的相貌和氣質,一如當年,讓人只看一眼就會心動。
“爸,你也過來跟媽說兩句話吧。你之前不是一直說,你很想她嗎?”霍褚宇看到父親略顯尷尬地站一旁,便出聲喊他。
沒成想這一喊,霍雲宸更尷尬了。他緩步來到耿冬菱面前,笑著說道︰“冬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耿冬菱溫柔地對他笑了笑。
看到那道明媚的笑容,霍雲宸想起了剛與妻子認識的場景,不由得紅了眼眶,“冬菱,這些年你去哪里了?過得好嗎?”
看到媽媽的臉色瞬間憂郁,若若急忙開口︰“爸,媽媽已經很累了,我們讓她先休息吧,有什麼話明。”
說著,她就挽著耿冬菱的手臂,帶她上樓︰“媽媽,你的房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我就知道你很快就會回來的,所以親自整理了你的房間,你看看有什麼需要添置或置換的,你就跟我說,我幫你打點。”
耿冬菱輕輕拍了拍若若的手背,“好,若若你快去睡覺吧。”
若若哪里肯,對耿冬菱說道︰“媽媽,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吧。”
耿冬菱微笑,點頭,“好啊,正好跟你聊聊天,媽媽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
若若把腦袋枕在耿冬菱的手臂上,抿了抿唇,“我也有很多話想要跟媽媽說。”
身後,耿冬樺盯著母女倆的背影,恨不得把她們的後背燒出個洞來。
耿冬菱隱約覺得身後有道如刀的目光,轉身看過去,就看到了耿冬樺。
跟耿冬菱面對著面,耿冬樺一秒變臉,方才的冷漠和刻薄被笑容所代替,她上前去抓住耿冬菱的手,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邊並不存在的眼淚,萬分感慨地說︰“姐姐,你終于回來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一直不相信。果然,盼到你回來了。”
若若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鳩佔鵲巢了這麼久,這副假惺惺的樣子,真是讓人討厭。
耿冬菱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對耿冬樺說,“妹妹,好久不見,謝謝你這麼掛念我。”
耿冬樺一雙眼楮被揉得通紅。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為耿冬菱的回來,喜極而泣呢。
“耿阿姨,我跟媽媽要睡覺了,你沒事的話也早點睡吧。”
若若看不下去耿冬樺那副虛偽的嘴臉,拉著媽媽回房,關上房門。
耿冬樺還想說什麼,但門已“砰”的一聲關上,她只得將話咽回,看著那道禁閉的門,狠狠地咬著牙,“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們得意的。”
回去之後,耿冬樺告誡女兒瑤瑤,“現在那個女人回來了,我們的地位不穩了,你一定要穩好江家那邊,沒了江家這個靠山,我們就完了。”
耿瑤瑤謹記母親的話,打算以後要更緊密地跟江家人往來。
房間里,若若沒有摁下白熾燈的開關,只是打開了床頭的壁燈。燈光揮灑下來,是橘黃色的暖光。她考慮到媽媽大病初愈,太明亮刺眼的燈光不適合。
“媽媽,你過來看。”
正當耿冬樺微微抬著頭,去看牆上的畫的時候,若若把她拉到了一個小門前,推開門,一個高調奢華的衣帽間,赫然在眼前顯現。
衣帽間里是琳瑯滿目的衣服,光鮮亮麗,都是照著耿冬菱的尺寸裁制的。五兄妹早就想著媽媽會回來,所以該準備的東西都給她準備好了。
耿冬樺很開心,一雙眼楮亮亮的,像星辰。
在洛水城的那棟大別墅里,江樹華也給她買了很多的衣服,但她從來都不喜歡,也不想要。包括身上的這一套,她準備今晚換下就丟掉,晦氣。
“若若,謝謝你們精心為我準備的這些。媽媽真的很開心,重新獲取自由,看到自己的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幸福了。”耿冬菱感慨地說道。
若若還是微微地笑著,順手拿起身旁桌台上的一個遙控器,對著一面櫃子一按,櫃門就自動打開了。那是一個鞋架,全部放著鞋子,高跟鞋、平底鞋、靴子,各種各樣的鞋子應有盡有,琳瑯滿目。
若若手里的遙控器一動,鞋架就滾動起來,方便查看、挑選。
耿冬菱對物質並不是很在意,一家人平安健康,就是她最大的心願。但若若他們很用心地為她做這些,她也如若若所希望的那樣,面露微笑,“若若,媽媽很開心。”
若若抱著耿冬菱的手臂,笑得更甜︰“媽媽,那一會兒你試試這些衣服。媽媽長得這麼美,穿什麼都好看。”
耿冬菱看著若若,“我家若若也好看。”
“那是遺傳到了媽媽的好基因。”若若說。
母女倆相視一笑,耿冬菱忽然想到耿冬樺,“她什麼時候住到我們家里來的?”